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主祭们也见到了秦晏洆的身影,喊着“来者何人”,就转手丢了一把“天女散花”过去。
大量的火星点子都是微型起爆咒,中的第一下就能引发连环的爆炸反应,令人难以招架。
当然,这也是对普通的灵修和灵兽而言,在镇星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从影子里跃出,用手轻轻一挥,那群火星子纷纷在半空中噼啪爆开了,放了一把绚烂的烟火,同时照亮了那群人最后的归路。
火属性现在是镇星最讨厌的属性,而且他们对准的人是秦晏洆,无论结果有没有伤到对方,光这个事实就足以令镇星的怒火成倍地汹涌燃烧起来,俊美的相貌没有办法为他那阴鸷冷酷的性格制造缓和,倒是扭曲狰狞得更为骇人。
“阿巽!你来做什么?!”秦晏洆一边控制着法术,一边惊讶于镇星竟然又不顾他的意志跑到他面前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我没事?而且那种‘天女散花’的把戏,我单手就……”
“我的职责至始至终都是保护你,他人死活都与我无关。”
无论什么情况,没有什么能跟秦晏洆的命相提并论。
镇星并不畏惧面对千军万马,可独独无法忍受让秦晏洆一人深陷哪怕只是可能的囹圄中。
是秦晏洆让他知道何为恐惧。
他是真的怕,怕秦晏洆会因自己的疏忽去往自己的手、自己的力量也够不到抓不着的地方。
那样该死的感觉,尝过一次,就足够刻骨铭心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尝试也不想。
秦晏洆被说得哑口无言,身体上被荧惑的法术灼伤的部位又开始隐痛起来,这是他自负和鲁莽的代价,对镇星而言也是无法忘却的沉重警告。
他知道,镇星不愿再放手让他去冒险,可他又何尝不是害怕会因自己的疏忽和大意失去了镇星?
被荧惑离火袭身的时候,秦晏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镇星的那张脸,心想着但愿那家伙不会因此生气而迁怒家人……
但……
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死里逃生回来,见到的,却是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守在他的床榻边通红着双眼,憔悴不堪的中位灵主。
他哽得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了,默默地忍受着镇星难得的抱怨,那声音如同在狂风中颤乱的枝苗,慌乱又剧烈地在恶劣的环境中挣扎,挣扎着抓住唯一的一棵维系住它,能够拯救它的大树。
回想往昔,再直视坚定挡在他面前的身影,秦晏洆眨了眨眼,低下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轻声呢喃着,但他知道,镇星一定能听见。
“交给你了。”
身和心,都交给你了。
镇星身形微微一颤:“嗯,交给我吧。”
随即,他看也不看身后,抬手往傀儡随意一挥,那傀儡就彻底丧失了行动力,四肢崩裂,重回一堆废石渣土。
“可恶!汝等何人!!为何阻挠我等大业,阻挠吾神降临!”主祭尖叫着,鹰爪般的枯手直指镇星,这一幕让镇星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秦晏洆也在心里大喊不妙。
他刚要出声提醒,但镇星的动作显然比他更快,眨眼间,主祭凄厉的惨叫声连他听来都觉得分外可怜。
主祭的手被镇星砍了下来,双眼也被他弄瞎,只听得镇星冷冷告诫道:“敢直面吾,直指吾,甚至在吾面前提起其他神之名讳的人类,真的不多啊。”
镇星原本还想把他的舌头一起拔下来,但想到这可能会给秦晏洆的审问带来麻烦,他便忍住了。
“说吧,何方神圣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见吾不跪?见吾不礼?”镇星见对方还在捂着伤口惨叫得找不到北,眯了眯眼,“既然没有尊卑之识,那吾就帮你一把。”
说着,主祭膝盖以下也空了,被镇星硬生生砍断。
他狼狈地摔到地上。
“不会行跪拜之礼,本灵主就让你匍匐于大地,跟它,”他讥笑一下,“好好亲热。”
“阿…阿巽。”秦晏洆在背后小声提醒他。
“放心,我自有数。”说着,镇星抬手,为了不让那人过早失血而亡,便止了他的血,但没抹消对方的痛觉,隔空又将那主祭像吊着脖子似的拎上半空,有趣地看着他在半空挣扎,而那些最初因过于恐惧想逃离的人,都早已被镇星纷纷关进了土制的牢笼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至于剩下的那些个灵兽,只要它们还不算是彻底无可救药的笨蛋,在镇星现身的那一刹那,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它们纷纷俯跪在地,不敢动一步。
“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吾,谁是尔等的神?是哪方来路不明的腌臜货教你们这等法术的?”
但主祭除了挣扎,就是惨叫,时而又疯癫狂笑,他全程不停地只说这么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都会遭到吾主的诅咒哈哈哈哈!”
镇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蠢,毕竟跟一帮异教徒问这么做的理由,等同于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
异教徒所做所为,如何能用常识和理性来理解?
然而他刚想问秦晏洆后面怎么办时,异变发生了。
主祭忽然痉挛起来,没过多久,就七窍流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