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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耿良倒也没丧尽天良到,真干出聚众嫖娼的混账事来。
他抛了个绣金钱袋给迎上来的老鸨,温声吩咐,叫了一打姑娘。
老鸨掂掂钱袋重量,又抬眼望面前青年。
一身青衣,堪堪十七八岁年纪,尚未及冠,头发松松散散地用一根青丝发带挽起,骨肉初成,唇角噙着浅浅一弯笑,探出衣袖的右手修长而指节分明,笼着薄薄一柄纸扇,扇骨极薄,扇面是略略几笔钩连,绘出梅花点点。
那老鸨瞅瞅他,又瞅瞅手中钱袋,道一声公子稍等,先行进去,片刻后出来,领他入了一楼一间雅间。
一楼声乐场,二楼温柔乡。
此时未到申时,天色尚早,不宜白日宣淫,客人都聚在一楼。
耿良坐定,不多时,帘幕后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该是他没翻名牌,便随意叫的一打姑娘。
青楼等级森严,用品也各有讲究。譬如花魁,手帕面巾等物上,总绣有一朵怒放的牡丹,以示其身份尊贵。
各人所用熏香,大概也有此等讲究,至少与个人的风姿是相称的。
茉莉清幽,蕙兰馥郁,丁香淡雅……
种种风姿各异的香味,在屋里汇聚。
这于常人而言,当是醉生梦死的享受。
无奈,耿良五感甚敏,嗅觉尤聪,一点细微的味道,在他这都能数十倍数百倍地放大。
就如体香浓烈,便成狐臭;这清香入鼻,也成了异香难堪。
他人的醉生梦死,耿良的生不如死。
他却耐着性子,面上端的微笑不见一丝一毫的破绽。
一首《汉宫秋月》,凄凄凉凉不胜悲切。
耿良把玩着手中茶盏,心道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给我哭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