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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2)

难不成他之修为有所精进了?

他令内息等体内游走一周,确定自己所想不假,但这是何故?

昨日与望春君交手之时,内息并不如今日充沛。

从昨日至今日,他并未修炼什么新的功法,且他昨日还失去了意识,直至今晨方才转醒。

他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想,而是抬手摸了摸默然不言的陆怀鸩的面颊,道:怀鸩,你沦落于南风馆并非你的过错,全数是你父亲的过错,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自卑。

陆怀鸩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出身于南风馆一事被人当众揭穿,他之所以默然不言,是因为适才谢晏宁对于琬琰言语的嗓音过于柔软了,令他妒意难消。

闻言,他赫然听得自己的唇齿道:师尊,弟子做师尊的娈童可好?弟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已过了做娈童的年纪了,但老鸨曾道弟子容貌难得,定能当上花魁,想来不算辱没了师尊。

一字一字刺入了耳蜗,他清楚自己是鬼使神差了,欲要将失言收回,但一个念头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倘若能当师尊的娈童,师尊便会等清醒之时与我做尽亲密之事了。

谢晏宁大惊失色,他不曾想过陆怀鸩居然会说出这般自暴自弃的话,陆怀鸩向来厌恶断袖间的床事,被逼着观摩之时吐过不少回,就算因为逃跑,抓回来后被打得皮开肉绽,亦不肯放弃。

你不该如此贬低自己。他端详着陆怀鸩,苦口婆心地道,怀鸩,多珍惜自己一些吧。

弟子陆怀鸩不知该如何应对,跪下了身去,朝着谢晏宁磕了三个头,厚着脸皮道,请允许弟子做师尊的娈童。

谢晏宁心若刀割,蹲下身去,矢口拒绝:不行。

陆怀鸩唇瓣微颤:是弟子逾矩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将陆怀鸩从地上扶起,而后道:走吧,我们定要将流光斋斋主遇刺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待事情水落石出,陆怀鸩若要追求于琬琰想必会容易些。

那三人皆道是唐阳曦刺杀流光斋斋主,要么是有人假扮了唐阳曦,瞒过了这三人的双眼,要么是这三人有何图谋,故意诬陷于唐阳曦,要么便当真是唐阳曦所为。

当务之急自是找出唐阳曦。

流光斋距离闹市不远,夜幕已降下了,俩人等镇上问了一圈,无一人见过唐阳曦。

镇上行人渐少,俩人随意进了一家酒楼,要了四菜一汤。

陆怀鸩并无胃口,且不敢看谢晏宁,方才他舔着脸,自荐枕席不成,还有何颜面再面对谢晏宁?可而今谢晏宁左右无人可用,他连自请离开都不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顿觉自己极是恶心,匆匆捂住唇瓣,去了外头,竟当真吐了出来。

谢晏宁追了上去,见状,一面拍着陆怀鸩的背脊,一面问道:怀鸩,你有何处不适?

陆怀鸩面孔煞白,说不出话来。

他昨夜对谢晏宁做了肮脏之事,他决不能告诉谢晏宁。

谢晏宁不再追问,待陆怀鸩吐罢后,将一张干净的锦帕递予陆怀鸩。

陆怀鸩不接,转而取出了自己的帕子,擦过后,将自己的呕吐物处理干净,又向酒楼要了水,漱口洗面净手。

他一回首,见谢晏宁注视着他,猛然垂下首去,恭声道:弟子无事,师尊不必挂心。

谢晏宁叹了口气:我们继续用膳吧。

陆怀鸩的喉咙被胃液灼伤了,什么都不想吃,但仍是道:弟子遵命。

俩人又回到了桌案边,谢晏宁口中咀嚼着松鼠鳜鱼,却觉得无甚滋味。

陆怀鸩吃得很是辛苦,但逼着自己吃下了一大碗白米饭,方要请小二哥再为他添上一碗之时,却是被谢晏宁阻止了:你若是不想吃,便勿要吃了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放下竹箸,端坐着,等待谢晏宁用膳完毕。

谢晏宁又稍稍吃了些,便站起身来,道:结账吧。

陆怀鸩去结了帐,俩人遂一并出了酒楼。

陆怀鸩被夜风一打,又觉肚腹内翻腾不休。

他忍不住心道:为何这世间会有我这般恶心之人?

俩人又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然而,这家客栈仅有一间房间了。

陆怀鸩生怕自己又做出冒犯谢晏宁之事,恭敬地道:师尊,我们可否换一家客栈?

谢晏宁心知陆怀鸩不愿与自己同房,立即同意了。

俩人便换了一家客栈。

次日,俩人又等镇上问了一番,并无进展。

离流光斋最近的便是这个镇子,唐阳曦虽非讲究吃穿住行之人,但想来不可能风餐露宿。

其后,俩人费了足足五日,将流光斋方圆十里的村镇都搜查了一番,无一人看见过形如唐阳曦之人。

谢晏宁又命附近的暗桩去寻唐阳曦,亦一无所获。

二月十五,俩人夜宿于一间破庙,陆怀鸩将自己的外衫仔仔细细地铺于地面上,才躬身道:师尊,请歇息。

谢晏宁本可变出床榻来,但又不想拂了陆怀鸩的好意,便躺于这外衫之上了,又抬眼问陆怀鸩:怀鸩,你不歇息么?

陆怀鸩摇首道:此地偏僻,不知是否会有危险,弟子须得为师尊守夜。

那便随你吧。自被中年人揭穿了出身后,陆怀鸩变得与先前不同了,且一日较一日沉默。

谢晏宁束手无策,阖了阖双目,又正色道:怀鸩,本尊认为你配得上全天下任何一名女子。

陆怀鸩怔了怔,唇角强硬了往上一勾:师尊谬赞了。

谢晏宁明白陆怀鸩并未将他所言听进去,万般无奈。

一安静下来,他忽觉陆怀鸩的气味正不断地从这外衫窜入他的鼻腔,不知何故他逐渐沉迷于这气味当中了。

下一霎,他猝然想起了他所做过春梦的种种细节,正觉自己对不起陆怀鸩,神志竟是渐渐地涣散了。

近几日到处奔波,他居然忘记了一事:自己便是上月十五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失去神志亦是上月十五。

第40章

陆怀鸩明明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却觉得自己的双目仿若蒙了一层薄纱,再也看不清了,只陆怀鸩的双唇分外清晰,清晰得几乎扎眼。

这一双唇瓣他曾在春梦中细细品尝过,这一双唇瓣亦在春梦中细细地将他品尝。

鼻尖陆怀鸩的气味更是浓烈得可怕,直如要填满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他生怕自己在失去意识之际,将春梦化作现实,遂伸长手扯住了陆怀鸩的衣袂,拼命地道:怀鸩

怀鸩,你快些出这破庙去,勿要管我。

可惜,堪堪吐出怀鸩二字,他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

陆怀鸩猛地被谢晏宁一扯,又闻得谢晏宁软声软气地唤他怀鸩,心下悸动。

他侧首向着谢晏宁一望,竟见谢晏宁一面舔舐着唇瓣,一面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

四目相接,他顿觉自己被谢晏宁的视线烫着了,立刻回过首去。

然而,谢晏宁却是用力地一扯衣袂,逼得他倒地,继而吻上了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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