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用面颊磨蹭了一会儿谢晏宁的掌心,又因为怕渐凉的浴水令谢晏宁受寒而快速地将谢晏宁清洗了一番,并从浴水中抱了出来,擦干后,为其穿上了亵衣、亵裤。
而后,他匆匆沐浴完毕,遂又将谢晏宁揽入了怀中。
谢晏宁将下颌抵于陆怀鸩心口,双目灼灼地盯紧了陆怀鸩:改日我们一道去浴池沐浴可好?
陆怀鸩心下悸动:好。
谢晏宁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便阖上了双目。
陆怀鸩以指为梳,本不想打扰谢晏宁,但又忍不住道:不知上官淩所言真假,我认为无论如何,我们都须得去一趟观翠山。
姜无岐曾道其阅读过前人所著一医药典籍,其上记载相思骨分布于鬼山、陟溪山以及观翠山,现下只余下观翠山,他们尚未踏足过。
谢晏宁霎时清醒了过来,即刻睁开了双目:宝宝目前三月大,待宝宝再大些,我身形臃肿,恐怕行动不便,若是待我将宝宝产下,夜长梦多,不知上官平是否会抓住我这一弱处加以利用?不若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去观翠山吧?
全数是弟子的过错。
陆怀鸩本能地欲要向谢晏宁请罪,心知谢晏宁并不喜欢他如此言语,遂立即将尚未泄露的六字咽了下去。
谢晏宁自是知晓陆怀鸩所想,遂摇首道:并非你的过错,上官平拥有千年修为,你仅仅一十三年的修为,你不及他理所应当。
他此言并未偏袒陆怀鸩,陆怀鸩却并不受用。
我陆怀鸩在谢晏宁唇上亲了一口,我想保护你与宝宝。
谢晏宁提议道:待我产下宝宝后,我们便双修吧?较你独自修炼要快许多。
陆怀鸩当然听闻过双修之法,登时面红耳赤。
谢晏宁见陆怀鸩并未反对,暧昧一笑,后又蹙眉道:不过观翠山那只绿孔雀生性暴躁,且喜食人,向其求取相思骨不知会如何?但我们若是偷偷进观翠山寻找相思骨,若是被绿孔雀发现了,后果难料。那绿孔雀乃是上古凶兽,世间能与其匹敌者寥寥无几,即便我处于全盛时期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将他制服。
陆怀鸩顿觉自责,不敢表露,但暗暗地咬了一口自己口腔内壁的软肉。
谢晏宁有了决定:我们便先向其求取相思骨,如若不成,待我产下宝宝后,再作打算。
陆怀鸩别无法子,不得不颔了颔首。
陆怀鸩神情凝重,引得谢晏宁笑道:或许那绿孔雀并无传闻中的暴躁,你勿要太过担心,大不了我们便不要那相思骨了,左右有你做相思骨,我快活得很,每月十五至二十加强书院的守卫便是了。
为了你的安全,隐患必须根除。陆怀鸩口中如是说着,心中却无把握。
谢晏宁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睡吧,你已有数日未得好眠了。
陆怀鸩生恐谢晏宁忧心,旋即阖上了双目。
谢晏宁以指腹摩挲着陆怀鸩眼下的青黑,接着环住了陆怀鸩的腰身。
半个时辰后,俩人终于接连睡着了,桌案上的喜烛却还醒着,并活泼地摇摆着,烛光透过喜帐,隐隐约约地映出了俩人身体密合的模样。
三日后,堪堪入夜,俩人用罢晚膳,谢晏宁去了书房,而陆怀鸩则练剑去了。
陆怀鸩这剑练了不过一炷香,便见拢竹向他行来。
拢竹到了陆怀鸩面前,向其福了福身,才道:尊上请夫人过去。
谢晏宁从不会在陆怀鸩练剑之时,着人请他过去,故而,他害怕地问道:夫君莫不是出事了吧?
床笫之上,陆怀鸩时而唤谢晏宁为晏宁,时而唤谢晏宁为夫君,时而唤谢晏宁为娘子,在外人面前,他向来唤谢晏宁为夫君。
尊上并未出事,夫人毋庸多虑。拢竹转过身去,请随我来。
陆怀鸩松了口气,将扬清送入剑鞘,跟上了拢竹的脚步。
拢竹甚是好奇陆怀鸩是如何让谢晏宁动心的,但又不能以下犯上,窥探主人隐私,憋得甚是难受。
她思来想去,还是问道:尊上素来不近女色,亦不近男色,夫人是如何让尊上近男色的?
起因自然是相思无益,至于后来,是因为自己让谢晏宁很舒服么?
陆怀鸩其实不太懂谢晏宁为何会心悦于自己,苦思冥想中,前头的拢竹已停驻了脚步。
他一抬眼才发现拢竹将他带到了偏殿前,这偏殿设有浴池,浴池以上好的玉石砌成,引了山中的温泉水,热气蒸腾着。
拢竹并未得到答案,不便追问,恭敬地退下了。
陆怀鸩尚未靠近浴池,一泼水直直地冲着他袭了过来。
他一下子成了落汤鸡,却见谢晏宁无辜地笑道:怀鸩,你这衫子湿了,不若剥下来吧。
他听话地褪尽衣衫,踏入了池水当中。
谢晏宁并不客气,将陆怀鸩好好地撩拨了一通,末了,竟是故意轻弹了一下,满意地闻得了陆怀鸩的闷哼后,他又一本正经地道:我邀你共浴,可未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你怎地变作了这副模样?
陆怀鸩伸手圈住谢晏宁的腰身,舔吻着谢晏宁的唇瓣,软声软气地道:夫君,你勿要欺负我了。
陆怀鸩愈发会撒娇了,教谢晏宁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起初,谢晏宁是半推半就,未多久,便情不自禁地主动了起来。
片刻后,他的后背抵住了浴池边缘,然后,他改用双手撑于浴池边缘,再然后,他躺在了床榻之上,末了,他的身体如同心脏一般软得一塌糊涂。
半梦半睡间,他听见陆怀鸩问道:夫君,你为何心悦于我?
他暗哑着嗓子答道:你的存在本身便是原因,你乃是我的宝藏,除了爱自卑,喜自责之外,我觉得你无一处不好。
陆怀鸩双目通红,他想说些甜言蜜语,奈何拙于言辞,绞尽脑汁,只吐出了一句:你亦是我的宝藏。
第101章 番外二 &iddot; 上
两日后,俩人便启程往观翠山去了,此去千里,由于谢晏宁变得愈加嗜睡了,陆怀鸩为了能让谢晏宁在马车内睡得更舒服些,努力将马车驾得平稳些,再平稳些,以致于多浪费了三日方才赶至观翠山。
六月十三,一早,马车行至观翠山山脚下,陆怀鸩一拉缰绳,令马车停下,又扯开了车帘子,轻声道:晏宁,我们到观翠山了。
谢晏宁正好眠着,面上泛着红晕,教陆怀鸩情不自禁地在其额上亲了一下。
陆怀鸩踟蹰着是否该当让谢晏宁再歇息一会儿,竟猛地被谢晏宁扣住了手腕子,紧接着,更是被谢晏宁压在了身下。
谢晏宁睡意未尽,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而后,低下首去,不满地噬咬着陆怀鸩的唇瓣:你闹醒我做什么?
谢晏宁的噬咬分明含着些微惩罚性质,却从齿尖漫出一股子酥麻,须臾,遍及了陆怀鸩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筋络。
陆怀鸩伸手将谢晏宁的后脑勺往下按,旋即反客为主,侵入了谢晏宁的口腔。
唇齿相接的滋味美妙得难以形容,不满当即烟消云散了。
谢晏宁承受着陆怀鸩的亲吻,整副身体不断不断地发软着。
一吻罢,他直觉得自己将要融化于陆怀鸩怀中了。
陆怀鸩一手轻拍着谢晏宁的背脊,一手抚摸着谢晏宁的肚子,歉然地道:对不住,我不该闹醒你,但是晏宁,我们已到观翠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