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捉了陆怀鸩的尾指:不接吻么?
陆怀鸩笑逐颜开,坐于床榻边,于谢晏宁唇上辗转,又于谢晏宁口中搅弄。
谢晏宁忽觉津液泛滥,下一瞬,耳中果然被令人羞耻的水声充斥了。
陆怀鸩松开谢晏宁,眼见银丝次第断开,又不可自已地以唇瓣蹭了蹭谢晏宁的唇瓣,才取了帕子来,为谢晏宁擦拭。
擦拭罢,他揉着谢晏宁的肚子,叮嘱道:你要乖乖地长大,不许在师尊肚子里闹腾,不然,待你出世,我定要日日揍你三顿。
谢晏宁哑然失笑,后又道:你这是在威胁孩子么?
陆怀鸩争辩道:弟子明明是在教育孩子。
谢晏宁并不赞同:棍棒教育不可取。
那就要看孩子的表现了,只要孩子不折腾师尊,弟子当然不会对其进行棍棒教育。陆怀鸩将谢晏宁的上身稍稍抱起,令谢晏宁依偎于他怀中,方才问道,今日已是初八了,十五至二十日夜间,师尊恐怕又会失去神志,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谢晏宁以指尖剐蹭着陆怀鸩的唇瓣:用这里吧。
但是自从弟子与师尊有了皮肉之欢后,只用这里并不足够,师尊每每都会向弟子索求。陆怀鸩是在陈述事实,却催得谢晏宁红了面颊。
谢晏宁方要出言,指尖突地被陆怀鸩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被这么一咬,他的手指仿若没了骨头般,软得不成样子。
手指倏然自陆怀鸩唇瓣滑落,经过下颌、锁骨、胸膛,最终被陆怀鸩捉住了。
陆怀鸩以无与伦比的虔诚亲吻着谢晏宁的手背,其后,他才又让谢晏宁躺下身来,软声软气地道:师尊,你可是倦了?睡吧,弟子陪着你。
谢晏宁抬首枕于陆怀鸩膝上,目光灼灼地望住了陆怀鸩:怀鸩喜欢本尊向你索求么?
甚是喜欢。陆怀鸩补充道,喜欢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师尊屈尊心悦于弟子乃是发生于弟子此生中最大的奇迹。
谢晏宁打了个哈欠,才道:并非屈尊,你很是讨人喜欢,除了一点。
陆怀鸩战战兢兢地问道:哪一点?
将自己看得太低,将本尊看得太高。谢晏宁捏了捏陆怀鸩的面颊,年底你便要做父亲了,须得改正这一点,免得带坏了孩子。
陆怀鸩一听谢晏宁提及孩子,即刻又紧张起来,看着谢晏宁尚且平坦的肚子,道:你要乖一些,不许欺负师尊,不然,我定不买新衣裳予你。
谢晏宁失笑道:你想冻着我们的孩子么?
我们的孩子,实在是一个甚为甜蜜的称呼,但陆怀鸩还是一本正经地道:小时候受些冻,才能身体强健。
谢晏宁为孩子辩解道:宝宝很乖,明明是你在欺负宝宝。
言罢,他收回手,继而将手指一根一根地嵌入了陆怀鸩的指缝。
宝宝陆怀鸩扣紧了谢晏宁的双手,他是弟子的宝物,师尊亦是弟子的宝物。
嗯。谢晏宁终是支撑不住,阖上了双目,杨大夫煎安胎药去了,应当还需要一些时候,本尊先歇息一会儿,待药煎好了,你再唤醒本尊。
然而,他阖上双目不久,呕意居然又冲了上来。
为了不弄脏床铺,他猛地坐起身来,探出首去,紧接着,又捂住了唇瓣。
他的胃袋内并未装任何食物,被他吐出来的惟有胃酸。
陆怀鸩赶忙端了渣斗来,待谢晏宁吐完了,立即端了热水来,为谢晏宁净面,又倒了一盏茶来,供谢晏宁漱口。
谢晏宁面色苍白,忽而闻得陆怀鸩控诉道:宝宝明明一点都不乖。
他一抬眼,映入眼中的陆怀鸩端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陆怀鸩觉察到谢晏宁的视线,扑入了谢晏宁怀中,吸了吸鼻子:很难受吧?对不住。
谢晏宁玩笑道:你这副模样瞧来较本尊要难受许多。
陆怀鸩将谢晏宁的手放于自己心口:弟子很难受,难以言喻的难受,要是弟子能以身相替该有多好?
陆怀鸩心口的伤未及长好,血痂子亦还未悉数脱落,刺得谢晏宁的掌心生疼。
谢晏宁轻抚着陆怀鸩的心口道:乖,不难受了。
陆怀鸩愧疚地道:弟子当时便不应该留在里面。
谢晏宁猛然想起几乎被灼伤的滋味,眉眼低垂着道:不,本尊喜欢你那么做,本尊亦喜欢这个孩子。
师尊勿要安慰弟子了。陆怀鸩话音尚未落地,却见谢晏宁红透了耳根。
谢晏宁与陆怀鸩四目交缠,逐字逐字地道:并非安慰。
陆怀鸩心下悸动,正思忖该当如何回应,谢晏宁竟已昏睡过去了。
他以指拨开谢晏宁遮面的发丝,不含欲念地啄吻着,其后,由于不想打扰谢晏宁,而在心中絮絮叨叨地道:我不是不许你闹腾么?你为何明知故犯?你当真想一日被揍三顿?你当真不要新衣裳了?欺负师尊算什么好汉,你有本事出来与我决斗。
这一番话若是被谢晏宁听到了,定会捧腹大笑,但陆怀鸩却说得极为认真,好似真要与目前仅有相思豆大小的胎儿决斗一般。
一个余时辰后,房门被叩响了,从脚步声判断,应是杨大夫。
陆怀鸩不想离开谢晏宁,低声道:进来吧。
杨大夫推门而入,乍然见得谢晏宁侧首枕于陆怀鸩膝上,惊诧万分:难不成尊上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公子的?无论是或不是,看样子,陆公子应当已经知晓尊上怀有身孕一事了。
谢晏宁的视线一触及杨大夫的神色,他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事:在外人眼中自己与师尊的关系不过是师徒而已。
他不知谢晏宁愿不愿意让杨大夫知晓自己与其的关系,出了这等纰漏,实在不应该。
杨大夫并不挑明,而是端着安胎药到了床榻边,恭声道:尊上,安胎药已煎好了。
见谢晏宁迟迟不醒,陆怀鸩亦道:师尊,安胎药已煎好了。
谢晏宁依旧不醒,陆怀鸩不得不轻轻拍了拍谢晏宁的心口。
谢晏宁勉强转醒,由陆怀鸩扶着坐起身来,一口饮尽了陆怀鸩端过来的汤药。
好苦。他其实并不怕苦,毕竟从小到大他吃了不少苦,但因有陆怀鸩在身畔,本能地喊苦了。
陆怀鸩手忙脚乱地道:师尊要吃蜜饯么?弟子马上去买。
待本尊睡着后,你再去买吧。未多久,谢晏宁便又睡了过去。
陆怀鸩小心翼翼地让谢晏宁躺好,又对杨大夫道:我有话想问杨大夫。
杨大夫随陆怀鸩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后,陆怀鸩便将房门阖严实了,并于房门上施了术法,方才请杨大夫下了楼去。
陆怀鸩一面将杨大夫往河边带,一面问道:师尊是否因为渡了修为予我,才导致了而今的不适?
杨大夫予以了否定的答案:尊上是因为怀有身孕才会如此的,待熬过前三月,便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