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笔直的毛线都被他们折腾的弯弯绕绕毛毛糙糙的了。
哭泣。真实落泪。
“这样下去这一课的学分我们就别想拿了，认清现实就此放弃吧。”
“我同意你的看法。人要认清自己的能力，不行就不强求。该示弱时就示弱，该言弃时就言弃。”
两人肃穆地做了这个决定，觉得心情好多了。
大不了交作业的时候请个外挂，一样的。
剩下的半节课他们就安心的脸对脸趴桌子上睡觉去了。
在心里关一盏灯，任他教室前面钩得有多热火朝天，教室后面就是放着安眠曲的摇篮。
睡醒了也就下课了，该去另一个教室上电影鉴赏课了。
这个就轻松了，他们吊儿郎当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很开心。
今天鉴赏的是电影《忠犬八公》，老师挑选播放的是电影中最感人的部分。
教室的遮光帘拉上了，灯也关了。整个氛围很适合看电影，大家也看的很走心，教室里只有电影播放的声响。
动情处，有好几个女生在偷偷抹眼泪轻声擤鼻子。
余绩也有点动容，想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习惯性地想转头看看关煦，就被震惊到了。
他架着副细边金属框眼镜，一张纸巾垫在鼻子下面，双手正摁着纸巾无声落泪。他眼睛盯着投影幕布，哭得很忘我。
从余绩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他下巴尖儿上挂着的一滴泪，要落不落地挂在那。桌子上已经有好几团被用过的面巾纸。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想起旁边还坐了个余绩。
余绩：……
尴尬的一批哦。
瞬间就把他眼里的水汽憋回去了。
他思考片刻，果断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把这精彩一瞬记录了下来。
然后坐正将下巴靠在左手上，目不斜视地用右手递过去一张洁白的纸巾。
再怎么说，不可以让大佬觉得尬。
关煦接了，用力擤了下鼻涕。
还好电影声音大，大伙儿又全然沉浸在剧情里，没有人在意到他的动静。不然看他这个班霸的脸往哪搁。
余绩看似很投入地也在看电影，实际上脑子里有点炸花。
诶嘿嘿，关煦哭的不行不行的，他怎么有点心情飞翔？
这个不能告诉他，不然可能会被打。
选修课下课了关煦就恢复正常了，只是眼角红红的痕迹还能看出哭过的痕迹。
去别的班级找林卢张李汇合的路上，余绩采访了他。
“你泪点这么低的吗？”
反正也被看到了，关煦也没遮掩。再说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像是挺低的吧。小的时候和我妈一起看社会伦理剧，我妈说我哭得都不行。反正当初看《美人鱼》也哭了。”
余绩震惊：“邓超演的那个？你告诉我哪里值得你留下鳄鱼的眼泪？”
“就最后他送美人鱼回海里那里，我真哭了。你不觉得感人吗？”
余绩想到邓超紧致挺|翘的屁|股蛋被箭射中的画面，默……
半晌才开口：“我可能对你的泪点比较感动。你真是人间绝世可爱善良小王子。”
“滚你大爷的喜马拉雅山。”
余绩用一个玩味的眼神看他。
鳄鱼恼羞成怒咯。
“看了个电影哭了场感觉心情莫名的舒畅了，”关煦拉住余绩，“我们翻墙出去吃东西吧。前面街有一家挺好吃的铁板烧，蘑菇白菜炸的贼棒。”
余绩回头。这会子他倒不在意面不面子了，哭惨了这事这么好说出来？
“你这个肉食动物还有看得上的素菜？”
“这你就不懂了。像烧烤铁板烧这种东西，肉类别说了肯定是必需品。但是素菜也一样不能少，放在铁板上油一倒高温滋几下，弄点孜然辣椒粉什么的，超级多汁调口好吗兄弟。”
余绩被他生动的语言说饿了，片刻没犹豫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那我在群里和炉子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别等我们吃饭了。”
“嗯，不过我们肯定得被他们骂死，”余绩说，“你就说等会给他们带点吃的。”
“我看行。”
他在群里说了，几个人果然奋起群攻他俩。最后因为听到可以分食还是罢休了要讨伐他们的想法。
两人又去翻了操场那边的铁栅栏。
落地拍手走去目的地。关煦问余绩是不是经常翻墙出校。这里的墙的确好翻。
“还好吧，想翻的时候会，不过少，出去也没什么事情。”余绩想到什么，实验性地问出口，“你高一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翻宿舍那边的墙？”
关煦把手机放回兜里，听到他说的话，问他：“你怎么知道的？看到了？”
他点点头，不自在地用指尖挠了挠青筋微凸的脖颈：“有两次我想出校也打算从那里出去，结果……都看到你在那里。有一次就你一个，还有一次应该是和炉子李言吧……”
他话没有说完，关煦已经猜到了。
“你当时看我烦，所以你为了不和我碰面，你宁愿自己另辟蹊径找另一条路出去？”关煦为他鼓掌，“那你很棒棒哦！”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说完，余绩觉得有必要补充一下，不然这尊佛就请不走了。
“当时其实主要还是觉得尴尬，又不是真的跟你有仇。你那时候就一鼻孔朝天的傻狗，又因为刘高岩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
“以为我是个只会欺负人的傻|逼？”
“没……”行吧，差不多意思吧。
“那你高一对我肯定也没什么好印象啊，不然我们会连话都不说一句？”他开始给自己找补。
关煦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你太高冷了，平时就算路过见到，完全一副‘你欠老子几百万’的样子，我欠哦我凑你面前？”
“我有那么吊？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挺好相处的吧？”
关煦一副你自己猜的样子：“嗯哼？你觉得呢？”
啧，余绩回想了下自己的人生轨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好的吧。那扯平了？”
“走吧走吧，真饿了，”关煦又主动勾肩搭背靠着余绩，“而且托你的福，我们不是找到了一个更适合越|狱的地方嘛。这波不亏。”
余绩越听越有道理，也勾上他的肩膀快乐地去吃铁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