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睡到天亮,宁姑娘在客厅看着早报,杏仁眼翻上看着我道:“早安。”
我跟她打了个招呼,钻进卫生间洗漱,宁姑娘敲着房门道:“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在里面的消毒柜里。”
我跟她道了谢,她冷哼一声,我换好衣服出来时,宁姑娘道:“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吧,既然如此,我想就可以尽快动身,前往青海了。”
我本想吃点早点,但发觉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喝了牛奶都觉得恶心的反胃,问道:“要我去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你道上认识的人多,哪个拎出来不比我顶事?”
看她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我接着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着,我要是去,吴起他们肯定就跟着么。”
张夏年曾经跟我说过,他们俩以后不想下地了,想好好地做份儿营生积点阴德,要不是因为我,打死也不去海底墓。他们俩好手有市无价,我有价有市,买一个便宜的赠俩限量版,搁谁谁不乐意?
“你打消那份儿心吧。”我说着就拿起手机走了出去,杨子已经在楼下等我,要去另一个地方开会,宁姑娘急忙追出来,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一路上她没说什么话,走到半截又回去了。
车即将发动时,宁姑娘顺着窗口扔进来个令牌样的小饰品,看着我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这丫头。”我戏谑的笑了一声,杨子看着我手中的令牌玉佩道:“爷姐和宁家有关系?”
“算认识吧。”我把令牌拿到他眼前,问道:“你认识这东西么?”
杨子道:“和二爷去北京赌石交流会的时候看见过,拿着的都是宁家颇有权势的人。”
我惊讶道:“交流会?赌石交流会的时候你们也在?!”
“我们没拿到请帖,最后还是混进去的,二爷说宁家老太太黑心肝,再做出什么事情让他没姐姐可不行。”
程子明明说不会去,拒绝的毅然决然,甚至有些厌恶,当时我还笑他记仇,不应该生师父的气,可他居然偷偷的去了。我的鼻子有点酸,转头看向窗外,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平时看着不苟言笑挺高冷的,怎么做出来的事儿总是这么容易让人眼眶发红。
一路上杨子一直在跟我科普各个堂口的各个势利和老板,说这次来的都是管事的,让我尽量少说话,那群人眼睛就跟刀削的似的,锐利的很,但看一个人的表情,走姿,眼神,甚至是一个轻微的语气,就能看得出来这人是个什么样,好不好战,孬不孬种,是不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我觉得杨子说的过头了,真照他这么说,那些人可不就成精了?
杨子说:“您得先去堂口一趟,这些日子堂口的人心都散了,跳出去好几个,有的带着手艺,有的带着货。”
我点了点头,想起身上还是穿着休闲装,道:“靠边儿上停,我去买件衣服换上。”
刚一下车我就猛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车里的空气清新剂味道呛得刺鼻,对面店铺的玻璃门映出我身上的装扮:一件黑色的大裤衩子,配上廉价的地边摊短袖,脚上还套着酒店的拖鞋。这怎么看怎么像出海打渔的,不像是给人立下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