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星那对细长的眼睛弯了弯,里面水波荡荡,他面不改色的回了句:
“是挺巧。”
余斐然:......
他此刻早已脱得精光,想要站起来就走,又觉得不雅观,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此时,此地,此境,气氛还是微妙了些。
萧沐星的眼神在余斐然露出来的上半身不加掩饰上来回扫视了十几个来回,眼睛也染上了一层绯色。
这令余斐然有点不大高兴,要是平常,早就跟萧沐星掐起来了,虽说被人看多几眼,无伤大雅,但是他的眼神太过火热,视线落下的地方,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此刻醉酒的厉害,在温水的不断加持下,这头脑就越发不清醒。这人一不清醒,就容易犯点平常不大犯的小错误,也不容易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他上前一步,手在萧沐星胸口摸了摸,嗯,皮肤滑腻有弹性,手感不错,还挺结识,然后咧嘴一笑:
“萧兄可是第一次来,若是第一次来,必定经验上有点欠缺,毕竟同窗一场,不妨让为兄指导指导,也好教萧兄学习一二,免得到时在这些身经百战的小倌上失了体面。”
萧沐星闻言,泯了抿薄唇,眼里似乎有些笑意,也上前走了一大步,离余斐然只剩下余寸许,他撩起余斐然飘在水里的黑发,在指尖缠绕,放在鼻下闻了闻,道:
“哦?不知余贤弟打算如何指导为兄?也好让为兄见识见识。”
两人距离太近,说话间余斐然闻到了些许酒香气,以及汤池里泡久了的花香气,整个人被熏的晕晕乎乎,脑袋却清醒了两三分。想着气氛不大对头的很。在心里暗骂: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面皮紧绷,干干的笑了两声。想要退回一边,打算出了汤池在打算。心底悄悄把赵庆跟田章来回的骂了几十遍,奶奶的,这叫个什么事。
谁知水里站久了,脚步飘飞漂浮,没站稳。眼见着要摔倒此池子里去了,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也不知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只听到头上方一声闷哼。
“多谢。”
余斐然喘了口气,方站稳,他原本以为是萧沐星拉住了他,谁知待感觉到手里的东西,瞬间一张俊脸似要滴出血来。
他这是抓住了个啥。
“没想到,呵呵,没想到萧兄还挺,呵呵......呵呵”
余斐然语无伦次,说完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萧沐星看起来实在极力隐忍,良久,憋了句话:
“还不放手!”
余斐然赶紧放了手,放手前,还习惯性的捏了捏,眼前的萧沐星终于绷不住了,咬牙切齿:
“余-贤-弟,你倒是好兴致!”
余斐然觉得自己假笑的脸都疼了,习惯性的回了句, “好说,好说。”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刚开始只是单方面泼水,后面发展成互殴,又从池打到卧房,由卧房再打到卧房。两人赤身,裸,体,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手脚并上。也没顾上穿衣服,地面上,床上,到处都是水,看起来战况激烈,一片狼藉。
好在这小院子私密性实在太好,外面的人也都训练的十分有素,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无一人前来查看。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余斐然觉得自己全身酸痛,似乎被人在地上磨搓过,摔打过。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半柱香的时间才回过神。他环顾屋内,空无一人。环境颇为雅致,就是地上凌乱了些,桌椅横卧在地上,到处都是水渍,显得有些脏乱。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小片段,貌似昨晚是同萧沐星在这里打了一架,此刻他并不在内,大抵是早已离开了。
余斐然掀起锦被,慢慢挪步到镜子旁边,一走动,就疼的只叫唤。
他抬了抬头,见着镜子里面,一墨发披肩,宽肩细腰,身材比例极好,浑身上下不着一物的少年,正抿着红唇,眉头紧蹙,勾着眼角上下打量自己的美少年。
若是平常,余斐然定然会觉得镜子里面这个少年实在太惹人怜爱了,但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就一句话:操蛋的萧沐星,下手忒狠了。
脸上倒还好,无任何伤痕,就是嘴唇有点微微肿胀,昨晚也不记得打到嘴巴啊,大抵是碰到了。再一看身上,不得了了,全身上下布满淤痕。他本就肤白,这青肿的颜色尤为明显。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这千杀的萧沐星,心太黑了,丝毫不念及同窗之谊。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说是打架,简直是单方面的殴打,后面好像直接都被打昏过去。
怎么上床的不知道。
这个禽兽!
他慢慢转头,想要看看自己的衣服还能不能穿,谁知疼的只抽凉气。
还好,不远处的榻上有一叠崭新的衣衫,衣衫旁边,还放置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余斐然忍着疼,扭开一看,瞬间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想了想,也许是昨天有人提前备好的药膏,嗯,毕竟与男子......
还挺周到,他继而又想到,琴清昨晚哪里去了。若不是昨晚碰到了萧沐星,搞不好昨晚自己都温香软玉的抱在怀里,也不像现在,真的是日了鬼了。
他思绪混乱,一时夜找不准重点,想不通怎么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觉得还是擦药先。
他扣出药膏对着镜子往身上一点点的涂药,每抹一下,就骂一句:
“操蛋的萧沐星!”
一边涂,一边骂萧沐星,你还别说,他觉得还挺奏效,感觉自己没那么疼了。也许是药膏十分有效,只一会儿,便清清凉凉的,周身舒畅了许多。
他看着自己满身的药膏,觉得眼下是连房门也出不去了,便又躺回床上,看天色尚早,想着再睡一会儿。
这一睡,便到了晌午,身上擦过药,好了许多。榻上的衣服刚好合身。穿戴整齐后,便打开院门,叫了人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