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两!”
“一千两!”
有史以来最高价叫出,人们不约而同看向三楼雅室,陈公子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对旁人的艳羡他习以为常,又乐在其中。
白悦棠手上仅有二十两定银,还不够给人家提鞋的,正大光明拍卖铁定行不通。他看看财大气粗的陈公子,又看看楼下的一百两,不对,现在应该叫一千两了,那人扬起头,注视对面的雅室,应是在观望未来主人的模样。
也难怪这些人疯了似的哄抬物价,这小郎君确实好看,若自己是个富家女,也许要与那陈公子争上一争。
坊主见没人敢再出声,便高声道:“一千两,一次。”
“一千两,两次。”
“一千两,三次。”坊主敲响身边的牛皮鼓,“恭喜陈公子!”他赚得盆满钵满,笑得鱼尾纹争相绽放。
在满楼的叹息声中,陈公子的侍从将一箱银票送了过去,正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楼顶的莲花灯意外熄灭,屋中立即暗了下来,待命的打手鱼贯而出。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高处砸下,触地瞬间爆裂开来,释放出紫色闪电,短暂寂静过后响起骇人的雷声。
电光接连击中在场众人,酥麻的电流麻痹了四肢百骸,楼下惊叫连连,无一幸免,任他们是身怀绝技还是无力缚鸡都难以行动,没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悦棠收起剩下的霹雳丸,抓住头顶纱幔,从三楼飞身跃下滑到舞池中央,找到同样被电得软绵绵的一千两,一揽他的腰准备把人扛走,孰料这美人看起来清瘦,实际却比他还高比他还沉。
白悦棠拽不动他只好换个姿势,把一千两尚未解开枷锁的双臂套过自己的头,两手一托他的大腿,背起人来就往外跑。
然而没冲出多远,五道酱色影子齐刷刷拦在他们面前。
“我花钱买的人你也敢碰!”
身后传来陈公子怒不可遏的吼声,白悦棠后悔没扔一颗霹雳丸进他雅室:“实在抱歉啊陈公子,在你之前就有人要了这美人,凡事讲求先来后到嘛。”
陈公子才不听他的鬼话:“把人放下,我饶你不死!”
“唉,美人,你先在旁边等我一会儿。”白悦棠弯下腰欲把人放下,腕子突遭一记手刀,因为吃痛,他不小心把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喂你没事吧?!”
青年侧伏在地,没有吭声。
“还有功夫管别人!”一男子挥刀就砍,白悦棠顾不上多管一千两,赶忙躲闪,杀气腾腾的刀锋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若晚上哪怕眨眼工夫,他就该被劈成两半了!
那人还要补上一击,白悦棠抽出腰刀弹开对方武器,笑吟吟道:“这可是你们逼我动手的。”
“去死吧!”另一人执剑直刺白悦棠胸口。
白悦棠抽身撤步,与敌人拉开距离,牟足力气打偏剑身,只听铛的一声,利剑当下断成两截。
又有两人杀上前来,一个抡拳进攻,白悦棠压下身子躲避,另一个看他重心下移,使出扫堂腿准备把他绊倒。
白悦棠早已看透他们的路数,借力使力,按住旁边人的肩膀,一个空翻轻松避开,在落地同时回身一记横踢,正打在一人背上,害那两人像叠罗汉似的双双扑在地上。
忽然一个火球飞出,把白悦棠吓了一跳,他匆忙避开,原来陈公子身边不全是酒囊饭袋,也有擅用术法之人。
一串串火球像连珠炮似的,目标到哪它就追到哪,白悦棠围着乐坊到处乱跑也甩不掉。
眼见攻势越来越猛,他灵机一动,从怀中摸出张符纸,贴在腰刀上,刻意迎着施术者跑了过去,在瞄准目标后抡圆胳膊将刀掷出,刀尖不偏不倚扎在那人鞋前一寸位置,刀柄还在颤动。
施术者见那刀身闪闪发亮,惊呼一声“大家快闪开”,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巨响,翻滚的气浪将周围几人悉数崩开,陈公子和他的随侍们被甩出两丈开外,浓烟经久不散。
看着他们人仰马翻的惨样,白悦棠得意地掸了掸手,正要将自己的刀捡回来,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脚还没迈出去,后颈突然遭到重击,他身子一软,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一小时,删了800字,也是没谁了,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