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胤见势不对,第一反应是即墨如是被控制了。他跌倒在地扯着银环,边试图破开上面的禁制边盯着如是看:没有电子音,眼神也是得意而非控一样的呆滞。
“……你骗我。”即墨胤沙哑地从喉咙里挤出苦涩的话音,“……直说不就好了……亲爱的。”
师弈魁就是师弈魁,即墨如是带出来的孩子就是厉害,即墨胤片刻解开了禁制,站起,抽剑,行云流水。
不!不这是个误会儿砸!我真的是被控制了,只不过这次是手动控制,所以比较智能,看不出来是被控制的啊!即墨如是无声嘶吼着。
剑相交,刃相切,飞沙走石。
人言薄情爵举世无敌,那是因为无情侯的功体都在他那里。现在只怕是侯爵两人天下无敌,万焘排于其下,认真相杀的话,即墨胤要吃亏。
即墨如是眼前只见“出剑”“出剑”“出剑”等指令,死命违抗、抵死不动,终于成功把自己的动作放慢,甚至负手于背后停顿了一会儿。
“亲爱的,怎么不动了?”胤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老父亲的确是被控制了,便继续细看,谁知暗处公子酹嗤笑一声,啪地按了某个大红按钮,摇动操纵杆:“来一发大招!”
即墨如是极想破口大骂“你当你打游戏呢”,但是不能,只听一声轰响,银光直冲云霄,万千巨剑齐落洗礼神州。
即墨胤:“……”虽然这个问题问出来实在不艳,实在失态,着实损我艳丽而不可攀之形象,但是我还是想发表一下意见,“这(特么)没法接。”
没法接是没法接,该不该接的答案是一定的。即墨胤饱提功元踏风而起,杀招以对,两方极招相碰之时乾坤之间只剩下破碎崩裂声与黑光。
“啊!不妙,磁场被炸出问题来了!”公子酹摔着游戏机,“控制不好了……!”
即墨如是不禁笑出天魔之态、裂石之音。
待到天光重新破开翻腾的乌云,地上侥幸不在扫荡范围内的人们抬头一看,纷纷惊呼:
“就是那两个人在死磕?!”
“哦,天啊,我的古娜拉黑暗之神!看看他们这拉拉扯扯的亚子!这真的是在打架吗?!!”
原来即墨如是不能完全违抗指令,但是能抗拒一半,出掌的动作就变成了搂人,挥剑的姿势就变成了张开怀抱。
偏生他即墨胤被轰得有点迷瞪,只知道提着那把能晃瞎人眼的剑朝人戳戳戳,没看出来即墨如是动作的古怪。
从上午开始,一边在天上飞啊飞一边拉拉扯扯,到下午时底下看戏的女子们已经展纸研墨产了不少同人志了,他们还在不嫌疲累地拉拉扯扯。
终于,即墨胤虎口发麻,长剑落地。
终于,即墨如是认命道:“主上,老大,大佬,我一直待在你那里可以了吧,放过孩子!”
“中听,”公子酹打个响指,“那你处理一下你鹅几的感情吧。走咯。”
即墨如是当年可是凭嘴皮子把鬼族之主说死的人才,当下收剑入腰带,面向即墨胤负手笑道:“你实在不像我带出来的儿子,怎么说什么你都信,还耽于感情。叫你们殿全员穿好寿衣,你一个人先上,有幸作无情侯降杀之开胃菜。”
“恭候了,亲爱的。”即墨胤冷笑,收剑。
今天的血族地界不寻常,哀嚎声充斥古堡,引众先生小姐太太们以帕塞耳。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啊!瓦滴儿砸!”
“你才回来半天而已,消停吧,不要试图用这种方法把血族人烦死。”公子折花道。
“可是今天是我养子的生辰!”即墨如是吞云吐雾。
公子酹幸灾乐祸:“哎呀我真开心。”
公子折花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生辰?”
“我不知道他原本的生辰,所以才把他头次跟我贴脸的那天当成他的生辰。”
今天的万焘殿也不寻常,智障儿童们一人在胸前别一朵大红花满地乱跑,互相往脸上涂奶油,为此各门各派的各种绝世武功一时满殿乱飞。
“何谓相思?对影三人时振聋发聩,寒暑如梭时度日如年,问卷帘人时恃醉发颠……啊!亲爱的!”
“大哥,你暂且别在生辰宴上伤心了,”现鬼族之主殷邪也来探望,“对啦,哥你觉得成婚后的男人,自己的钱上交多少比例才合适?”
即墨胤脱口而出:“什么叫自己的钱?”想想不对,好像暴露了什么,接着问道:“你有妻子了?”
“没有,我只是太想谈恋爱了。”
“你不懂谈恋爱有多难!”即墨胤借酒消愁。
卿画晏劝道:“反正兄长你就要登仙了,别太放在心上。”
“登仙?登仙是什么?……哦,登仙啊!我不登。我不见来接我的云。我大不了跳下来,跳下来找他。”
“……”殷邪哭道:“哥,你别这么伤心,虽然现在全天下都由于昨天九宵云上你二人拉拉扯扯的事情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并且看透爹已经把你甩了,但你也不要这就伤心而傻啊!”
卿画晏也柔声劝道:“虽然古籍里说过确实是可以跳下来,但你若是真的跳了,那才是在爹眼皮底下造次,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