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画晏点点头:“义父应该也已经告诉过兄长,他抹去了你部分记忆了——所以兄长才不知义父身份。”
即墨如是打趣道:“我儿,勿觉得为父偏心,为父当然是不得已而为之。”
“呵!”
“安啦。晏儿,详情如此……”即墨如是把当时情景复述一遍,“宫君在那边半死不活躺着呢,你看看你哥伤处,有办法没有?”
卿画晏叹道:“若真是银发三千,只怕我是无法:虽然当年我父中过此蛊,可并非因蛊而死。为何遗体中并无此蛊,也是不得而知。待我查看究竟是何物。”
即墨胤于是让他仔细看了,卿画晏确认道:“唉,是最坏的情况了。不过,如果能控制那边的宫君,应该就不会有事。但为何他会有这种东西?……是鬼族?”
即墨入是道:“我们也不知,但他应该不是鬼族。”
卿画晏走去一看:“离死不远了!”
即墨入是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反应:“是啊,中了阿胤的杀招。”
“真是不幸,”卿画晏垂下眼睑,上前去在辰阳身上蘸了一点血,辨认道:“嗯……好像有点像尹氏血的特性。”
即墨入是才刚因为卿画晏的反应似乎正常而开心,就听见这等消息,踉跄道:“不是吧!”
即墨胤挑挑眉,因为他以为卿画晏并不知道自己是尹氏血脉,所以糊弄着道:“没道理啊,”心里却道: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实在不清楚,可能不是吧。”卿画晏探探他的脉象,虽然心里凉了半截,仍然不形于色,“麻烦了。若不救好他,只怕他不止会通过银发三千吸取兄长的血元,连生命力也会被吸取。”
即墨胤道:“那烦请你将他医活谢谢。”
卿画晏刚要划破手腕,便被即墨如是拉住:“别啊!”
“没事的,”卿画晏柔声道,“一点血而已。”
殇鸾的血胜似灵丹妙药,只要喝一点,不论内外伤都可疾速痊愈。可是即墨如是心疼啊,“给他敷药就行了,为父现在就上去奶他。”
“只怕他撑不住了。”
即墨胤忽然感觉血液在流失,卿画晏大概也是注意到了他的不适,“兄长也不太好过。”
即墨如是只好哭唧唧原地坐下。卿画晏划破手腕,将血喂给辰阳。不久辰阳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妈鸭!”随后看见在场人物,继续挺尸装死。
即墨如是扶下巴:“嗯,殇鸾血大概跟肾上腺素差不多。”
即墨胤道:“就算无法解蛊也无妨,反正不久以后我就要登仙了,到时脱了肉体凡胎惊艳……喂,你走什么!”
“什么走什么!怎么我走一下还不行了吗!”即墨如是吼完就跑。
“哎呦呵,你干什么动不动就发火啊!”即墨胤怒上心头,冲着背影道:“还不是你教我的心法,我登仙你倒不乐意了!你当时干什么教我那心法,还不告诉我练到第十层就会飞仙?!”
卿画晏劝道:“义夫肯定自有他的考量……你别伤他的心了。”
即墨胤微笑道:“也是,我不怪他。”我**妈皮。
即墨胤心里挺讨厌卿画晏,可能因为小时候即墨如是跟他说过,“你那位弟弟实在早熟,实在聪明……而且是知道自己不能被看出来很聪明的聪明。”小胤再看两眼“软萌软萌”的卿画晏,顿觉恶心。这恶心一直延续到现在。
恶心归恶心,弟弟还是弟弟,即墨胤指着卿画晏还没包扎的手腕:“你想流多少血?”
“多谢兄长关心。”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哪里有关心?即墨胤暗自冷笑,闭上眼睛。那些银发三千已经盘踞在了颈部血管,伸着小手般的触丝吸食血元,这让他有些头晕,天花板居然在他面前打转。
这种时候硬撑着想不让人看出来头晕,不大可能。
忽然感觉那些细丝盘到了颈部某处时,那处皮肉之下传来了金属般的触感,心里一惊,伸手去摸,却并没有摸到什么异物。却逐渐有失血的感觉。
这倒新鲜,即墨胤从来没受过能让他失血过多的伤。失血过多……会想要喝血吗?!
渐渐听见了卿画晏的心跳,闻到流淌的芳腥血味。
卿画晏察觉到即墨胤的异样,问道:“兄长,你怎么了!”
“没什么。”当场昏倒实在失态,即墨胤便强作无事状,起身要走。经过卿画晏,“殇鸾的血,真是好闻呢。”
“兄长你也很好闻。”
即墨胤凑近他的颈,深深一吸,险些咬下去。虽说以殇鸾的伤口愈合能力,让他咬下去痛饮一会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即墨胤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