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章桀别过脸去,不理他。
以此为契机,乾坤成功吸引了章桀的注意力。两人间漫长的谈话从凳子上谈到了地板上,最后进行到了贴床的沙发上。
说是谈话,大多时间都是乾坤在讲。听到后来,章桀觉得他认识了一个假的乾坤。同一个故事,不同版本,不同角度切入,产生了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时间
回溯到十年前,乾坤刚认识章桀的时候。他知道乾坤家里变故,后悔不迭,以为自己追人追得真不在点儿,还为了不再招他烦强迫自己离得远远的。可乾坤却说,章桀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又以最错误的方式离开,像一闪而过的流星,给他带去过最灿烂的流光色彩。
包括接下来诸多往事,乾坤用了很多比喻修辞。章桀思绪飘飘,还有空想起,以前同一种鬼畜的香皂味,让乾坤说出来,莫名高端了好几个档次。
从初次相遇到分道扬镳,乾坤把每一个重要节点上他隐藏的、不曾意识到的心理曲线勾连描绘出来,直白地展现在章桀面前,耐心地一处处指给他看。
他分析得细致到位,不放过一处细枝末节,就像分析嫌疑人的犯罪心理时那样。
章桀入了戏,听得着迷,甚至想打断他来桶爆米花先。
听到后来,章桀又产生了另一种怀疑:他其实跟乾坤住在两个不同的平行时空,因为个什么粒子碰撞,今儿才见上。
他不断产生类似“是这样吗?”或“怎么可能?明明...”的想法,觉得乾坤随时会显原形,说其实都是逗他的。
可乾坤说得那样郑重,每一个字都经过严肃处理,是反复斟酌后的版本。不由得他不信。
“那张扬呢?”说来说去章桀还是觉得这人是个大危险,随时可能给他头上种一片青青草原。一旦摆在明面上了,那股不舒坦劲儿也给放大了。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跟他来往了。”乾坤没有勉强,没有犹豫:“你喜欢跟谁打交道,都行。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但你要告诉我,因为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有时候我也猜不到。”
“那二喜呢?”
听到这个名字,乾坤眉头仍是一皱,但他嘴上却说:“你愿意就行,但是要注意安全。”
“你还是不情愿。”章桀哼道。这人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就得寸进尺。不过既然是他自己不讲理,章桀觉得也还行,没太过分。他抬眼偷瞄乾坤,确定推断无误后,就更开心了。
乾坤状似苦着脸,试图为自己争取合理权益:“乖乖,这就过分了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准我吃个醋了?”
“可是二喜又不可能喜欢我,他那个——”
“直男!”乾坤替他说了,顺带叹出一口气。
“就是啊,我还没说你跟——”章桀想说张扬,可突然想起刚才乾坤的表态,无话可说了。亏什么不能亏理,章桀百般惆怅后,突然灵机一动,底气十足地又责难道:“那你说,你跟曾荞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要跟她生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