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汤药煎好后,他再次以口哺之,谢晏宁再次被呛到了,他再次轻拍着谢晏宁的背脊,未料想,这一回,他竟是听见一把沙哑的声音道:怀鸩,你憔悴了许多。
他怔怔地抬眼去瞧谢晏宁,视线一下子便撞入了谢晏宁眼中。
谢晏宁的面色惨白如旧,却挂着温柔的笑容。
他抬手揉了揉陆怀鸩的发丝:乖,勿要害怕,本尊无事,宝宝亦无事。
陆怀鸩顿时泪眼朦胧,拼命地越过水雾,凝视着谢晏宁道:弟子知晓师尊无事,但弟子还是觉得害怕。
谢晏宁清了清嗓子:要接吻么?
陆怀鸩愕然,下一瞬已被谢晏宁吻住了。
谢晏宁于陆怀鸩口腔当中扫荡了一通,又舔着唇瓣笑道:本尊当真无事,你要再确认一遍么?
作为答复,陆怀鸩主动地吻住了谢晏宁,与谢晏宁唇舌交缠。
一吻罢,陆怀鸩这才松了口气,他将失而复得的谢晏宁抱于怀中,并端了药碗送至谢晏宁唇边。
谢晏宁一口饮尽,尚不餍足,遂又缠着陆怀鸩接吻。
第91章
由于接吻之故,陆怀鸩分担了汤药的苦涩,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并未买蜜饯,当即致歉道:师尊,弟子忘记买蜜饯了。
谢晏宁正调整着吐息,并无回复的余力,一手扯开陆怀鸩的衣襟,将自己紊乱而灼热的吐息全数注入其中了。
陆怀鸩顿觉肌肤烫得厉害,似乎能烫进肌肤内,熨上那颗余悸未消的心脏。
师尊他软软地唤了一声,随即轻抚着谢晏宁的面颊道,很疼吧?
很疼,不过本尊当时想着你,想着宝宝,分散了注意力,还是现下更疼些。谢晏宁的面色被热烈的亲吻催得绯红,但未多久,绯红便一分一分褪去了,复又变作了惨白。
陆怀鸩又在谢晏宁额上亲了一口,才道:歇息吧,弟子陪着你。
谢晏宁想与陆怀鸩说会儿话,遂道:你应当瞧见那条巨蟒了吧?
见陆怀鸩颔首,他接着道:那巨蟒万年前被本尊镇压于距清嘉山百里的丛嘉山,本尊每隔十年便会为其加一层符咒,此事惟有阳曦知晓。
竟是万年的巨蟒,怪不得连谢晏宁都无法轻易地将之斩杀。
陆怀鸩发誓道:倘若一切当真为左护法所为,弟子定要让他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
你绝非阳曦的对手。谢晏宁告诫道,切勿冲动行事。
弟子被谢晏宁毫不留情地指明自己修为粗浅,陆怀鸩愧疚至极,弟子会好好修炼的。
谢晏宁叹了口气:本尊并非在责备你修为粗浅。
弟子明白师尊不是在责备弟子,而是怕弟子冲动行事,误了性命,但是师尊,弟子还是觉得自己极是无能。陆怀鸩圈住谢晏宁的腰身,让谢晏宁躺于他怀中。
谢晏宁望住了陆怀鸩的双目:阳曦修炼了三千年余年,而你八岁那年方才进入书院,眼下不过二十一,区区一十三年,不足以让你成为你眼中有用之人,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确是理所当然之事,但陆怀鸩想保护谢晏宁,不想再让谢晏宁冒险,这个目标与他的修为相距过于悬殊了,非他力所能及之事。
谢晏宁见陆怀鸩沉默不语,探出舌尖来,舔舐了一下陆怀鸩的唇瓣,后又道:本尊当时甚是庆幸自己并未允许你与本尊同去,本尊与宝宝的安危于你而言,很是紧要,你的安危于本尊而言,亦很是紧要。
陆怀鸩承诺道:弟子知晓了,弟子会保护好自己的。
谢晏宁粲然一笑,才问道:我们而今身处何地?
陆怀鸩禀报道:我们已过了清嘉山,目前在清嘉山向西十里的一座小镇上。
谢晏宁又问道:于姑娘与上官公子如何了?
陆怀鸩心虚地道:弟子不知,弟子根本无暇理会他们,弟子一到这小镇,便寻了一位大夫为师尊诊治,而后便抱着师尊进了这客栈,要了一间房间,为师尊煎药。
谢晏宁心口生甜,他能想象出陆怀鸩心焦如焚的模样,但于琬琰与上官淩或许亦是关键人物,必须掌握俩人的行踪,不管俩人究竟是否与幕后之人有干系。
故而,他下令道:你快些去寻于姑娘与上官公子。
弟子遵命。陆怀鸩不舍地松开了谢晏宁,一步三回首地出了房间,尚未将房门阖好,便又回到床榻边,于谢晏宁眉心印下了一个吻。
宝宝,父亲好生黏人。谢晏宁口中虽如是说,面上却布满了欣悦。
陆怀鸩眉开眼笑地道:宝宝,爹爹其实很喜欢被父亲黏着吧?
谢晏宁一字一字地道:对,爹爹恨不得将父亲含于口中,揣入怀里,一刻不分。
陆怀鸩耳根生红:父亲亦恨不得被爹爹含于口中,揣入怀里,一刻不分。
谢晏宁亦有些害羞,伸手勾住了陆怀鸩的后颈,并以指尖细细摩挲着,但摩挲了一番后,陆怀鸩正欲覆下唇来,他却将陆怀鸩一推,含笑道:快些去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言罢,趁谢晏宁不备,偷了一个吻,方才心满意足地去寻于琬琰与上官淩。
谢晏宁摸着自己的唇瓣,心道:怀鸩也太过喜欢接吻了吧?
但自己亦很是喜欢。
不一会儿,陆怀鸩便回来了。
陆怀鸩回到谢晏宁床畔,禀报道:于姑娘与上官公子亦住于这间客栈,俩人安然无恙。
那便好。谢晏宁蹙了蹙眉,本尊一身的骨头断了不少,恐怕至少得休养三日方能启程,着实太耽误时间了,今日已是四月初三。
师尊勿要焦虑,且安心将身体养好。陆怀鸩褪去外衫,上了床榻,又将谢晏宁拥入了怀中,坦白道,其实弟子自私得很,希望师尊什么都不要管,眼里只有弟子才好。
谢晏宁枕于陆怀鸩肩上,正色道:有些事情并非本尊不管,便不会影响到我们。
弟子的理智明白,但弟子这颗心脏却不明白。陆怀鸩不敢拥得太紧,生怕压到谢晏宁的伤处,稍稍松了些,才道,师尊,歇息吧,天已夜了。
谢晏宁隔着皮肉亲吻着陆怀鸩的心脏:本尊眼里只你一人,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陆怀鸩要求道:那师尊再亲亲弟子吧。
谢晏宁抬起首来,勾唇笑道:亲哪里?
陆怀鸩坦率地道:哪里都要亲。
谢晏宁遂一面剥着陆怀鸩的衣衫,一面将陆怀鸩亲了一遍。
末了,陆怀鸩终是有些难受了,一把扣住谢晏宁的手腕子:帮帮弟子。
谢晏宁探过手去,细揉慢捏着,良久后,他慵懒地伏于陆怀鸩怀中,由着陆怀鸩为他擦拭右手。
陆怀鸩虽然生得貌若好女,但不见女气,因为现下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却恍若从美人图中走出来的仕女。
谢晏宁用空暇的左手抚摸着陆怀鸩的面颊:本尊的怀鸩这般出众,着实是引人遐思。
弟子仅愿引师尊遐思,至于旁的人与弟子无关。陆怀鸩将帕子一丢,又揉着谢晏宁的肚子道,师尊,寐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