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陆思明安排好的偶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程宇兵会半路杀出来，还是和韩梦雪同卡喝酒。今天程宇兵也是精心打扮过自己，合身的休闲西装和军人般精练的发型紧挨着韩梦雪坐着。

两方面发现对方之后，免不了互相招呼几句台面话。韩梦雪这一桌几乎没人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面认出这一身时装外加精妆忧郁的陆思明身边的女伴是过晓云。

当然这也只是一时的，韩梦雪毕竟和她同窗多年，一眯眼认出来了这是老同学。

“过晓云？你也在这里啊，你爸还好吧。”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认出来，过只能从本来躲得远远的地方过来打招呼。“嗨，梦雪，我今天是……”

“是我非要她出来陪我的。没什么问题吧？老程你怎么也会出现啊？周末不回家陪父母了吗？”陆仗义挺身而出，虽然本来就是他的锅。

“啊，我和梦雪最近微信上聊得挺投缘的，难得周末，大家聚聚。”程宇兵和气又有派头地微笑点头。

陆思明听得歪着头直点头，心想好你个程宇兵，你倒还真是各凭本事。

“既然都是同学，我们两个卡座并起来吧。”一个短发吊带装的美女提议道。

“也好吧，玲玲，你去叫服务员过来搬桌子。”韩梦雪点头道。

短发妹子跑去和穿白西装黑马夹的服务生耳语了几句，一会过来好几个服务员，把两个卡座当中的座位移走，桌子拼在了一起，大家都坐成了一圈。陆思明坐在靠近那边一桌的边上，右手是过晓云，左手坐着的就是那个叫玲玲的短发女孩。再过去是几个女生，对面坐着韩梦雪，她旁边是程宇兵。和程宇兵一起来的男同学不自觉得看过晓云，程宇兵对韩梦雪更关注一些。

人多了之后又开始玩几圈游戏，过晓云推说刚才已经喝多了，不参加，她看到舞台上那个一开始唱歌的ELEVEN又唱了几首英文中文的歌曲之后去了幕后。DJ开始各种打碟，大厅顶上的氛围灯打着灯光，舞台上起了烟雾。靠近舞台的小圆桌上的客人不少上舞台开始跳各种舞。卡座里的众人也随着音乐各种点头摇晃身体。

陆思明一会和玲玲那边几个打骂说笑，一会过来和过晓云聊几句。玩游戏他经常赢，赢了却总是为难韩梦雪。韩梦雪被灌了不少酒，后面程宇兵常常代她喝，不过规则是代喝要双倍。

“再输我们不喝了，输的下去跳舞。”韩梦雪晃着身体提议。紧接着她就输了一局，她哈哈一笑，拉起程宇兵就走上舞台，挤在人群里扭动。

“会跳舞吗？”陆思明问过晓云。

“不会。”她摇头。

“切，你啥都不会，走，我教你。”他一把拉起过晓云就下舞池。过晓云拖着手不想上，他一把抓紧硬把她拉了上去。

舞池里人很挤，过晓云站在人群中呆立不动，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各种旋转的圆形氛围灯，一阵头晕目眩，好像看到了满天的繁星。酒吧的大音箱就在她附近，一下一下震动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好像把她血管里的血液震得跳动了起来。她闭起眼睛抬起头在这个环境里突然感觉放松了自己，好像随着本能一样，她终于开始跳起舞来。

过晓云的节奏感出奇地好，放松了之后，她的舞蹈和别人的比都不一样，居然有一种狂野的力量感，但又每一下都踩在节奏上。

一曲终了，大家回到位子。陆思明坐下来就对她翘起大姆指，贴近她耳边说：“厉害，厉害，有天赋。”

她累得喘了几口气，觉得渴了，突然想喝酒。桌上随便抓起一瓶酒就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下去。陆赶紧说：“哎，这是纯的。”

韩梦雪眼尖叫起来：“让她喝！怎么了，陆公子，舍不得酒啊？服务员，再来两瓶VSOP，刷我的卡。”

过晓云喝了一口感觉辣得呛鼻，皱眉放下。陆思明左边的玲玲喊起来：“哎，自己倒的酒也不喝啊？”接着韩梦雪带头，大半妹子都一下下敲着桌子喊：“喝掉！喝掉！喝掉！”

“你们起哄啥，她倒错了。”陆思明眼睛一瞪。

韩梦雪笑道：“那你替她喝，代喝也要两倍哦。”

“行。”陆伸手去抓过晓云的杯子。过晓云伸手挡住了，说：

“没事，喝点酒而已。”一口而尽。

喝完过晓云感觉喉咙里一阵火热，心里却莫名地兴奋起来。DJ这时又开始打一首特别劲的歌曲，她突然想再去舞池里跳一会。陆看出了她眼神的方向，笑着说道：“再去跳吗？”。她微微一笑，一下拉起陆思明的手就走向舞池。程宇兵和韩梦雪没想到这个土妹子来泡吧还能主动要跳舞，相视愕然。

进了舞池，这下过晓云直接放开了，高跟鞋她穿着比运动鞋还要灵活，身体剧烈地舞动，和所有场地里的人跳的都不一样，说不出的狂野而漂亮。陆跟不上她的动作，几下之后只能无奈地看她表演。舞池里附近的人都不自觉地让出一小块空地，大半个酒吧的人都在看这个一身黑衣，年青，又出奇漂亮的妹子在跳着从没人见过的近乎疯狂又无比吸引人的舞蹈。

这时没人注意到一开始唱歌的ELEVEN从幕后走到了DJ边上和他一阵耳语。

然后全场音乐一个暂停，短暂停顿后，舞池里的人大多数也停了下来。紧接着DJ打起一个特别重的电子音乐，节奏紧凑而狂野，是变奏后的LADY GAGA的POKER FACE。舞台顶上打下一柱强光，照亮了DJ的打碟机边站着的ELEVEN。

ELEVEN对着舞池里的过晓云嫣然一笑，突然踩着舞曲的节奏走着维密模特的猫步，扭动着腰肢性感无比地走到她身边。

当这个POKER FACE的强电子音响起的时候，过晓云就闭着眼睛看似随意地继续着她的舞蹈，没在意大厅里的探照灯柱。直到ELEVEN走到了她身边停住，看着她跳起和她极其相似的狂野的舞蹈，并且舞台的灯柱忽地变粗，罩住了她们两个人。

舞曲放到DADY GAGA唱到高潮的时候，ELEVEN猛地一个有力的原地回旋转身，刷地一下脱下了她的大大的风衣。风衣里面是黑色蕾丝长丝袜、细细的蕾丝三角内裤，上面只有一件黑色的肚兜，从她背后只有肚兜的系线来看，里面没有别的内衣了。她的身材性感到爆炸，黑色肚兜上面贴满了反光的亮片，黑色大风衣被她一个转身脱下扔远的时候，酒吧里的男性大半发出欢呼和口哨声。

过晓云听到口哨声的时候才睁眼看到ELEVEN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穿着性感到她看了也要脸红的衣服，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跳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不知名的舞蹈。看着ELEVEN的深邃的眼神深处，过晓云感觉到了一种共鸣，舞蹈跳得更加热烈。而ELEVEN仿佛和她排练过无数次一样，跳着和她完全对称和同步的舞蹈。

舞池里的其他人都让出一小块空地，只能小幅地跟着跳动，眼神里都是高光灯柱下的两个神秘美女互相对视着跳出的狂野舞姿。

一曲舞毕，她们的收舞动作都是出奇地一致。音乐停止，全场掌声雷动。ELEVEN和过晓云几乎本能地紧紧拥抱在一起。结束后ELEVEN对过晓云微笑点头施礼，转身离去，又向全场献了一圈飞吻。

陆思明拉着她回卡座休息。她回到座位上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卡座里的同学们都鼓掌迎接。

“她是谁，你们认识？”程宇兵忍不住问道。在场的人也全都注视着她。

“不认识。”她摇头道。

“你们跳的这是什么舞？”陆思明也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