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晓云输了就喝，让喝多少就喝多少，爽快得不行。王总等人越玩越开心，轮流夸她酒量好。一起在房间里上班的其他妹子们看她喝酒又傻又勇敢的，明里暗里帮她挡掉几杯，赖掉几杯。

但很快她就感觉头晕起来，推说不能喝了。包厢里的男人反而更加起劲起来，纷纷围着她玩游戏，想着法子各种说辞，让不通世故的过晓云几乎放不下手上的杯子。

一起上班的妹子有个心善的，借故出包厢找到阿东和他说了声：“你找来的小姑娘太嫩了，你没事过来看着点。”

阿东赶紧跑进来和王总打招呼：“王总，表妹有人有事找她，出门一下再回来。”

“快去快回。”王总挥挥手。

阿东把过晓云拉到KTV的厨房间，让她在水池里吐掉酒。

“你怎么样了？这才多久就喝成这样了？”

过晓云吐完了，漱了漱口，扶着水池喘会气。

“哎，慢慢学吧，对男人要应付为主，你明白么？”

“好，我一会尽量少喝。”她点了点头。

“嗯，不错，你胆子大，人也漂亮，干这行能挣到大钱的，只要别被男人骗了就行。”阿东说着拍了拍她的背，扶着她回到包厢门口。

坐回王总身边之后，王总笑着问她：“去吐完啦？”

“呃……胃里太撑了。”她只好老实说。

“没事，吃口水果缓缓。”他用果盘里的牙签戳起一块西瓜递过来，过晓云伸手去接，他绕过她的手，喂到她嘴里。

“这酒七八百一箱呐，喝喝吐吐多浪费啊。”边上那个肥而秃地凑过来说道。

“哪里浪费了，别说咱们小云姑娘喝下去了，就是小云姑娘摸一下杯子就把酒倒了，也不算浪费。”王总斥责道。

“那倒是，那倒是。”肥而秃笑笑去和她点的一个手上不少纹身的妹子去玩了。

后面虽然不再有人轮流盯着过晓云喝酒了，但酒还是少不了要喝，过晓云保持在一股晕晕地兴奋的状态里，似乎想要宣泄从小到大受的苦，又不知从哪里能发泄掉，就点了好几首歌一个人唱。

她唱歌比其他人好听很多，高音清澈明亮，嗓音也干净甜美，唱完一首，男人们就叫好鼓掌，敬她一杯。然后她再唱，再鼓掌再喝。她唱了一首顺子的回家，想着住院的父亲，把自己唱哭了起来。当她流着泪唱完，同房上班的姐妹们也哭了两个。

男人们鼓完掌，过晓云回到座位，王总不说话看着她。默默地掏出钱包点了一千块钱放到她手里。

“这……多了，他们告诉我，我是六百。”过晓云对王总说。

“你是真傻啊，谢谢老板啊。”边上一个小妹擦了擦眼泪对她说。

“哎，六百你下了班再去拿，这是额外送你的。”王总对她说。

“谢谢，谢谢。”过晓云心里一阵高兴。

这个包厢的客人基本上没什么人对任何小妹动手动脚，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们就买单离开了。跟据阿东告诉她的规定，她要送她陪的客人到大门口。

一路上别的小妹和客人有说有笑地走到门口，过晓云只会默默地跟在王总身边走路，王总也不介意。到了大门口，她们齐声喊：“欢迎下次光临！”

王总转身对她笑了笑，说了句，多保重。

“小云，今天运气不错啊。”客人走后，一个一起上班的姐妹过来和她一起回当时发版出来的房间。

过晓云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说：“是，运气不错。”

回去的路上，她才明白她们那个换衣服的房间叫公关房。回到公关房，阿东等在那儿了。

“微信转帐，一会我转给你们。”阿东说。他看到过晓云对她说：“听说你拿了一千小费啊。”

“是，那我的六百……？”她问道。

阿东笑了笑说：“不会黑你的，我阿东是什么人。不过是这样啊，你今天上到班了，十块钱的化妆费要扣掉。”

“哦。”过晓云点了点头。

“还有这个工作服的钱，也要扣掉，三百。”他说。

“啊？这么贵？”她一愣。

“新人都要扣的，以后这衣服就归你了，下次就没有这个费用了。除非公司里换工作服。”阿东摊了摊手说道：“你还好了，你今天已经大丰收了，这是规定。”

“哦，好。”她点头去放自己衣服的柜子里拿来手机加了微信，阿东把剩下的二百九转给了她。

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之后，过晓云和一起上班认识的这几个女孩子们一起下班。从员工通道出来之后，有人提议去吃宵夜，也有人喊去泡吧的，她都拒绝了。

也有和她一样想马上回去的，就拿出手机用滴滴叫了车。过晓云手机里没有，只能去巷子口打车，还好这个点不少出租车司机在等着做KTV出来的人的生意。

这个点，学校是回不去了，只能打车回家住，这里到家里，打车估计要三十多元，过晓云心里想。酒醉未醒，风一吹格外晕。摇晃走到巷子口，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现代的小车，车边一个在抽烟的中年大汉，看到她上来问道：“美女要用车吗？”

“你是出租车……吗？”过晓云问。

“我是开黑车的，比出租车便宜，到哪里？”他问。

过晓云报了个地址。他听了立即说：“25，走不走？”

过晓云想想也好，打开后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