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背着手自负道，“哪里哪里。”

这时张夫人过来留饭，说今日宴席已备好了，在荷塘中心的亭上。

云青寻思这就是那个郡守女儿，观她面色雍容，心想这得势的丈夫虽是个好色的，却没有让糟糠妻下堂，叫她难堪，倒还算得上半分有情有义。

两人相携来到亭中，各自坐定，不免又是一番词赋敷衍。张成今日选在湖心亭中，其实还有一番心思。府里人多，未必没有杂人混在里面，亭中说话再没有第三双耳朵。

“听闻纵横家有卜术，不知云公子可曾学过。”

来了。云青一笑，“学过皮毛，让在下替大人卜一卦，看准不准。不准，大人全当在下说笑。”

张成道，“那就有劳了。”

“恭喜大人，不日府上将有一件大喜事。”

“哦？是哪方面的？”

“大人将在官场平步青云。”

张成面露喜色，故意沉吟片刻，“不瞒公子，眼下相位空缺，朝中都在风言，太尉杨不疑或将出相。”

云青一笑，并不答话。

僵持片刻，张成款言道，“久闻公子足智多谋，此番如能助我登相位，我定会让定风庄在江湖上稳坐第一把交椅。”

“御史大人，江湖与庙堂不同，江湖地位从来只认实力，不是谁赏得了的。”

“……这，不知老朽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张成老脸有些急了。

云青歪头天真一笑，“帮什么忙，我还没有想好，等到需要时，再来向大人讨好么？”

张成只得点头。

两人如此这般计较一番。张成在亭中抚须而笑，笑声落在水里震出了一阵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