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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2/2)

他甚是奇怪为何这个时间,自己居然是清醒状态,半晌才反应过来,距离自己失去神志已过去整整一日了。

他原就受不住,下次决不能让陆怀鸩再吃猪腰汤了。

他试着欲要起身,可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只得又躺了回去。

陆怀鸩已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正坐于桌案边看剑谱,听见动静,赶至谢晏宁床榻边,关切地问道:师尊,你可还好?

谢晏宁摇首道:不太好,不知明日能否起身?

陆怀鸩觉察到谢晏宁的嗓子嘶哑着,心生愧疚,跪于谢晏宁面前,问道:疼么?

不疼,你且起身吧。谢晏宁并未撒谎,非但不疼,而且极为餍足。

陆怀鸩并未起身,而是问谢晏宁:饿么?

谢晏宁答道:不饿,有些渴。

陆怀鸩是下午起床的,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下楼要了一壶雨前龙井,生怕雨前龙井凉,他每隔一刻钟,都会换一壶新的雨前龙井,而今这一壶雨前龙井是他刚刚从楼下端来的,还烫着。

他斟了一盏雨前龙井,吹了吹,先将其放于矮几上,又将谢晏宁扶起,靠于自己心口,才喂予谢晏宁。

谢晏宁目前全然端不动这一盏雨前龙井,并未有异议,便就着陆怀鸩的手,小口小口地饮着。

喉咙被雨前龙井滋润后,才好一些,然而,还是有些沙哑,明显是使用过度了。

有了这个认知后,一帧一帧的画面开始在他脑中放映,仿若电影一般,他既是演员,亦是观众。

但随着画面愈发不堪入目,他的代入感便愈发强烈,直觉得现在正在拍摄,而他的对手演员自是陆怀鸩。

陆怀鸩仅仅在喂他饮茶,但他却误以为陆怀鸩的体温似要将他灼伤了。

他定了定神:够了。

陆怀鸩将茶盏一放,方要帮着谢晏宁躺好,竟猛地被谢晏宁挣开了。

他的双手僵在半空,看着背对着他的谢晏宁,跪下身来,哀求道:弟子错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并未怪罪于陆怀鸩,他怪罪的乃是他自己。

他吃力地回过首去,注视着陆怀鸩道:不准动不动就下跪,起来。

陆怀鸩听话地站起身来,眼尾余光随即不慎沾上了谢晏宁的后颈,他昨夜大着胆子在那儿留了一枚吻痕。

谢晏宁甚少将发丝全数盘成发髻,寻常仅以发带束发,故而这个小小的浅浅的吻痕是旁人所无法窥见的,是独属于他的。

但这个吻痕却好似在讽刺他的痴心妄想。

谢晏宁眼见陆怀鸩目露哀伤,安慰道:本尊并未怪罪于你,你切勿多想。

弟子知晓了,弟子遵命。陆怀鸩躬着身,方要退下,却猝然被谢晏宁扣住了手腕子。

谢晏宁长叹了一口气:本尊当真并未怪罪于你。

谢晏宁方才分明从自己手中挣了出去,教他如何相信谢晏宁并未怪罪自己?

但谢晏宁是他的师尊,他是谢晏宁的徒弟,尊卑有别,他不能亦不该质疑谢晏宁,遂又道:弟子知晓了。

谢晏宁无奈至极:本尊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本尊当真并未怪罪于你?

无须思忖,陆怀鸩便已明白答案是什么了,他踟蹰许久,终是坚称:弟子相信师尊并未怪罪于弟子。

谢晏宁费劲地张开双手,圈住了陆怀鸩的腰身,问道:如此你可信了?

陆怀鸩怔怔地望着谢晏宁,唇瓣微颤:弟子信了。

谢晏宁命令道:你且垂下首来。

陆怀鸩依令垂下了首,意外地被谢晏宁吻上了唇瓣。

这是谢晏宁第三次在清醒之时吻他,他甚是欢喜。

借着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吻,谢晏宁再次体认到自己的身体已对陆怀鸩食髓知味了。

他并非断袖,却不讨厌与陆怀鸩四唇相贴,甚至觉得甚是熨帖。

陆怀鸩曾经向自己提议将其收作娈童,当时他气急了,但他如今竟然觉得将陆怀鸩收作娈童亦不错。

幸好今日已是二月二十一日了,今夜他将不会再失去神志。

可下月该如何是好?

须得快些寻到相思骨。

第53章

陆怀鸩傻乎乎地抚摸着自己的唇瓣,见谢晏宁神情肃然,恭声问道:师尊可有吩咐?

谢晏宁答道:我们须得在一月内寻到相思骨。

闻得此言,陆怀鸩记起自己尚有一事未及禀报予谢晏宁,当即道:那日,师尊差遣弟子去寻左护法,弟子返回客栈之时,师尊原先的房间内所住之人换成了酆如归与一个道士,弟子向酆如归问起相思骨,酆如归不知,而那道士道曾读过一医药典籍,其上记载相思骨分布于鬼山、陟溪山以及观翠山。

谢晏宁陡然后怕,陆怀鸩竟是遇上了千年恶鬼酆如归,酆如归最喜食人肉,饮人血。

他目不转睛地望了陆怀鸩良久,确定陆怀鸩当真丝毫无损,方才沉吟道:鬼山你已去搜查过了,至于陟溪山,你、我与阳曦亦已搜查过了,便只余下观翠山了。

陆怀鸩被谢晏宁望得心思浮动,凝了凝神,颔首道:但观翠山据闻为孔雀所占,恐怕不易进山。

观翠山的孔雀乃是天上地下惟一一尾绿孔雀,其母为上古瑞兽凤凰,但传闻中那绿孔雀与其母不同,脾气暴躁,曾一口吞下百余人,较之酆如归更为残忍、可怖。

谢晏宁并不愿意让陆怀鸩与自己一道冒险,那观翠山该不该去?为了区区相思骨可是值得?

他决断不下,姑且将此事搁置,转而道:如今阳曦下落不明,待寻得阳曦之所在,待流光斋斋主被刺一事水落石出,我们再作打算吧。

言罢,他又疑惑地道:酆如归素来独来独往,为何会与一道士同住?难不成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将那道士拆骨入腹?

陆怀鸩摇首道:酆如归与那道士甚是亲昵,应当心悦于那道士,他还问那道士是弟子的颜色胜过他?亦或是他胜过弟子?

谢晏宁失笑:那道士是如何作答的?

陆怀鸩回忆道:那道士道贫道认为你之颜色远胜于他。

原身曾见过酆如归,根据原身的记忆,酆如归红衣似火,衣带如墨,靡颜腻理,真真是一副好颜色。

不过若让谢晏宁来回答酆如归的提问,答案自是与那道士截然相反。

他遂正色道:本尊倒不这么认为。

便是这张皮囊害得陆怀鸩被其父卖入了南风馆,险些堕至地狱,故而,陆怀鸩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着这张皮囊的。

且他并非女子,不如何看重皮囊。

闻言,他却因为拥有这张皮囊而心生欢喜。

弟子他有些害羞,多谢师尊喜欢弟子的颜色。

谢晏宁被陆怀鸩折腾得狠了,时近破晓,方才被陆怀鸩放过,歇息了整个白昼,尚不足够,说了这许多话已疲倦了。

他正要阖上双目,忽闻陆怀鸩低喃着道:弟子很是羡慕酆如归与那道士,檀郎谢女,实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极为般配。

他抬手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含笑纠正道:酆如归并非女子。

陆怀鸩大吃一惊:倘若酆如归并非女子,酆如归与那道士便是一双断袖了。

谢晏宁见陆怀鸩面露惊色,心口登时有些不痛快,陆怀鸩莫非对断袖怀有成见?

陆怀鸩曾被卖入南风馆,亲眼见过腌臜之事,对断袖怀有成见亦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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