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东堂,拓跋焘展开刚从小黑腿上解下来的信件:陛下身子暂安,诸事顺,勿念。
“门主最终一剑割断了跋如的喉咙,江湖排行第三的高手就这样死在了门主剑下,最近门主在江湖中的地位怕是又高了一重。”大殿里只有回来复命的暗卫和拓跋焘两人,拓跋焘一言不发,那暗卫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到精彩处还一脸神往,比最好的说书先生都讲得绘声绘色。只是越往后说上座的主子脸色越差,说到最后,暗卫只觉得殿内气氛古怪,任他经历过多少生死考验,都没此刻这样觉得脊背发凉,可这明明已经是四月天了。
信件上的字迹娟秀,风骨不减,拓跋焘长指敲在“顺”字上,抬头冷冷扫了下首禁声了的暗卫一眼,“他被江湖第三的高手攻击,你们几个就在暗处看着,让他深受了一掌,还好意思回来跟我复命?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暗卫听出了拓跋焘声音中的威胁,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却还是一贯耿直道:“不……不是……殿下说,门主警醒非常。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门主面前暴露行踪吗?”而且,虽然跋如之前在武林高手榜是排行第三,但江湖上的榜单,有时候也是被人吹捧的。还有很多世外高人根本不屑入榜,所以这第三多少有水分,能这样轻轻松松被暗渊一剑斩杀,想来也没有多厉害的。
“你还好意思说?非得他要被打死了,才叫万不得已吗?”拓跋焘差点被气笑了,他训练出来的这些死士,忠心是忠心了,但脑子个顶个的不好使,一点都不会转弯。“卫瑜和卫珏呢?怎么就单你回来了?”
暗卫战战兢兢道:“门主受了内伤,卫瑜和卫珏不放心,日夜跟着呢!”
总算还有点脑子,知道轮流看顾着,拓跋焘强压下火气,问道:“他到底伤得如何?”
“属……属下不知。”暗卫心里叫苦不迭,大骂卫瑜和卫珏不讲义气,定是知道了回来复命会有此待遇,才把这回京复命的“大好事”让给了自己。“门主一脱身,属下就忙不迭地往京赶了。但……传闻金刚掌是极霸道的,门主深受了那一掌,想来是伤得不轻。”
拓跋焘心火再也压制不住,抓起案上的茶盏就往暗卫身上砸,“伤得不轻?你还好意思说?孤派你们去的时候怎么说的?让你们去看戏的吗?”
暗卫腹诽,不是担心门主与那个死了的宋国皇帝有什么牵扯,让他们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给他汇报吗?如若不然,他哪里会在暗渊去了初宁陵之后就以为立了大功,欢天喜地的接了回京复命的任务?但他此刻哪还看不出来关窍,一点都不敢辩解,只讷讷道:“属下们愚钝,请殿下责罚。”
“责罚?”拓跋焘微微眯眼,他倒是想即刻杀了这蠢东西一了百了,但此刻杀了他还有什么用。那人已然是伤着了,可能还伤得挺重。与他受了重伤相比,偷偷跑去初宁陵祭奠刘裕的事情已经算不上什么了。“现在责罚你还有什么用?滚滚滚,给孤滚。”
暗卫都做好了被斩首的准备了,此刻一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险些撞到了刚打算进殿的两人。暗卫转身见是楼真和拓跋弥,匆匆见了礼就走了,他可不想再惹怒了拓跋焘。
拓跋弥看了瞬间消失的暗卫,笑道:“这不是卫瑶吗?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里面有吃人的老虎不成?”说完,他还不忘打趣地往殿内看了一眼。
拓跋焘最得用的几个暗卫楼真和拓跋弥也是见过的,楼真点头道:“确实是卫瑶。”
说着话两人已进了殿,刚想对拓跋焘行礼,拓跋焘有些不耐地摆手,“没旁人,弄这些虚礼作甚?过来,我有事要与你们商量。”
拓跋弥从善如流地蹭过去,“皇兄要说什么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