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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拜访(8)心病(2/2)

打偏了,怎么可能?他刚才打到了什么?对方看到他了!

“乾队,A组出口被封堵,咳——” “乾队,B组——” “乾队——”

失真的电音,枪响,红色火焰,刺鼻的火药,茫茫水雾,红色的瞄准点,心理扭曲的亡命徒,用口型留给他最后一道信息,作为终极的讥讽。

他读出来了:“同、归、于、尽!” 他还是开枪了。打偏了。怎么可能?

“哥?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不要这样。”章桀裤脚沾湿了水渍,拼命抱住浑身发抖的乾坤,一同跌坐在冰面上。

靛青色的包装纸上生日蛋糕的图案浸水后烂成一团。精心包扎的盒子四分五裂,照片、警牌、信封滚落了一地。

“你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三天前晚上,后海酒吧里,张子晨问章桀。

他把酒水单从章桀手里抽回来,自作主张点好了酒水。看不下去他大惊小怪,对着啤酒的价格唏嘘不停。

“乾坤得的就是这个毛病。这事儿只有我跟黄局知道。他二队的事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他心理的问题就出在这儿。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儿,毕竟出事儿的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伤心过度也正常。等他休假回来我才看出不对劲儿。二队的事儿一提不能提,说一个字儿就火冒三丈。反应过激得不正常。”

“就是说他不是不想组队,是因为这个病才撂挑子的?”章桀不懂术语,懵懂地问:“这病那么严重吗?”

“也不能算病。怎么说呢。”张子晨估量了一下章桀的认知水平,简化道:“就是因为受刺激太大,产生心理阴影,导致他没法正常担任队长的工作了。更要命的是,他不仅走不出这个阴影,还死不承认。确诊了也不行,说也不让人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章桀忧心忡忡:“有病就看啊,治好不就行了。”

“这话你去跟他说啊。我是不敢了,头一次让他去看的时候,妈的差点儿给我打出脑震荡。”张子晨回想起那惊天动地的一架还后怕:“其实也不能算正儿八百的治疗,就是让他去找咨询师多聊几回天儿。用那什么回溯构造的办法,帮他从阴影里走出来。可他就是一直抗拒啊。”

“不应该啊。”章桀奇道:“昨天去的时候,他不是挺情愿的吗?”

“我也纳闷儿呢。他上周突然跟我说又去咨询了一趟。”张子晨突然转悠着椅子面向章桀:“哦—— 嫂子,我觉得我们小周同志判断得没错。你是乾坤的解药啊。有你出马,多来两次,还要什么咨询师啊?”

“乱说什么啊!”章桀正经担心着呢,被他这一带,气得够呛。

“开玩笑,别当真啊。”张子晨一秒恢复正经脸:“倒也不假,乾坤确实因为你才改主意了。”

“我?”

“对啊。他自己说的。”

服务员端来两扎白啤,收走了张子晨手里的空杯子。张子晨递出一杯给章桀,继续说:“我也发现了。从你出现,乾坤状态就不一样。你俩好上之后更不得了,一天天跟要羽化飞天似的,兴奋劲劲儿的。满面春晴杨柳风啊。哎,说起这个。嫂子,问你个事儿啊。”正经不过三秒的张警官焕发了八卦神经,凑得跟章桀脑袋对脑袋:“那天小白跟我说你俩在他面前公然秀恩安,尺度无下限。真的假的?什么尺度啊?你也跟我说说,我去嘲笑嘲笑他。”

章桀蹭得红了脸,坐不住了:“张警官你又来!不要乱说话。我们才没有那样。你听小白瞎说!小白是谁啊?”

“白竞林啊,远近闻名的朝阳变色龙小白同志。前两天跟乾坤一块儿去外地追盗窃案的。”

“变色龙?”章桀不解。

“没事,这个不重要。”张子晨含下口酒:“咱们说正事儿:到底什么尺度?”

不是说正事儿嘛?章桀脸红了又白,已经不知道该换上什么颜色了,急着要遮掩过去:“没有尺度。哎呀,张警官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乾坤的事儿呢。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

“乾坤的事儿咱不是说完了嘛。”张子晨收敛起来,正身坐好,没事儿人一样:“再有补充的话,就是昨天。他说你让他重新拾获了警察这个职业对他的意义。我知道的就这些,再没了。我看嫂子你也甭担心,他都积极接受治疗了,过这个坎儿早晚的事儿。”

“是吗?”章桀放下心来,嘬了一口贵得要命的啤酒,仔细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哪样举动给乾坤过这样积极正面的影响。想不起来。

“是啊。希望来得及吧。”

“来得及什么?”既然确认没大事儿,章桀心里松快下来,问也不真心问,显得心不在焉。

“来得及在调职任命之前想明白,提交重组二队的申请啊。”张子晨颇感意外:“他没跟你说吗?一直有领导对他意见很大,最近上面下了最后通牒,2月17号之前再没动静,就把他下沉到派出所去干基础工作。黄局拦不住了。王局态度一直挺暧昧的,估计不会保他。”

“2月17号,那不就只有三天了?”

“对,三天。”张子晨认真地问:“你有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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