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却不干:“不容易?他们后勤处的兵有什么不容易?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后勤那帮孙子,肥着呢!”
雷阳心思已在不这方面,没理他。
李明愣了一会儿,颇有些小心地问:“队长,怎么回事?咱这次行动不是挺成功的吗?你是因为立功被提拔了?”
雷阳叹气:“不是提拔,我这腿伤得重,没法儿在队里呆了。”
李明一时无语,可他很快反应过来:“前些日子我们跟医生打听过,不是说你这伤问题不大吗?”
“没有截肢,确实问题不大。”雷阳苦笑,具体伤情怎样,看来自己是要和主治医生好好谈谈了。
特战队里因伤退役倒是常事,李明只是一时没能想到向来生龙活虎的队长身上,毕竟就这些日子里这位的精神气儿,任谁也想不到他的伤势会严重到不得不退出特战队的地步,他略有些无措地看着队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倒是雷阳自个儿先笑了:“没事,就算我不是你们队长了,以后也还是能见着面的,谁也不能在队里呆一辈子不是。”
李明扁了扁嘴,声音有些哑:“你永远都是我的队长!”
雷阳笑:“傻小子,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还没退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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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时候,吃饭就不仅仅是吃个饭了,就比如这次安辰远的饭局,省市县三级相关领导作陪,各种明的暗的阿谀奉承齐飞,在这种时候,安辰远完美展现了一个世家公子的涵养和素质,既谦和有礼,又大方得体。
觥筹交错间,那些本该在谈判桌上仔细推敲的条件被某位领导的一句话就给解决了,换取的,是国字号领导的贵公子的一个微笑、一眼青睐。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在这个时候哪能跟个人的锦绣前程相提并论!
这顿午饭一直吃到下午四、五点,直到所有关键性条款都在连篇的一桌子虚话、套话、奉承话之间完成了协议,安辰远才稍露疲态,陪伴身边的省市领导立刻心领神会,结束了这场饭局。
大的收购框架已经完成,剩下的那些细致条款,就是他的那些助手团的事儿了,安辰远亲自跑到广西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然达成,这个出了一次事故的价值数亿的玉石矿,就在这么一餐饭间,成了他庞大私人财产中的一小部分,事情简单得令他毫无成就感。
回到宾馆,洗了个澡,洗去一身酒气,只穿条内裤,躺到床上,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眼几个未接电话,并没有拨回去,而是先打开飞信,果然,没打通电话的刘锦南在飞信里给他留了言:“我找人查了查,周老四的那家公司是叫海天娱乐,”
下一条是一个电话号码,紧接着是另一条留言:“据他们公司内部的人宣扬,说是要引进外资,扩大公司规模,就是最近这两天的事儿。”
“这事儿很奇怪你知道不?周老四自个儿折腾这个小公司好几年了,都当他是小孩子闹着玩,压根儿就没人管过,怎么就突然有人对他那玩意儿感兴趣?”
“那小公司就是他玩票的,根本就不赚钱,他哪儿来的钱扩大规模?还引进外
资,他就不怕被人给一口吞了!”
下一条是过了几分钟之后留下的,语气有些疑惑:“我说小五,你怎么突然打听起周老四了?他这个外资,跟你有关系么?”
安辰远又扫了眼另外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觉得无关紧要,把手机扔一边儿,闭上眼睛眯了会儿,又拿起手机,找到刘锦南的号码拨了过去,铃声响起没几下就被接通,嘈杂的音乐声中夹杂着刘锦南带笑的声音:“哟,安大少,这是忙完了想起哥哥我来了?”
尽管刚刚那场饭局没人敢灌他喝酒,但应付一桌十来个大小官僚也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尽管时间拉得挺长,一顿饭下来,这酒也并没少喝。安辰远的酒量并不是很大,这个时候放松下来,感觉头晕晕的,情绪也有些亢奋:“三哥,你说周小四是不是欠收拾,他居然派了个人跑监狱去想把那块死木头签走。”
“沐辛?”刘锦南那股子浪荡劲儿消失了,那边嘈杂的声音也少了一些:“沐辛他是进了监狱,但他的合同可还没作废呢,周小四怎么想起去签他?”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雷老二撺掇的!所谓投资也没别人,除了姓雷的就没别人!”安辰远愤愤说道。
刘锦南依然有些疑惑:“可沐辛虽然进去了,他的合约却还没作废呢,周老四是想干什么,他是不是以为沐辛从监狱里出来就是自由人了?”电话里的嘈杂渐渐消失,显然这小子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打算好好谈谈。
安辰远有些无奈:“三哥,你忘了,咱们跟那块木头签的是活契,不是死契!”
活契、死契,是两种不同的经济约,所谓演员签约,是由经济公司负责他的包装、演艺、以及收取劳务费用等事务,一般情况下,都是以年为单位签署经济合同,通常一到五年不等,也有经济公司为培养(压榨)新人,一签就是十年、二十年,这种通常叫作死契。活契则是不指定合约履行期限,演员名义上是签了约,但实际上有业务则双方协商,对于经济公司以演员的名义承揽的业务,演员可以选择接受也可选择不接受,掌握更大自由度,但相应的,演员的演出业务活动并不稳定,收入也没有保障。活契在正式演艺人员身上则比较少见,因为对于从事这个行业,吃这碗饭的演员来说,一个稳定的经济公司,一个长远的发展规则,才有利于演员演艺事业的发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