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来到白府门外,只见一众女眷急急地走出来,一边上了马车一边哭吵着白老爷失了踪,要去报官。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直觉白老爷失踪,必是与锻造房之事有关。是担心暴露真相一个人逃了?或许还是与幕后之人有关。
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先进去探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屠老狗带着燕子六沿着上回爬过的墙一纵,猫着身子稍稍抬头往里头瞧,只有几个丫鬟从院中走过的声响。等了一会确认无人才双双跃下。
屠老狗做了个手势,指点燕子六往白老爷的房间看。“就是那间主屋。”
两人后背相贴,小心翼翼的进了房内。里头也是出奇的静谧。
“我当时就在屋顶上看。白老爷下手真是又狠有利落。”屠老狗压低着声音,手指回来点了点。
燕子六直接无视,径自往案几边走过去。翻了翻几本书册,还有一些账簿。上头记载的名头数量都是往来的交易,粗略看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视线一移又落到了后头靠墙的书架,一些字画古玩的东西摆放整整齐齐。
屠老狗咦了一声,走过来拿起一只紫檀木盒。眼神透着古怪,“上回我看见白老爷从里头拿出好些银票子。”
他拿在手中掂量掂量,“要不我顺带劫富济贫一下?”
燕子六怒其不争,嘴角浮着阴笑:“好啊,你试试。”
屠老狗见燕子六已经摩拳擦掌,摸着脸皮嘀咕一句,“好坏不分。”就将东西放回原处。
两人在房内摸索一圈,也没有找到与幕后之人有关的线索,决定还是回去再说。
杨怀瑾听了带回来的消息,心下就是一沉。好不容易事情有了眉目突然就断了,这心情实在太不爽。他隐隐觉得白老爷在这节骨眼上失了踪,蹊跷的令人心慌。
若说是心虚逃走,怎么可能如此匆忙?连家眷都没接走。若说是幕后之人搞了鬼,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他按按眉心:看来明日面见陛下只能交个空差了。
隔日早上,杨怀瑾穿好官服绶带,披上洁白裘服时,往阿初的屋子望了望,见屋门紧闭。忍了忍想去打搅的心,长腿一抬去上朝了。
他不知的是,阿初压根不在屋内。
阿初这几日一直没有见到信鸽,决定亲自去找殷楚。
路上霜露成冰,行人缩手缩脖子,双手交叠在袖子内。呼吸吐纳,就有一团白气冒出。
阿初穿着一贯的男装,虽是身子单薄依旧挺直脊梁骨,秀气的眉眼,日渐生出清冷气质。
天空从西侧正移动着大团乌云,邺都之内,灰暗的很。
阿初从长街故意绕一圈,才七拐八拐去了殷楚住的地方。走到门口,拉着门把轻轻扣了扣。等上一会,里头没有动静。正疑惑不解,背后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阿初一回头,是个弯腰驼背的沧桑老伯。
“老伯,何事?”
那老伯的嗓子就像是被人掐着一般沙哑,“别来这啦,这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