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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3)(1/2)

参与狩猎的男儿们一早就入了密林,拓跋雅虽有心想参赛,但却被拓跋焘无情地驳回了,拓跋雅索性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被青秋和青冬伺候梳洗。

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被青冬仔细扎了垂鬟分肖髻,不像平常宫髻那般繁琐碍事,简单别致。一身剪裁合适的鲜艳红装,衣领和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孔雀,备显公主尊荣。青秋拿了一把漂亮的银匕首仔细地佩挂到拓跋雅腰带上,那匕首雕着精美的花纹,刀鞘上欠着五彩的宝石,青冬找了上好的丝线给打了络子给她配上。青冬手里捧着拓跋雅的小弓箭和箭筒,站在旁边等着青秋替拓跋雅收拾装扮。

暗渊牵了两匹白马缓缓走过来,玉簪束发,黑衣广袖,从容不迫,拓跋雅的双颊不由染上绯色。暗渊眉眼微垂,声音清淡,平静如一汪秋水毫无波澜,“公主,殿下交代了,您今日只能在林边走走,不能深入密林。”

美则美矣,可这看似温润如玉的人,性子却太过清冷了些,拓跋雅这样想着,便没好气道:“知道啦!暗渊哥哥就只会听皇兄一个人的话。”

拓跋雅从青冬手上拿过箭筒背在背上,又接过那把特制的小弓,走到那匹较小的白马旁边,拍了拍马头笑道:“小白啊!今天可得给本公主争点气呀!”

听到拓跋雅叫出这个名字暗渊的身子不自觉得一僵,随即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恭敬道:“公主,请上马。”

拓跋雅便一手抓着马鞍上的铁环,一手撑着他冰凉的手掌,动作利索地蹬上了马背。暗渊的手是使剑的手,手心还有几块硬硬的茧,摸着并不舒服,但拓跋雅握上了竟就舍不得放开。暗渊见她坐稳了却仍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主动抽回了手,不动声色地退到另一匹白马旁边道:“咱们这就出发吧!”

拓跋雅看着自己虚握的手,指尖的冰凉还未褪去,心里已升起了一阵失落。刚想开口说“出发”,就听身后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雅儿妹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一身打扮可真俊气。”

拓跋雅回头去看,一身雪青骑装的如意公主正向她走来,她便坐在马背上笑道:“冯姐姐才是国色天香呢!昨儿个皇兄还跟雅儿说,冯姐姐舞艺卓绝,有洛神之姿。”这话当然是鬼话,昨天散了宴后,她急着找暗渊,后来又遇到了沮渠牧犍好一阵纠缠,根本没来得及跟自家皇兄闲话美人。但她已探听到如意公主是父皇中意的太子妃嫔人选,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成人小姑子了,未雨绸缪的公主殿下觉得,应该提前跟未来嫂子搞好关系。

闻言如意公主倒没像寻常女子那样觉得羞涩,只是双颊稍微红了红,眼里的笑意更多了一些,“雅儿妹妹定是取笑我呢!殿下人中龙凤,我资质平平,哪里能入殿下的眼。”

“姐姐过谦了。”拓跋雅适时转开话题,看着只是步行而来的如意公主,笑问,“姐姐这身打扮,怎么不骑马?可要我着人挑一匹好的来给姐姐当坐骑?”

如意公主看了看一旁牵着马静默不语的暗渊,清俊孤高,好像一座雕塑。只刚刚她来的时候,他和青冬、青秋二人给她行了礼,然后就站在那里再没动过。她咬了咬饱满的红唇,“说来惭愧,我在马场里倒也能骑马跑两圈,但寻常都是坐马车的,骑术实在不精,箭术更是一窍不通。这东苑风景甚美,整日躲在营帐里倒是辜负了这秋景,便只好穿得应景些出来走走。”

昨夜如意公主一舞,惊艳了全场,她也有些嫉妒,可惜她对跳舞实在没什么兴趣。今天听如意公主说她不善骑马射箭,一时之间便觉得自己又厉害起来,心中飘飘然,便很善解人意地道:“我的骑射也不好,皇兄都不许我跟着他们去密林打猎,只许我在林子周边转转。冯姐姐若不介意,便与我一道吧!”

如意公主欣

喜不已,又出言夸道:“方才远远瞧着妹妹上马,端的是姿容飘逸,殿下不允你入密林定然是担心密林里一些猛兽不长眼伤了妹妹。”先把拓跋雅夸得雀跃不已,才又道,“若是我能与妹妹一道,自是高兴的,只是我没有马,也不善骑马,怕是要带累妹妹的呢!”

拓跋雅早被冯淑柔夸得得意,有心要带上她,让她看看自己的本事,便爽快道:“冯姐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远来是客,我自当陪你的。冯姐姐不善骑马,不如就与我共乘一骑吧!”正好可以先展示一下自己的骑术,完全忘记了自己也学骑马没半年,并不精通,且坐骑还是一匹小马驹。

暗渊突然出言道:“公主,您的坐骑太小,怕是载不动两人。”别说那小马驹载不动两人,就是载得动,他又怎么能放心让没心没肺的拓跋雅与心有七窍的如意公主共乘一骑呢?

拓跋雅这才想起自己的坐骑是一匹小马驹这回事,不由得气恼,“这可如何是好?”

冯淑柔看出了她的犹豫,体贴道:“哎,是我没用,倒叫妹妹为难了。妹妹不必管我,我自个儿在周围走走看看风景便是了。”

若是先前没遇上,让她一个人看风景也就看了,现在不止碰上了,两人还聊了这么大一会儿,知道她的难处,作为东道主还丢下她一个异国公主在营地乱逛,岂不是太失礼了?可拓跋雅被拓跋焘驳了如林狩猎的请求,她本就有些失落,若是此刻要她留下来陪这个如意公主散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的。

正为难间就听暗渊平缓好听的声音道:“属下这匹马性格还算温煦,若公主信得过属下,不若骑这匹吧!”他的这匹白马虽然没有鹿蜀有灵性,也没有拓跋焘的汗血宝马珍贵,但也算是一匹难得的好马,且通体雪白,骨骼匀称,容貌十分俊,很适合女子骑。

冯淑柔不好意思道:“这怎么行呢?我若骑了护卫大人的坐骑,护卫大人骑什么呢?”一双美目望着暗渊,欲语还休。她这一眼,可说是一种很高深的媚术,毫不露骨,却是媚态天成,若是常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勾魂摄魄。可惜,暗渊门中媚术也是必修习的一门功夫,暗渊身边又留着暗渊门内媚术第一的夜魅,对这样精妙的媚术,他也是毫无感觉的。

暗渊只是诧异了一下,冯淑柔身为一国公主竟也会修习此等坊间秘术,不愧是心机深沉。一旁的拓跋雅却不干了,嚷道:“冯姐姐身份尊贵,怎可与你共乘一骑,此事不妥。”

暗渊却道:“公主想哪里去了,属下怎敢如此僭越?如意公主不善骑射,那就由属下来牵马,看顾二位公主吧!”

拓跋雅闻言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自己都没有这份殊荣让暗渊牵马,现在却让冯淑柔白占了便宜,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你是父皇亲封的客卿,父皇和皇兄对你都是礼遇有加,若让他们知道了我让你给我们牵马,他们定要责怪我了。”

一旁的冯淑柔见暗渊竟不被她的媚术所惑,已知道他并非寻常护卫了,此时便道:“原来护卫大人是魏国客卿,淑柔唐突了,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既然如此,我还是不去扫二位的兴致了,公主与护卫大人还请自便吧!”

暗渊伸出手,淡声道:“不过江湖一介草莽,能为公主牵马,是草民之幸,请公主上马。”他话虽十分谦虚,可表情至始至终都不曾变,仍是一副蒙着千年冰雪的样子,落到旁人眼中,就觉得有几分桀骜。

不过冯淑柔素来不是扭捏的小女子,见他都这样说了便也不再推辞,只道:“如此,便有劳护卫大人了。”说完便学着方才拓跋雅的样子,握住了暗渊的一只手,一脚蹬上了脚蹬。可惜她身子确实柔弱,手上脚上都没什么力,再用力也爬不上去。

暗渊道了一声,“冒犯了。”然后另一只手在她

腰间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托到了马背上。

还好冯淑柔胆子很大,这一下突如其来却并没被吓到,坐稳反而给了暗渊一个和煦的微笑,柔声道:“多谢护卫大人。”

一边的拓跋雅早看得气闷,见冯淑柔终于坐好了,便道:“咱们快些走吧!再不去,皇兄他们都该回来了。”

“抱歉,是我耽误了二位了。”她话音还未落,暗渊便牵起了马缰,然后足下轻点,整个人竟就在马头前面腾空走了起来。他的步子不大不小,走得淡定又从容,但那匹白马被他牵着竟然得得得得小跑起来才跟得上。冯淑柔忍不住赞道,“护卫大人好俊的轻功。”如果这样的高手能为她所用,那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暗渊头也未回,声音也不大,却还是一字不漏落到了冯淑柔耳里,“上不得台面的功夫而已,不及风、羽二卫万一。”那二人正是险险死于他剑下的燕国皇室暗卫,冯淑柔闻言色变,那两人自被她派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那些暗卫面容姓名都是秘密,别说是别国的人,就是燕国皇族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的,她也是临行前被皇爷爷赏赐了这两个护卫,才知道原来她皇爷爷手里真有这样一群死士。如今暗渊竟然一语道破,那岂不是代表……她一想到可能的原因,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冯淑柔已没有机会从暗渊口中得到答案,后面的拓跋雅已经驱马赶了上来,不悦道:“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这样太耍赖了!”她娇嗔着瞪向暗渊,虽跑的是马,她的一张小脸却也被跑红了。

暗渊放缓脚步,面无表情地道歉:“属下鲁莽,请公主恕罪。”他这副样子,一点诚意都没有,拓跋雅自然不会接受。但也知道埋怨再多,暗渊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徒增了自己的烦恼罢了!遂只是自个儿生闷气,再不理他了。

林子周边安静地连只兔子都没有,拓跋雅跃跃欲试的心再耗了半个时辰还未找到猎物时就消沉了一半,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拍板道:“这里什么都打不到,我要怎么跟皇兄要赏赐?不行,咱们得再往里走走。”

暗渊拉着缰绳,淡淡道:“不可,咱们已经太靠近密林了,再往里就会有危险。”

冯淑柔坐在马上也跟着柔声劝慰:“雅儿妹妹,林子一深这猛兽就多了,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里面人也多,魏国武士们虽然各个擅长骑射,但保不齐有不长眼的箭矢飞过,伤了妹妹可怎么好呢?”

拓跋雅看着二人口径一致,且这两人,一人温润如玉牵着马,一人千娇百媚安坐马背,实在扎眼。一股邪火冒上心头,此刻她只觉得这未来嫂子忒不守妇道了,竟贸贸然跟着他们这样出来了,也忘记了是自己热情邀请人的结果。她一生气,便也不管会不会落如意公主的面子了,只气呼呼对暗渊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这事听我的,没商量,皇兄若是怪罪,只管把这罪责推我头上好了。你要是想陪如意公主,那你就在这里陪着吧!我自己去。”她这会儿子也不甜腻腻叫人“冯姐姐”了,说完就一夹马腹不管不顾冲进了密林深处。

暗渊无奈,拓跋雅学骑射没多久,这猎场虽然没有大型猛兽,但老虎,豹子却还是有一些的。拓跋雅赌气走得急,也不管会不会遇到危险,暗渊却急了。奈何这边还有个更不善骑射的柔弱异国公主,方才在营地倒也罢了,这会儿已经入了林子,抛下人家去追拓跋雅,要是这公主在这里出了点什么事,那燕国岂能善罢甘休。之前截杀那些暗卫的事,恐怕就得被人反咬一口了。

暗渊看了看马背上笑盈盈的如意公主,拱手行礼道:“公主殿下,我得追上去看看,不能让公主在林子里乱跑,恐怕要僭越了。”

冯淑柔颇善解人意地说:“护卫大人可是不放心留我一人在此

,想与我共乘一骑去追雅儿妹妹?”

暗渊道:“多有得罪,万望公主见谅,公主若一人留在此地,恐有危险。”若他施展轻功拖着白马,这白马一跑快,冯淑柔不善骑马,怕是会被颠地掉下马背。

冯淑柔便轻轻往马头方向挪了挪,道:“无妨,追雅儿妹妹要紧,护卫大人快上来吧!”她话音未落,暗渊便飞身上马,将她圈在怀里,一甩马缰,白马往拓跋雅去的方向飞驰而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冯淑柔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躲在暗渊怀里轻笑,“护卫大人,方才若我不允,你可是要劫持我吗?”

暗渊目不斜视,虽然两人看着亲密,但他其实坐得离冯淑柔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无论是手臂还是肩背,都与她隔开了一些缝隙。他的目光完全放在密林深处,凭着自己敏锐的感官追查拓跋雅可能会去的方向。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绪,“公主说笑了,暗渊怎敢挟持公主。”

幸而他们动作快,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拓跋雅,可她此刻却不是独自一人。她对面是嘴里叼着根长茅草的沮渠牧犍,两人各自骑在马上,但沮渠牧犍那一匹高头大马外加他本身就高的个子,在拓跋雅面前就显得十分居高临下了。

拓跋雅恶狠狠地对沮渠牧犍道:“本公主先看到的,你半路杀出来算怎么回事?堂堂一国皇子抢女人的猎物,你害臊不害臊?”

沮渠牧犍吐掉口里的长茅草,抬手将手里的一只野兔子提起来,笑嘻嘻道:“公主殿下息怒,这兔子既然是你看上的,那我就献给公主殿下如何?我也是看公主殿下迟迟不放箭,怕兔子跑了,才先下手的。”那只兔子脖子上中了一箭,已经气绝,头软软歪在一边,一滴滴鲜血正从伤口上往下滴落。

拓跋雅气急了,指着他道:“我呸 ,谁要你进献?本公主会自己打,谁稀罕你打的?你有没有人性,这么小的兔子你也忍心猎杀,你简直丧心病狂。”

“小兔子?”沮渠牧犍提过兔子看了看,油光水滑的皮毛,健壮有力的四肢,明显一只成年肥兔子,哪里小了?“公主,这只兔子,可能崽子都下过好几窝了。”

暗渊远远就听见了让人哭笑不得的对话,对事情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应该是拓跋雅跑进来打猎,好不容易撞见只兔子,但是还是个小姑娘的公主殿下实在下不了狠心射杀一只可爱的兔子,犹豫间被沮渠牧犍这个合格的猎人抢了先机。不过见人没事,他好歹一颗心放了下来,便收了收马缰驱使白马慢下来。哪知等他到了两人面前时,两人已纷纷下马,从动口角转为了动拳脚。

拓跋雅骑射虽不行,但拳脚功夫却已跟着暗渊学了不少,身法在闺阁女子中已十分耐看,可能收拾几个登徒浪子也不在话下。但沮渠牧犍显然不是一般的登徒浪子,拓跋雅漂亮地旋身前踢,沮渠牧犍优雅地侧身躲开,还悠然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拓跋雅抬肘横打,沮渠牧犍借势勾她入怀,那小手肘撞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丝毫不受影响。

四五招走下来,拓跋雅已知不敌,羞愤难当之下竟不管不顾“唰”地拔出了她腰间的匕首,直接使了一招“金蝉脱壳”,然后翻身反扑直指沮渠牧犍咽喉。暗渊一惊,急道:“公主,不可。”然后飞身越到二人面前,抓住了拓跋雅的手腕。

拓跋雅被他挡了攻势,柳眉倒竖,第一声质问是:“你,你竟然跟冯姐姐骑一匹马。”第二声质问是:“你不替我出气,你看着我被欺负,还拦着我教训那个登徒子。”

暗渊稍稍松开了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此事容属下稍后再解释,您先收手。他是凉国三皇子,您不可鲁莽行事。”

拓跋雅怒上心头,哪里肯听,趁他松手,立刻逃脱他的控制,又飞身刺向沮渠牧犍。暗渊急忙

去拦,偏偏那个沮渠牧犍还很不识好歹,笑得一脸欠揍,不想办法息事宁人,还阻止了暗渊的动作,“这位兄台,我与公主殿下过几招,您不必担心。”说完隔开暗渊与拓跋雅,自己欺身上前,迎上了拓跋雅。

暗渊无奈扶额,凝神看了一阵,见沮渠牧犍身手不错,拓跋雅即便拿着匕首也伤不了人便不再管了,心想,这小公主合该吃些亏才会长记性。正在此时,一声惊呼,冯淑柔坐着的白马不知为何发起狂来,那马跳跃着向暗渊撞来,冯淑柔已被吓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了。

暗渊眸色微沉,顾不得想太多,侧身躲开白马,眼疾手快得捞过马缰想拉住那匹马。但那匹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长声嘶鸣,力道奇大,摇头晃身得四处乱撞,暗渊一把竟没拉住。

暗渊掌中运力,刚想一掌打死这马,确见一人飞跃而来,稳稳坐到了马上。他将差点就要掉下马的冯淑柔圈在怀里,双手拉住马缰,双脚夹住马腹,竟然生生稳住了那匹马,让它慢慢安静了下来。

原本缠斗在一起的沮渠牧犍和拓跋雅也被这一幕惊了,保持着扭打在一起的姿势,齐齐看向那三人一马。只见一身玄色劲装的拓跋焘稳稳坐在马背上,面色沉肃地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暗渊见冯淑柔已无事,忙收回手藏进宽大的袖子。刚刚他顺势用了左手,扯动了前一夜被暗器刺中的伤口,方才他感觉一阵撕裂的疼,有液体从肩头滑落,应该是又流了血。

拓跋焘问完便下了马,然后将冯淑柔接了下来,稳稳放到地上。拓跋雅见他脸色难看,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忙从沮渠牧犍怀里挣脱出来,顺便将匕首插回腰间。她跑道拓跋焘面前,撒娇道:“皇兄,你别生气,是我非要进林子打猎,暗……”她改口道,“柳护卫也是奉命行事,您别责罚他。”

拓跋焘瞪了拓跋雅一眼,自杜贵嫔去世后,皇帝和他都更宠着拓跋雅了,不知不觉就把她纵容成了这样飞扬跋扈不管后果的性子。“身为一国公主,竟在三皇子和如意公主面前如此失礼,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孤回去定要禀告父皇,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拓跋雅气焰一下子低了,拉着拓跋焘的袖子,嗫嚅道:“皇兄,雅儿知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她此刻气已经消了,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跟沮渠牧犍动手是很无礼的事。而且她违背了对皇兄的承诺,跑到了密林深处。这真是,罪上加罪。

拓跋焘没有理会她,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冯淑柔,又看向一言不发的暗渊,蹙眉道:“你又是怎么回事?”

暗渊还没说话,冯淑柔已上前,对着拓跋焘微微一礼,柔声道:“多谢太子殿下相救。”然后起身,言语简单清晰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马儿一直很温驯,方才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发起狂来,要不是柳护卫反应快,又有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淑柔此刻怕是已经性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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