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二人连连磕头,我本想说点什么,但见孽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好打岔,继续由着她。
另外几个内侍,也纷纷佯装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跟着求情,孽徒见状,故作正经道“饶了你二人倒也容易,不过你二人既然情深不渝,便得一生一世不负彼此,一生一世……”
孽徒话未说完,二人便异口同声连连道:“一生一世!不负彼此!一生一世!不负彼此!”
一旁心中早就笑着二人宫女们,纷纷忍不住笑出声来,另外几个内侍也不禁好笑,却着实不敢笑。我将此幕看在眼里,岂能不笑?
孽徒却一本正经,继续道:“你们此话当真?”
二人纷纷立下了毒誓,孽徒说,“口说无凭,今日天气甚好,你二人不如……不如就地喜结连理,你看如何?”
二人闻言,纷纷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小宫女们,更肆无忌惮,笑得一个个东倒西歪,其中一个还自言自语地笑着,“断袖,也可成亲?”
“谁说不可?” 孽徒回头,凶巴巴道。
我觉得孽徒着实有些凶过了头,很不像她平日里的风格,又转念一想,孽徒对小白脸素来思慕,莫不是……哎!完了!孽徒这次……这次莫不是彻底堕落了?
小宫女被孽徒那声“谁说不可”吓得笑容卡住,跪地哭饶,孽徒一心想将几个内侍整走,哪有空管她哭不哭,继续与跪地的二人周旋,佯装生气道:“你们既然情投意合,为何默不作声,莫不是……”
二人见躲不过去,前赴后继道““娘娘!娘娘!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他们是愿意了,孽徒也同意了,但作为神女苑的代主人,我岂会同意对不正经在神女苑成亲?
再说自郢都陷落,楚宫便搬到了陈城的行宫,而楚王横赐给孽徒这神女苑,位于多位吏府附近,这样明目张胆地让两个内侍共结连理,即便他们真心爱了,都断断使不得。
何况他们,并不是真的爱了,只不过被孽徒戏弄了。
这时,几个宫女将小黄抓了回来。我对她们怎么逮住小黄的,十分好奇。小黄虽然叫小黄,可并不算太小,又被我拔了一撮毛,必定成了条疯狗。疯狗咬人最厉害和最无耻了,而几个宫女毫发无损不说,还一点不狼狈,只一宫女衣衫不整。
我不禁好奇起来,仔细观察起被项圈拴住的小黄来,它精气神忒好。小黄嘿!嘿!嘿!吐着舌头,明明一点不热,它却像很热一样,满身的黄毛也大多湿了,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孽徒却“啊!”一声大叫起来。
我抬眼而去,孽徒已背过身去,我有些恍然了,俯身下去,看着根尴尬的物什。小黄,居然……居然□□过了!
我抬头瞪了眼一个宫女,她马上低头向下去,我又瞪了一个,她又低头下去,孽徒许是反应过来,转身怒斥道:“ 怎么回事?”
一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娘娘,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我看看地上汗流浃背的小黄,心中暗暗佩服宫女们色胆包天,孽徒却厉色道:“ 不是你?那是谁?”
孽徒冰冷的目光在几名宫女身上徘徊,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很无辜的样子,孽徒准备发飙时,另外两宫女也跪下去,异口同声,“娘娘,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他们,”孽徒笑了笑,望着唯一站着的宫女:“便是你了?”
其实那一日,我心智着实降低了不少。我很久才发现唯一还站着的宫女,牵着受害者小黄,她眼中还带着些泪。
彼时世风不济,女子地位较低,往往被同情。遇上这类□□案时,不管是不是女的主动,只要女的说被□□了,官吏又在女的身子中找到了男子□□,往往便什么都不查了,直接将男子定罪。
九州曾有许多欢喜八卦之人,撰写过类似的趣闻。其中便有这么一桩,说得是某人某日被某哑女□□,被路过的行人看到了报官了。某人被抓了,审问之时,某人一直喊冤,哑女在官吏质问犯人时频频点头,本意是想替这某人辩解,但官吏认为哑女点头是肯定自己的讯问,二话不说将这某人关了起来,翌日判了十年。
□□罪判十年?官方的解释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哑女,属于情节恶劣的个案,在九州的大多数律法中,都有情节恶劣的,处以两倍以上的刑期。
之于这条刑法,类似的趣闻中也有提及。说是屈子曾多次上书楚王横的色老爹,也就是传说中很出名的楚怀王。屈子觉得这条关于情节恶劣的律法,并未详细说明什么算恶劣,什么算不恶劣,给了许多地方官员的可乘之机。
令尹子椒却认为,彼时大楚世风甚好,从各地名人传到郢都的功德书来看,各地官吏无不清廉,屈子不过杞人忧天。
屈子辩解说,传上来这些功德书都是各地官吏花钱雇名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