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趁着下午二三节课都是副科，余绩直接请了假去医院复查。

坐上公交车，单手拿着手机给他爸发消息。

-你手今天复查？自己小心点。好了之后早点回学校。

-嗯，知道。让老妈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你妈刚开始的确挺担心的，不过现在缓过来了，没事，你也别担心。她现在在午睡，等会醒了让她给你个电话。

-行。我上车了，不看手机了，晕。

-好，自己小心点。

弄好了之后差不多快六点了，简单吃了个饭，去买林书华惦念的奶茶。

余绩想了想，加了几杯。张鑫的就不用说了，他又把关煦卢子渠李言的份也算上了。满打满正好五杯。

统一大杯四季奶青加珍珠。

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他把奶茶分给林书华和张鑫，问怎么每个班老师都不在。

才知道老师都被集体叫去开会了，说是讨论走班制选修课的事情了。

林书华看了下奶茶数量，猜：“给关煦他们的？”

余绩嗯了一声，坐下来从桌肚里掏出一瓶李子园。

林书华把奶茶打开，满足地喝了一口：“就是这个味。”

张鑫也开了：“说到选修这个事，选课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医院吗，班赵说学校直接系统自动划分了。到时候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卢子渠翘着个二郎腿，一只手拿着奶茶一只手在转笔：“我当时看了看，发现还有什么健美操啊趣味烘培的课，你可别被划到这些课上了哈哈哈。”

张鑫正吸珍珠呢，闻言笑得都咳了起来：“卧槽，那他妈就真的精彩了。”

余绩踢了踢他的凳子，凳脚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前面有同学皱眉看过来，张鑫搓手致歉。

“那奶茶我给关煦他们送过去了。”

3班后门出去就是4班前门。他走到4班后门的时候，关煦已经出来了。

两人站在楼梯拐角处。

“给你们带的奶茶。你分给卢子渠和李言吧。”

关煦发出了一声啧，接过了塑料袋。

“够义气。复查都忘不了给我们带喝的。”

“你个不识好歹的，”余绩也乐了，“是是是，要不是您那一脚把我请进了医院，我哪里争取得到机会给您们带奶茶啊。”

关煦愣了一下，继而低骂了声操，就一直笑个不停。

余绩也跟着笑。

关煦：“鹅鹅鹅鹅鹅鹅鹅。”

余绩揉着肚子：“你他妈的还笑出鹅叫声。不对不对，现在感觉更像驴叫。”

关煦轻抡了余绩一胳膊，也揉着肚子：“不行了不行了，笑不动了。”

“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说不行。看来你真不行。”

关乎男人颜面的事情关煦丁点不妥协：“说谁不行呢！你别忘了老子可是练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功的。”

说着，他又要风|骚地扭|胯顶|胯。

余绩真笑疯了，左手撑着墙，全身抽搐似的在抖。

他上气不接下气朝余绩竖了个拇指：“你牛逼，你牛逼。”

关煦很不要脸地全盘接收了他的夸赞：“那是。简直牛逼哄哄。”

他也不知道他们笑了多久，反正到最后肚子也疼，腮帮子也疼。

最后实在笑不动了，关煦才呼出了口尾音带破音的气问余绩：“你去复查医生怎么说啊？”

余绩改成整个人靠在墙上，好半会儿才控制住气息回答：“托您老的福，这一脚让我确切认识到自己骨骼之清奇、精气之天秀、脉络之通畅。恢复得那为我医治的医生都暗暗称奇。”

关煦又不行，哦，又行了，捧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卧槽，我竟然偶然之下打通了你小子的任督二脉？实乃武林崛起之始啊！余小绩，还不快快跪下给你爷爷唱征服。”

“你大爷的要脸不要脸。”

林书华出来去接水，拐角看到黑不隆咚两坨人影，嘴里一句脏话还没出口，对面俩先被吓得往后一退。

看到是他们，林书华拍拍胸：“你们两个黑灯瞎火的在这里干嘛呢？把我吓个半死。”

关煦估计喘不过气了，哎哟哎哟叫着，伸手按了下他的肩膀摇头走出暗处：“真不行了，停战停战，我要去趴一会。余小绩，你师傅我走也。”

余绩用好的那只左手搂住林书华，烂泥一样瘫在他身上：“飞去吧，知道你不行了。”

前面的人闻言回头和他对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嘎嘎嘎开始嚎笑。

“哥哥，你们两个是被点了笑穴吗？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余绩觉得挺神奇的。高一整整两个学期他和关煦也是隔壁班的关系，都听过对方的名字或者事迹，但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路上有碰到也就是擦肩而过的关系，也就算一个知道存在的陌生人。高二这开学才近半个月，他们就变成了可以互相调侃的关系。

真挺神奇的。

从开学就开始讨论的选修课终于要实行了。

每周四早上最后两节课是选修课。形势是走班制，选到同一门课同一个老师的在一个班，到时候自己各找各班就行。

3班选修课名单贴出来的时候，林书华和张鑫挤着脑袋看分到的班级所在。

过了几秒，人群里发出了一阵狂笑，其中夹带着他们的各种惊呼。

林书华手指在一处，大家的目光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笑得更大声了。

最后排补眠的余绩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皱眉。

“余绩，你知道你被学校安排了什么课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笑死了。”

张鑫也凑过来，拖了张凳子坐下拍桌子：“妈的，钩针编织基础入门！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钩针！就是我妈拿根线绕在小拇指上，手绕成个兰花指，穿花一样把线钩成个沙发毯子杯套什么的玩意啊！”

他不止说，还加入了生动形象的动作。

余绩可能是还没睡醒，也可能是被这个消息整懵了。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隔壁班一声中气十足不带感情地“我甘霖凉哦”，下一秒，带着震惊.jpg的关煦就出现在了他们班后门。

他看着余绩满脸欲言又止，最后化成了几个字：“你也是那个娘儿们唧唧的什么针？”

“……”

3班同学先是怔愣了一会，紧接着爆发出比刚才更疯狂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的人忍不住疯狂地在捶桌子。

故事的两个主角对视一番，分不清眼神里暗含着什么情绪。

最后，关·一脸嫌弃.jpg·煦愤然离场。

？

卧撬！他那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