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也就是脏点累点罢了,没什么危险,白悦棠双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我现在就去!”说着,他穿上鞋就往外跑。
李陶还没上完药,攥着手中纱布高声呼喝:“诶,别急,药还没涂完!”
“嫂子我会尽快把首饰赎回来的!”白悦棠头也不回,快步冲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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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闲钱乘船,白悦棠硬拖着瘸腿一步步走向医馆,等到了目的地,脚踝肿的更厉害了。
正午刚过,人们都在屋中休息,医馆的门也关着,他正准备敲门,屋中突然传出破了音的哀嚎,叫声之凄惨绝无仅有。
“放开我,救命!”
听到有人呼救,白悦棠立即踹开大门,眼前场景出乎他意料,一个男人正死死咬住馆主的肩膀,任馆主如何捶打都不撒嘴;几个伙计举起药匣、笸箩齐齐向男人身上招呼,且战且退;屋子另一边还有个驼背的女人,张牙舞爪地捶墙,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没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这一男一女是不是疯了?!
白悦棠脑子转得飞快,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立即看清现在的形势,明哲保身最安全,但见死不救,肯定没法在这里当差;反正就两个疯子而已,收拾了他们,馆主肯定会给点好处答谢。
打定主意,他迅速冲上前去,一掌劈在男人的后颈上,想把人敲晕。
孰料突袭全无用处,男人依旧稳稳站立,虽放开馆主,嘴里已是鲜血淋漓。他眼中布满血丝,像头暴怒的野兽,嘶吼着袭向白悦棠,白悦棠急忙侧身闪开。
那人扑空后一个急转弯又杀了回来,动作之迅猛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不过就算他得了疯病,也是医馆的病患,若是把人打伤,自己还得负责,到时候得不偿失,还是先征得同意再下手保险些。
白悦棠高声问道:“我能打他吗?”
吓坏了的伙计头点得像啄木鸟:“打打打!打坏了算馆主的!”
“得嘞!”获得应允,白悦棠一个扫堂腿将男人绊倒,抡起一拳闷上他的面门,寻常人受到如此攻击,定会蒙上一阵,可那人虽因惯性撞在墙上,行动力却没受半分影响。
这是什么怪物啊,两次打在要命地方都制不住他!
白悦棠正暗自叫苦,紧接着,那个疯女人也杀了过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着,尖利的指甲在白悦棠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印。
没办法了,再不使出杀手锏,连自己都会吃亏的。
白悦棠从怀中摸出霹雳丸,将二人引到房间一角,用力抛出霹雳丸,霎时间雷声大作,原先横行的两个病患被闪电击中,倒地不起。白悦棠扭头对看傻眼的伙计们喝道:“都愣着干嘛,快把人捆上啊!”
“哦,哦!”伙计们速速找来麻绳,小心翼翼将两人捆住。
“唉,又浪费我一两银子。”
霹雳丸是用雷火石磨碎的粉末制成,一颗雷火石一两银子,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真不想额外花钱。
馆主还瘫坐在地,尚未从刚刚的意外中回过神来,白悦棠忙不迭走到他身边,架着他坐到椅子上,有小伙计褪下馆主的半边袖子,帮他消毒止血、缠绷带,一阵忙活。
“多谢你了,白三!”馆主握着白悦棠的手连声道谢。
“举手之劳。”白悦棠客客气气回道,“那两人怎么回事,莫不是被癫狗咬伤所致?”
馆主摇头:“应该不是,他们都不畏水也不怕光,连发热迹象都没有。”
白悦棠一直住在涣江城,从未见过这样的病患:“会不会是中毒?”
旁边伙计道:“不清楚,据他们的家人说,这两人近来时常犯疯病,我们馆主好心收治,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馆主同样是一头雾水:“之前还只是胡言乱语,摔摔东西,没想到今天这么严重。”方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但又无法放任不管,“还需观察几日,再做定夺。”
伙计们劝不动馆主,不晓得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一时间人人自危。
有人提议:“白三要不你留下吧,我们付你酬劳。”
白悦棠等得就是这句话:“行啊,劳务十两外加霹雳丸一两,不讲价。”
“这也太贵了。”
“那算了,我还有要事,告辞了。”他拱拱手,转身就走。
“慢着!”馆主叫住他。
白悦棠停下脚步:“馆主还有什么吩咐?”
“…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