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的眼神顺着田章的胳膊,延伸到李晏的脸上,酒杯在手里来回的转动,看不出心思。
李晏任田章怎么问都不再说话,自罚了三杯,田章才作罢。
琴清这时起身,说自己醉的厉害,先下去后面的汤池沐浴了。
那个随侍扶着他跟着走了。
待他离去,田章一味的冲余斐然眨眼睛:
“如此良辰美景,,如斯美貌少年,余兄,你还等什么?”
余斐然崩了许久的脸,竟透出一点颜色来,他轻咳一声,想要装作不在意,奈何大家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那眼神不言而喻。
大家自琴清走了之后,又玩了几把,酒过三巡,都有点醉了,便各自由着候在外间的侍从领着去了后面的院子里休息。
后面的汤池是跟卧房连在一起的,有大汤池与小汤池之分,以便于客人沐浴完直接去休息。原本赵庆,田章,李晏是一个大汤池的,走到半路,田章声称尿急,说要去茅房,谁知这一去便没有回来。
李晏久不见田章,便同赵庆商量,要不要去寻他。
赵庆边脱衣服,便走下池子,试了试水,觉得水温刚好,便招呼李晏下来。
李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未曾与他人共浴过,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想要脱衣服,又想起田章还未回来,一脸担心:
“赵兄,田兄莫不是喝多了酒,掉进了茅厕,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回来?我们是不是要寻一寻才是?”
赵庆将一块帕子搭在脸上,声音闷闷地,有些怪异:
“你担心他做甚,他自是有他的去处,放心,这地方他熟的很,丢不了.”
李晏想了想,大抵是想起了什么,脸皮一热,有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转头看了看池子里的赵庆,他的身形看起来十分的结实,皮肤也不似他的白,此刻见他正坐在水中,抬着头,盖着帕子,闭目养神,水没过胸口,只看到喉结,随着吞咽,上下转动。
李晏觉得越发的热,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整个人都觉得熟透了,想要脱衣服,手都不听使唤了,解解好几次腰带都没解开。
赵庆见许久都没人下来,一抬头,帕子掉了下来,抬眼正看到正在对着背对着他弯腰脱衣服的李晏。
李晏此刻好容易脱了外袍,正在准备脱裤子,听到动静,猛一回头,没站稳,跌进了水池里。
另一边,余斐然一路过去摇摇晃晃,由侍者带着去琴清的小院子,,侍者担心他摔倒,时不时搀扶一把他。
到了院门口,想到琴清此刻或许还在池子里泡着,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了起。
他挥了挥手打发了侍者,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院子的位置比以往他去过的都要隐蔽点,灯光通明的,看着也十分亮堂。
他心里想着,赵庆跟田章果然够意思,不但人给安排上,连位置也选的格外好,远离其他院子,做起事来,也格外的放心些,思及此,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都滚烫起来。
汤池池子里冒着热气,琴清已经在沐浴。他背对着余斐然,像是听到动静,也并未回头,只问了一句:
“你来了?来就下来吧。”
喝了酒的琴清果然与平日不同,十分放的开,这让原本紧张的余斐然,也放松下来,开始默默的脱衣服。
只不过嗓音低沉,略微嘶哑,倒不似琴清的声音,大抵是酒喝多了,又泡了池子的缘故。
余斐然觉得自己也可能是酒喝多了,总觉得眼前的琴清总觉得不似平日里的体格,池水没过他的背,若是从前面看,大概是到胸口的位置。
汤池的水深,余斐然是知道的,坐在那里,个子小些的,大概都到肩膀,个子高些的大概是到胸口位置。
而琴清的体格,是比较纤瘦些的,大抵是他并未坐着。对面人的头发披散,湿嗒嗒的在肩上,皮肤,嗯,比想象中略微黑一点,余斐然又想到不久前还觉得琴清的脸肤白胜雪,想来,身上的皮肤可能没有那么白吧。
大抵是琴清等了那么久,还不见他下来,有些急了,:
“怎的,要我上去请你吗”
余斐然听了此话,哪有不赶紧下去的道理,忙脱了身上身后一件遮羞布,向琴清走了过去。他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经验缺乏的很。待会儿是从哪开始呢,还挺伤脑筋。
汤池里随着余斐然走动,发出水流声,待余斐然还未走进,前面的人转过头,语气不耐:
“你怎么......”
四目相对,余斐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炸了开来,火树银花,炸的人魂儿都脱离了天灵盖,出去晃悠了几圈,才重新回到了脑壳里。他声音虚浮,面容僵硬的挤出一点笑:
“嗯,是萧兄,甚巧,呵呵,呵呵。”
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琴清,是白天才见过的萧沐星,难怪看着高了点,结实了点,声音也比琴清的少年桑心低沉了些。
余斐然此刻脑子混乱,想的不着边际:
古往今来,听说过同窗一起出去嫖的,可没听说过嫖同窗的,况且这依着这情形,他又打不过萧沐星,这谁嫖谁,还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