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珏点点头，“越岚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快进去看看，这个时候你的话对越家最管用。”

等到他离开，玄北才匆忙进了屋子。

殿内很暖和，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不适。越老将军坐在床边看着太医为越林上药，越岚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小瓶。

“越叔叔，越林的情况怎么样？”

他玄北伸手制止了要行礼的越将军和宫人，让他们专心为越林上药。

越老将军几十年在战场上流了多少血汗却从未流过泪，这次苍老的面上泪痕还未干，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越岚将手中药瓶收起说道：“太医说，大哥可能不会清醒过来了。”

玄北眼皮一跳，“怎么回事？太医不是说只是吃了燥物引起了旧伤复发么？”

他摇头，玄北看向躺在床上的越林，嘴唇与脸色都白的吓人，显然是失血过多的模样，他忍不住安慰了越将军几句就跟着越岚走出殿外。

宫人端着药水和清水出出进进，他们走到人少的一侧，这次是玄北将身上的狐裘解下披在了越岚身上。

“大哥他……是中毒了。”

玄北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明白谁会对刚刚归来的越林下毒，更何况这是在皇宫中。

他从袖笼中拿出一个小瓶说：“这是父亲给大哥服下的解药，我认识……”

越夫人医术高明，他从小便耳濡目染了很多，即使这种药是他从未在母亲那里见过，但也能大概知道这全是由大漠的草药制成的，越岚如果真的是中毒了便极有可能是中了大漠的毒。

宫中的太医医术再高明，可天天在宫中府邸来去也不会有谁去了解西北的药，所以才会查不出病因。越岚看起来是燥火冲了旧伤，实际上他寒气入体，经络血脉已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玄北接过药瓶仔细嗅嗅，异香使人有些暴躁，这药与魏约给他的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大漠才有的？”

越岚摇头：“虽然是大漠盛行，实际上这毒与解药都是昌国传去的，当年昌国与呼兰族联姻带去的。”

他闻言心中大骇但也不敢妄下结论，“还需要什么药物尽管向我提，这几天你在宫中要留意，若是能抓住行凶之人是最好。”

越岚表情冷的吓人，恨恨道：“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说完又垮下脸十分歉疚道：“最近我不会出宫，改日再跟你去向玄氤赔罪。”

玄北道：“越林的事，氤儿不会怪你，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和越将军。越夫人......那里怎么说？”

越岚叹气，“母亲那里，我与爹都觉得暂时不要让她知道。\"

\"越岚，皇上那边我......\"

他打断他说：“我不想你为难，况且这事还不宜声张。李家的事情我还没回来就听说了，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天冷，早些回去吧。”

他的处境并不比越家好，沉默片刻也只是点点头。

玄北走后越将军走了出来，越岚欲上前扶住他，他挥挥手看了看离开的玄北道：“毒的事不能声张，在皇宫能如此大胆行事的人来头不会小。”

越岚抿嘴点了点头跟着去了煎药的偏殿。

阿肆跟在玄北的身后频频回头，他总觉得刚刚出来的越将军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怪怪的，像是狐狸看老虎似的，不是怕也不是狡猾，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爷，这事有些蹊跷啊。”

玄北挑眉问道：“有趣，你看出什么了？”

“越大公子病的蹊跷，现在正是西北要人的时候，虽说不止越将军一军驻扎西北，可若是少了越家西北难成气候啊。”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玄北最开始是怀疑玄珏的。即使不是皇上让魏约下的毒，魏约也跟这毒有干系，但这时候让越家损兵折将......玄珏不可能这么糊涂。

他调侃说：“阿肆何时懂这么多了。”

阿肆的圆脸一红，知他是调侃不甘示弱道：“是王爷教的好。”

玄北原本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事实在是复杂，他如今只求越林快些醒来，越家与他才能过个安稳的年。

止墨与车夫坐在马车外打盹，已经是晌午了，闻到马车里飘出来的糕点香气阿肆的肚子叫了起来。

玄北走近的时候止墨与车夫齐齐醒来，下车施了礼。

阿肆替他打开帘子试探道：“听说醉仙楼上了新菜品，爷要不要去试试。”

他看到案几上摆放出来的糕点没有被动过，子其靠在床边睡着了，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