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鹿一白忽然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同时低头，刚好将他后半句话堵回了肚子里。

“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意义不明的各种声音。

戚歌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了。

他眼睛不自觉瞪大，脑子里乱糟糟的。

其实被污蔑有前任也好，被说渣男也罢，戚歌自身来说并不是很在乎。

因为从他和鹿一白那段感情来看，他的确是对不起鹿一白，他曾经跟邹寒说起来，自己给自己的评价也是“渣”。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不过是担心鹿一白误会。

他怕鹿一白不相信，他怕鹿一白心里会难过，他怕鹿一白觉得丢人，怕鹿一白……不要他。

因为他自己的愚蠢，他们分开了五年，五年的裂痕不是他现在想要弥补就能立刻消失的。

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稳固，戚歌是真的怕。

可是现在鹿一白当众亲吻他，那就是说……他不生气？

他的担心都不存在？

“好了。”因为公众场所，鹿一白到底还是克制，亲了两秒就松开，“电影开场了，我们先去检票。”

戚歌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看电影？但被鹿一白牵着手，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机械地跟着他往前走。

有闪光灯闪过，戚歌才意识到是有人在拍照。

他自己是无所谓，但鹿一白的身份……戚歌立刻回头，想要制止。

“没关系。”鹿一白却强行将他拉回来，“走，进场了。”

检票员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出闹剧，忍不住多看了两人一眼。

鹿一白坦然地拉着戚歌进场。

“你男朋友真好，你要好好珍惜啊。”戚歌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飞快低声对他说了一句。

戚歌：“……”

他到底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那个莫须有的前任？

“我知道就够了。”鹿一白忽然在他耳畔道。

显然，他也听到了刚才那女孩的话。

戚歌开口，声音暗哑：“你就这么相信我？”

鹿一白选的最后一排的座位，径直拉着戚歌往高处走，没有回答。

戚歌的心又开始不安。

“我哪怕不相信你，我的智商也不允许我中这么小儿科的挑拨离间之计。”鹿一白直到坐下来才说，“更何况，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他的手指隔着衣服布料按在戚歌的腰窝处，细细抚摸：“你都把对我的爱意刻进骨血里了，我能感受到。”

戚歌焦躁混乱的心总算慢慢镇定了下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买好饮料回来看到你不在，正在寻找，那女人突然跑过来，说想请我帮个忙，然后就直接扑上来抱住我。”鹿一白叙述了一遍之前的情形，又问，“你刚才去了哪里？”

戚歌把之前遇到的事情说了，他这时候终于明白过来：“她俩是一伙的，对吧？一个把我支开，一个来勾引你，就是希望我看到那一幕。”

鹿一白点点头：“她一扑上来就有人在拍照，就算你没能及时回来，后来也会收到那些‘亲密’照片。”

“可是，这个谎言很容易拆穿啊。”戚歌不明白，“哪怕你真的跟别人有什么，也不会在我们出来约会的时候乱来吧？这也太明显了。”

“或许……”鹿一白沉吟一瞬，“这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戚歌警惕起来。

“这一次，我们互相信任，没有怀疑。但这事实在突兀，没人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对吧？事后我们会不会多想？”鹿一白抓着戚歌的手，慢慢跟他分析，“如果这样的事情多了后呢？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我们还能互相信任吗？”

戚歌更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能！”

“你还好意思说能。”鹿一白好笑地侧过头来，抬起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第一次就被人搞得晕头转向，一点也不冷静。”

戚歌惭愧不已：“以后不会了。”

鹿一白指腹擦过戚歌的唇瓣，微微一笑：“放心，不管那人是谁，我不会给他那么多次的机会。”

戚歌在电影屏幕的惨绿色光影中紧紧盯着鹿一白，半晌忽然往前一凑，贴上了他的唇瓣。

许久之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放映厅，戚歌回过神来，匆忙松开，气息不匀地抱怨：“你怎么选了恐怖片。”

“告诉你一个更恐怖的故事。”鹿一白含笑看着他。

戚歌：“什么？”

“刚才动静闹得那么大，工作人员都知道我俩的关系，肯定会好奇我们会干什么。”鹿一白抬了抬眉，“你知道的，放映厅里有很多红外线夜视摄像机，我们头顶刚好就有一部。我猜，工作人员这会儿正看着我们呢，你要不要打个招呼？”

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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