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诚意满满,梁国也不能太过拖沓,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白梦穿上精美华丽的嫁衣,对镜自我欣赏。“原来女子穿上嫁衣是这个样子,真漂亮。”
文淑看呆了,浓妆艳抹,华服加身的女子多了一丝妖娆,添了了一□□惑,文淑遵从内心的呼唤,衷心地赞美道:“很美!”
白梦并不意外文淑的到来,“来啦!阿瀚呢?进来吧!”
躲在在窗户下面的文瀚落落大方地爬窗跳了进来。
白梦笑了,“算你们有良心,还知道来送我。”
文淑眼中带泪,“我还生着气呢?这些年做的点心全进了狗肚子,现在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要不是阿瀚求我,我才不来呢!”
阿瀚认真地看着白梦,“真的要去吗?”
一提起这个,文淑的眼泪冲出了眼眶,“我给你做一辈子的点心,能不能别去那么远?”
白梦用手背抹去文淑的眼泪,笑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该为我高兴,我找到我想要的了。临走前,我赠君一句话:人这一辈子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然后放手去做,否则浑浑噩噩地白来人世走一遭。”
城门楼上,文淑哭倒在文瀚的怀里,文瀚一言不发,搂住长姐,看着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视野里,有的人是留不住的。文瀚目光悠远,他还模糊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白梦,“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白梦很喜欢捏人脸,文瀚小时候就是白梦经常下手的对象,“因为我以前遇见一个和亲公主接受不了自己悲惨的遭遇,从高高的城楼上跳下去了。我不忍心你姐姐像她一样。”
文瀚无声地问着远方,“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白梦现在在干什么?她趴在马车窗户上,肆无忌惮地看着清瘦的背景。
“老大,那个公主在看你。”脸有刀疤的汉子告诉清瘦的男人,原来他们就是匈奴使者。
清瘦男子点头,“我知道。”他不光知道公主在看他,而且还清楚地记得街道上那个灿烂的笑容。
代表梁国送亲的是玉门关守将霍定国看不过去,走马走到窗下,行礼道:“公主,这与理不合。”
白梦笑了,“我已经不是大梁的公主,而是匈奴的王后,所以大梁的规矩跟我无关。”
“公主,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永远是大梁的公主。”霍定国纠正道。
白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如果战起,匈奴绑我于阵前,威胁你们退兵割地求和,你们会吗?”
霍定国不语,古今女子多薄命,和亲的女子有多少能重回故土,没有,都成为了异乡魂。白梦没有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反而自己主动融入匈奴人中。
“你们在吃什么?”一个灵巧的身子插进一群大汉之中,吓了他们一跳。
刀疤汉子纳鲁匈奴话问道:“她在说什么?”
清瘦男子没有理睬纳鲁,回道:“馕包肉。”
白梦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说道:“分我一块。”
清瘦男子匕首一划,一半递到白梦的手里。白梦边走边啃,再回来的时候,朝清瘦男人问道:“还有吗?”
男人这次直接给她一块整的,盖住女人的脸绰绰有余,白梦不客气地接过去,过会儿又来了,男人再给,重复这类场景好多次。纳鲁惊呼:“老大,这是公主吗?分别是个饭桶,吃得比我都多。”
白梦再来要的时候,男子摇头,“没了。”
白梦扫兴地哦了一声,“我还没吃饱呢!”
男子沉默,看着白梦的侧脸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想吃什么?”
白梦指着小溪,“烤鱼!”
男子喊来纳鲁,低声吩咐几句,纳鲁意味深长地扫过白梦,在白梦的胃上停留的时间不短,嘟囔几句,撸袖子赶水去。纳鲁捕鱼手艺高超,一根棍上很快插了好几条鱼。汉子吃干粮也腻了,正好打牙祭。
“不,我要他的。”白梦很嫌弃纳鲁递过来烤得发焦的鱼,纳鲁听不懂大梁话,但是看得懂人的表情,明显的嫌弃。看在这个女人的身份上,高贵勇猛的纳鲁勇士不跟女人计较。
白梦的确很有眼光,清瘦男人烤的鱼恰到好处,白梦吃完了他烤的所有的鱼,才擦干净嘴巴,回马车休息。
“老大,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这还是个公主吗?”这个女人颠覆了纳鲁看过的所有汉人女子的形象,就算是公主,不应该深居浅出,低声细语,高高在上。
男人笑了,“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男人平时不怎么笑的,纳鲁一见他笑,后背隐隐作痛,曾经有很多人因为男人的身份外貌蔑视嘲笑欺负男人,纳鲁也是其中一员,现在呢,纳鲁悔不当初年轻不懂事啊!得罪过男人的人下场都不好啊!纳鲁缩紧脖子,老大一笑,准没好事;那个公主,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