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壁延地百万妖兽纹。不见光的万焘殿,通往地上的道口突然被踹开。
“谁?!”
辰阳又踹开一道门,径自走进来瘫坐下,对暗号:“智障儿童欢乐多。”
“万焘杀手脑子残,”两位负责接订单的杀手也坐下,“这不是宫君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杀完人了?”
辰阳握住两位的手:“我要下单。”
“好的好的,宫君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到您?”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我们是杀手,我们不会怕,”左边的诚恳道,“您请说。”
“我刚才……被一个神棍吓到。”
两位霎时严肃,左边的问:“神棍是哪一位?”
“不是哪一位,是一半机器一半人的美人神棍!”
右边的杀手现场作画。
“不是铁铜,是很水润的!”
杀手撕了重画。
“不是女的,是男的!”
杀手刚又画了一张,辰阳看后欲言又止,左边杀手夺了画,添几笔。辰阳一看,丢画而起:“机器人啊!有没有见过,就是那种很漂亮仿真度很高的,半人半机器的美人神棍,明白吗?!”
左边的认真道:“明白了,你继续说。”
“他疯狂地干扰我,说我是去杀人的,试问谁不知道啊!然后把我打了,就在菜市场那一带,吓死个人了,身上动不动就蹿出电子音,吸根烟管,长发低束,我拿起刀,然后直接手起刀落,误切了个洋葱,我被熏哭了,我就像个傻——”
他这话没说完,被右边杀手终于憋不住的笑声打断,辰阳到底位列五君之一,杀手不敢多笑,可就是忍不住!”
“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本殿有个顶尖杀手被打了。”
左边的笑到以掌掩面。
“你又笑什么?!”
“本殿‘君’级杀手被吓出了神经病。”
“被又打又吓的是同一个人?”
俩杀手笑得娇羞,以画纸掩面。
辰阳咣咣咣敲起桌子:“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我们言归正传,你刚才说的这个……美人神棍,怎么个美法?”
辰阳挥动两爪:“他不是怎么个美法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敢跟我对着干的,有内涵的美人,很厉害……”辰阳的眼中冒出了星光,“遗憾的是我被惊得太很,没问他是哪门哪派……”
右边的笑到唾沫横飞。
辰阳踹桌:“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啦!”
“本殿有个顶尖杀手被打了。”
“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好好好,那你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连你也打不过,我们只能上报‘魁’或执事了。”
辰阳点点头:“当时我接了去杀无情侯的单,想到关于候的许多传说事迹,觉得还是先找人算算吉凶。问了当地人算命技术哪家强,他们说东边菜场找即墨。到了地儿,只见白纱飘于竹舍之外,在菜场中无比脱俗。我远远地听见里边人自言自语:‘今日的菜场您的不寻常。噫,待老夫一观星象。’当时是白天!”
右边的杀手道:“果然不俗!”
左边的笑道:“大白天的观什么星象啊!”
辰阳痛悔道:“是啊!我也是这么站在离外问的,结果那先生开了门,一白条幅呼啦啦招呼到我脸上,我捉纸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七个飞白体大字——‘语不惊人死不休’!原来那是他的门帘。”
“噫,你懂什么,黄道黑道白在老夫心中,”即墨如是悠悠地背起手来,“贵客请进吧,老夫方才掐指一算,便知你是特地来找老夫的。”
辰阳道:“我是去找无情侯的,临时想到算命的主意而已,并不是特来算命。话说先生您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因何自称老夫?莫不是个习武修道的长生人?”
万焘的杀手向来黑斗蓬戴面具,生怕这形象给人的印象不深。即墨如是见眼前人便是作这装束,又说要去找无情侯,不动声色地问:“你看老夫像练武的吗?”然后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
辰阳见他刚问完便叹息,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被自己戳着了,当即换个话题:“我眼拙,看不出来,还是测字吧。”
真是个好孩子,像我的三儿子!即墨如是笑道:“老夫只消一猜,便知你是去杀人的。”
辰阳挠头:“是啊,这身装束一晃,菜市场里的人都作鸟兽散。我要杀的无情侯,他们怕什么啊,真是的。”
“噫,无情侯?他都已经将所有功体给了薄情爵了,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