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易容这方面是什么水平,即墨如是清楚,她这一盯,大概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又抛出这么个问题,也许是在刺探。
又或者,她完完全全看穿了这易容,在试图给自己灌输信息:不周真的会在般若山闭关。凭她的经历,完全有可能是为了杀不周而以身饲不周,静候戮之的时机。而此刻潜入鬼宴的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除了在打不周的主意,也不会有别的什么目的了,所以才将信息透露给即墨如是。可能性较大。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九婴八成是挑了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问,则应该回应以否定和质疑。若是第二种情况,则随便回答什么都行。
即墨如是于是道:“啊?有这回事么……”
“……很好。下去吧。”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真捅死你啊!啊!”尹元吼一声,权当壮胆。
尹姜作委屈状:“那好吧,看来我只能说了。其实我看着伊人,就什么也不想干了。”这倒是实话。
尹元拿刀尖戳他两下,衣服都没破:“放屁,鬼才信。”
尹姜只好叹气:“唉,看来我不搞事,冠儒便不放心。那只好从你愿喽。”墨扇一开,指尖划过扇面作术,舞扇弄袖,尹元感觉魂魄上的束缚更紧了些。
尹姜用脸碰碰尹元的脸:“快活呀~~~”
尹元怒道:“你停手!”
“平白无故地停手,那可不行。你给我什么好处?”
公子折花见状,处于一种想让人打脸的心理,饱提功元击向尹姜的黑扇。黑扇震颠着簌簌然碎了一地,就这一刻的松懈,尹元和众鬼魂得以趁机挣脱控制。
尹姜的脸色翻书一般地变了,不,准确的说是刷漆一般。尹元不知道鬼族御魂被强行解开意味着经脉逆冲,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翻车现场!”
尹姜伏在尹元身上的身子一软,尹元感觉到彼此心口贴着的地方被温热的血濡湿了,后背似乎有一涌血淌下。
“你……你怎么了?!”尹元把住尹姜两肩将他身子摆正,便见尹姜勉强抬手护住心口,另一手展扇挡住自己吐血的样子。看着虚弱苍白得随时可能昏过去,眼神却愈发狠戾起来。
“我该怎么做,说!”
“……滚。滚就好了。”尹姜喘一口气,用劲站起身来,想走。
“你的心脉!”尹元随之立即站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用了心头血!”
“我厌恶被关心,你也不……行。滚。”尹姜背对着他靠到一廊柱上,声音愈发低了。
尹元心知不能气心血逆冲了的人,“那,那那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特么的。尹姜差不点把心头血喷出去,“要滚快滚!”
突然,突然间——尹元福至心灵,发现方才那句“你也不,行”的断句中暗藏玄机,联系上那句明显多余的“要滚快滚”,那一刹那他几乎觉得自己可以拿这个智商去搞一番大事了。
“我偏不走!我要待在这里好好补偿你!”尹元快步走去,横抱起尹姜,那一刹那他又有一种自己是只攻的错觉。
嗯哼哼,这还差不多。尹姜一笑,闭上眼睛。
还不至于昏过去,只是太困了,有些恍惚。
尹元以为他昏厥了,解开他的衣服一看,果然在心口纵横交错着刀伤,许多伤都糜烂了。
他妈的死弟弟!
不久,尹姜被血灌清醒了,怒道:“你干什么。”
“你都切了自己一万年了,我切一天怎么了?啊噗……”尹元喷血。
“……那你怎么
赔偿我?”
“啊?啊噗……”
“别喷了。我要了你就好了,”尹姜手捂他心止血,“你的人、你的心。”
“你好生肉麻!”
“那好,我就不斯文一会。你!你是我的!我吃了你!”尹姜一扑,两人在地上纠缠着滚了两圈。
“不行不行,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