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奶油蛋糕真的是那种味道吗？她不知道

乔离真的是在关心她么？她也不知道。

她真的叫丁丽丽吗？她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对自己周边的一切一无所知。

只能跟随着周边传来得虚无飘渺的声音，唱一些她不曾听过的曲调。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类似哨声的曲调，一点也不喜欢。

但她现在也实在无事可做，只能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曲调。

她是真的很怀念那个在她失忆一开始就教她认识各种物体的人。

即使那人的面孔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

为什么不能再努力一些呢？

明明还能记得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可为什么就怎么也想不出“他”的样子了呢？

杯子、电扇、镜子……那个人教她认识这些物件得画面明明还历历在目，为什么她唯独想不出“他”的脸了呢？

“他”比乔离要高大，头发也比乔离要长。

似乎还有些杂乱。

“他”在家里的打扮也很随意，墨绿色的长T恤配月白色的裤子。

与“他”相处的时光是没有声音的。她明明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却一点有关“他”声音的讯息都想不出来。

其实她现在虽然还在唱着歌，但依旧很害怕。

不是害怕深渊的黑暗，不是害怕即将将她吞没的白光，而是害怕最后对“他”的那一点点记忆都消失不见。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被顾晨曦称作“小丁姐姐”的人深深知道这一点。

所有的尖叫，所有的着急，所有的无助，对“小丁姐姐”来说其实都可有可无。

虽然可能有些扭曲，但她会永远活在自己目之可及的范围内。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保全她的办法了。

23

“毛胚房？？”

这绝对是顾晨曦第一次在顾浩天面前露出真正吃惊的表情——如果由现在的顾浩天来看，肯定会感动到飙泪。

但可惜这个面对着顾晨曦的顾浩天才刚刚认识他。

所以并没有刻意留念下这个值得记忆的表情。

他会后悔的——如果他还记得话便一定会这么想。

“对啊。”

可惜现在他只是笑得一脸天然。

顾晨曦则是像现在才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今年没什么秋老虎，天气凉得很快……但是我却一点也没觉得冷。所以天天哥，现在是几月几号……请把年份也说出来。”

“20XX年，怎么了吗？你还想说你穿越时空了不成？”

顾浩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真正的事实。

“搞不好，还真是这样。”

即便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一点，不管是不似当前的街道，还是看着年轻了许多的顾浩天，还有民风淳朴异常的C城人……顾晨曦依旧不怎么相信自己和丁姐姐穿越了时间。

即便每年总有一些搞民科的来证明穿越时间绝对真实，但在看到决定性证据前，顾晨曦是不会相信这一理论的。

“哇哦，这还真是……好厉害啊你们。”

顾浩天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反应，如果顾晨曦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回答他的话，他会有好的应对方法，但顾晨曦说得一本正经，他的直觉也告诉他顾晨曦并没有在和他说笑。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反正总会解决的是吧？

虽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实际上顾晨曦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慌张。

既然在未来他并没有见到自己，天天哥也没对他说什么奇怪的话，那就说明他一定回到了原来的时代。

既然知道了结果，过程就没必要恐惧了。

但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所以要做的事情也要抓紧了。

因为各种各样的关联性，除非是学生时代专门用来刷流量的，现在人一般有一个手机号就能用好久，所以顾晨曦大胆地猜测，在四年前小丁的号码也没变过。

“天天哥，手机带了吗？能请你帮我打个电话吗？号码是XX——”

“不用了哦。”

一直当背景板但语出惊人的丁姐姐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

“我说不用了哦。”她的语气不似之前严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用麻烦了。”

“为什么？小丁换号码了？”

虽然这么问了出来，但顾晨曦知道看丁姐姐的样子，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是吧。不过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沿着原来的路就行。”

“你的意思是……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吗？”

顾晨曦看了丁姐姐一眼，突然觉得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很陌生。

那个经常来接小丁下班的，带东西来看小丁的女人真的是长这样的吗？

身材匀称，面容中性，穿衣打扮也不怎么显身材，是舒适而宽松的棉麻长袖长裤。如果不是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走在街上，实在是不能一眼看出她的性别来。

顾晨曦总觉得自己记忆中的小丁姐姐要更……怎么说呢，偏女性化一些？

但每一次新的见面，她似乎总会更偏男性一些 ？

“当然了，不然呢。”

丁姐姐十分大言不惭的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差点，顾晨曦就要这么问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更要紧的问题。

也就是老被他们忘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