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家人打开门的时候,我穿着陈升的喜服,弄乱了头发,装作发疯的样子一头冲了出去,一直跑到鹿溪河边然后跳进了河里。”
“我藏在水底悄悄的游,一直游到我前几天事先藏好的尸体那里,把身上的额喜服换到了尸体身上,然后我就找地方上了岸,躲了起来。”
“一直到他们将尸体打捞起来后,我又扮成了丁先生,找到陈家那个老太婆,告诉她这都是新媳妇命硬相克,才导致她儿子横死。为了不横生枝节再影响全家人,我让他们赶紧把陈升下葬,然后搬家。”
说到这里,张潮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神色,他摊开手:“就这么多了,大人,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玉娇:“……”
她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扭头看向梁师爷,对方还在奋笔疾书,她便默不作声的等了一会儿,就在这个空档里,陈母突然高喊一声:“我的升哥儿啊——”
然后直愣愣的往后倒去。
若不是柳遥就站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发现了不对,并将人接住,陈母这把年纪被这么刺激的倒下去,指不定就是中风的危险了!
白玉娇也顾不得还在审案,赶紧叫了立冬:“你去给陈家大娘看看,抢救一下!”
立冬自然是应下,她是春夏秋冬四个侍女中医术最好的,对于陈母的病症并不难诊断。
难得是,这病没法治。
哪怕陈母被柳遥接住了,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但她这几年的身体本就亏空的厉害,再被这么震撼的消息以刺激,人就已经中风了。
她倒在柳遥怀里,人并没有昏迷,眼神却已经混沌了,她嘴角歪斜,有唾液不自主的从她唇边流淌出来。
柳遥只觉得痛心疾首:“伯母!”
白玉娇想到了陈父,她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陈父的踪影,不由大声问道:“陈升的父亲呢?他先前不是也在堂上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站在最外围的周岩站出来,问道:“我看见一个老头,从这里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夫人您说的那个人?”
白玉娇愣了下,随即想到了陈父可能的行踪:“不好!他怕是要回家去挖床底了!”
床底下有什么?
有他亲儿子的,被粉碎了的尸体!
白玉娇看了一眼陈母,甚至是听说这个噩耗,她都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若是让陈父亲手挖出来……
这个老人怕是——
“张捕头!”白玉娇急急的喊道,“带上人,我们走!”
张捕头毫不犹豫的点了人,几步走到她身边,白玉娇带着人便往外冲,前脚刚跨出门,她忽的想起来公堂上的事情还没完结,便叫了梁师爷:“写完之后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把相关人员全部收押监牢,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梁师爷应好,白玉娇便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
她心里着急,等不及子柒去被马车,出了县衙之后便让张捕头指明方向,然后一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