信号突然中断,电脑发出一阵电波的响声,哗啦一下就黑屏。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足为奇,我把电脑合上,推到一边,打开资料。
里面全部是介绍格尔木的一个无人区,但语言十分官方,类似百科样的东西,晦涩难懂, 看的人眼发晕。我一边担心张吴二人,一边还要保护自己别死在长沙,前路漫漫危机重重,而我当下只想消极怠工。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知道今晚自己不能睡,但我没有安全感,冒充宁家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摸过来。我喝了杯冰水,披上外套,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朦朦胧胧小憩一会儿,手表上的荧光表针指向21:57,敲门声陡然响起,我立刻跳起来握紧了刀。
杨子在外面道:“爷姐,我是杨子,来送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心终于踏实了下来,把刀放回去,开门。杨子很疲惫,衣服里都透着股风的味道,看得出来事情被他办的十分紧张,我心里不是滋味,大晚上的还要麻烦他,于是转身要给他倒水。忽然我的脖子被他卡住,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刀尖就擦着我的脖子划了过去。杨子的手像钳子一般掐着我,我看见血迹飞溅在沙发上,出声已是无力的噎吼,我能感觉到巨大的痛苦只是一瞬,周围事物开始上下颠倒,我的头被杨子切了下来……
我猛地惊醒,冷汗出了一身,导致身上黏腻腻的,长发裹在身子上,像极了禁婆缠身的模样,我喝水冷静下来,心脏却还是震动不止。
时钟发出一阵响声,恰好指到21:57,和梦境不同的是,门发出一阵咔哧的响声,杨子推门走了进来,我立即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握紧刀子对着他。
杨子被我这番举动吓得不轻,立刻后退三步道:“爷姐,怎么了?”
我安慰自己只是个梦,把刀子放到桌子上,让他进来。
我道:“东西拿来了么?”
杨子提着个箱子,我把电脑放到一边,箱子打开后是一套完整的现代化设备,比监视我的这台电脑高级多了,杨子道:“很多地方的摄像头都没有普及,只有啤酒厂临近大路的街道有一段录像,只拍到了他们去小卖部买东西时的影像。”
我点了根儿烟,猛吸一大口,烟灰立即燃了半截儿,我让杨子给我截屏有宁姑娘正脸的照片,以及车牌号,杨子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打印件交到我的手上。
我现在不能去找吴起,那群人针对的是我,加上张夏年现在的形势我不清楚,所以不能再让他们陷入危险,我把复印件揣道口袋里,让杨子送我去宁姑娘所在的酒店。
杨子从不多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会随意猜测我的心思,到达酒店后,他叫住我,幽深的眼珠盯着我,道:“爷姐,小心。”
我朝他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宁姑娘真会享受,前台直接把我领到最高层的总统套房,我瘫软在沙发里,脚架在茶几上,把手上叠成块状的监控截图甩给她。
宁姑娘刚刚洗完澡,也没在意我的突然打扰,好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刚洗完澡,胸上用胳膊夹着块浴巾,秀丽的长发甩到腰间,滴着水珠,身上还有股若有若离的清香,看得我心神荡漾,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女的。
宁姑娘接东西时浴巾险些掉落,胸部大敞,她往上拽了拽,打开复印件后脸色由面无表情到紧张蹙眉,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我把始末跟她重述了一边,她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待在她这里我就感觉自己安全了,至少宁大小姐的安保措施,参考上次的赌石交流会,大家可是有目共睹。我利落的冲了个澡,换上酒店的睡衣,倒在主卧的Kingsize床上,感叹有钱就是好。
宁姑娘走进来拍拍我的腿,道:“别睡了,商量些事。”
她说着就又要打电话,我眼睛一闭,现在的事就够多的了,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就算天大的事也得我醒了再说,装作熟睡被吵醒的含糊道:“明天再说,困。”
“哼!真是的……这是我的床!”
我能想象到她张牙舞爪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心里觉得这丫头还算是可爱的,只是被宁老妖婆惯得不像样而已,黑暗中宁姑娘摸索了上来,躺在我的旁边。
我忽然想起若干年前,我和吴茴第一次同床时,心跳强的误以为对方也听得见,脸红了好久。
完了,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