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早,羽苳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里面醒来,愣了三秒,下意识的将头往右边转。
床单上有明显睡过的褶皱,却没有人。感受得到床单上传来的温热,应该是刚起床,起床后还贴心的将被角给她掖的严严实实。
羽苳自诩自己观察力优秀,整张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一只枕头,所以昨晚纪要到底是怎么睡的?
是和衣而卧还是...和她相拥而眠?
想到后一种情况,羽苳莫名的有些耳根发热。她头痛的用手揉了揉头发,昨天晚上的记忆她完全断了片,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洗漱间传来动静,她还是下意识的闭了眼。
脚步声没有刻意放缓,能够听到纪要正慢慢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羽苳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和睡着了一样。
纪要手捧打湿的温毛巾,看着自欺欺人的羽苳,有些好笑。羽苳一定不知道,每次她紧张的时候,清甜的信息素就会控制不住的外溢,在纪要面前,羽苳从来没有秘密。
“羽苳,你醒了吗?”
羽苳眼睫毛颤动了一下,没吭声。
纪要嘴角上勾,话语里却带着遗憾:“还以为你已经醒了,特意给你拿了一块温毛巾。拿都拿了,既然这样,我还是手脚轻一点,给你擦擦脸吧。”
说完这话,纪要自顾自的弯下了身子,根本不给想要假装醒来的羽苳解释的机会。
纪要擦脸颇有几分讲究,温毛巾首先擦过的是羽苳因为醉酒而有几分干渴的嘴唇。
正如纪要说的那样,他的动作很轻,拿着温毛巾顺着羽苳的唇线一点一点的去润湿,直到嘴唇露出了明艳的胭脂红。
纪要似是不放心,拿开毛巾,用手在羽苳的下嘴唇上轻抹了一下。指腹抹过的地方,水润有弹性,纪要感觉到羽苳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空气中萦绕着的甜香,浓厚的令人微醺。
纪要眼睛微眯,原先逗弄的心思,不知不觉的变了味。他依旧不紧不慢的用温毛巾替羽苳擦脸,像极了伺机而动的猛兽,在猎物入笼之前总是很有耐心。
温毛巾轻轻擦拭过羽苳的眉眼,不知道纪要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握住温毛巾的小手指,顺着毛巾擦拭的曲线,一同在羽苳的眉眼处流连。
羽苳觉得自己要疯了,纪要肯定是在捉弄自己。他那么聪明,一定是一早就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再闭眼装睡,可不就让他占尽了便宜。
于是羽苳瞬间睁开了眼睛,带着怒火的双目亮若繁星。纪要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醒了?”
“刚好。”
在羽苳斥责的话说出来之前,纪要身子微弯,准确无误的堵上了她的唇。羽苳未说出口的话,在唇齿间破碎,纪要带着笑,用手蒙上了羽苳的眼睛。
纪要放开羽苳的时候,羽苳整个人都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所以脑子转的慢,只撂下了一句特别苍白无力的话:“等我脑子清醒了,一定会和你算账的。”
“算账,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羽苳恶狠狠的瞪了纪要一眼,“当然是因为生气。”
“可是你在笑啊?”
“我没笑。”
“好,你没笑。”纪要从善如流的回答道。“可是羽苳,你眼里的光都快溢出来了。”
羽苳愣了一下,恼羞成怒的将身后的枕头甩到了纪要的怀里:“那是你!出去出去,一小时之内别来烦我!”
慵懒餍足的猛兽总是很好说话:“我倒是可以离开这个房间,只是我们和路子明约好要一起去帝星主城区逛逛,顺便给你弟弟买礼物。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半小时,你确定不要回去换衣服?”
三分钟后,羽苳灰溜溜的离开了纪要的房间。关门声不算小,纪要忍不住哑声笑,小姑娘这是拿他的房门在泄愤呢。
*
检阅礼的时候,馨姨和晨阳他们本来是要到帝星来看羽苳的。只是帝星十天前就戒了严,主城区所有人民只许出不许进。
安全方面无小事,羽苳可以理解。答应了晨阳会尽早回家,也会给他从帝星带礼物,有些闹脾气的小朋友才重新开心起来。
三人一起去了商业区,羽苳专心致志的给晨阳挑礼物。正在这时,趁着纪要不注意,路子明凑了过来:“羽苳妹子,再过几天纪哥就过生日了,你帮我长长眼,也选一份礼物给他呗。”
“纪要生日,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路子明也很诧异,连忙小声补充道,“纪哥的生日在12月31日,是不是很好记。正好我们可以先替他过生日,再在他们家跨年。”
“纪家那个位置,看烟花可是一绝。”同是世家,提起纪家老宅,路子明依旧羡慕的咂嘴,“反正,你到时候看就知道了。”
“我应该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