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玄北只好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他学自己。
子其似懂非懂的动了动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按了按他触摸着自己喉咙的手,子其学他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的喉咙。
“好,吃。”
他又说了一遍,对面的人含糊的说出了两个音节。玄北耐性极好,来来回回说了十几遍才勉强从子其口中听到‘好吃’二字。
他非常满意的松开他的手,笑道:“子其真聪明。”
阿肆来敲门的时候子其已经能够清楚说出‘好’字了,阿肆十分惊奇的看了看玄北又看向说话的人。
“一教便会了,不知比你聪明了多少。”
玄北跨出门还不忘损一句阿肆,子其还是在重复着‘好吃’,阿肆摸摸后脑勺自言自语般:“我觉得我挺聪明。”
一行人回了齐王府,玄北的心情不似清晨出门时那般压抑,带着子其到书房。像前几日一样,他给他布置了一篇字,自己则开始批阅奏章。
冬季日短,阿肆已经进来挑了两次灯芯玄北才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让人把批阅好的收走送去宫中后他才注意到一旁练字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时不时还发出两声极其细微难以让人发现的怪异音调,低沉柔软,似乎是在梦呓。
阿肆道:“爷,要先用膳么?”
他点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阿肆一边在小桌上布了菜一边回答“戌时,快要二更天了。”
玄北让布完菜的阿肆和下人出去,然后轻轻拍了拍子其的肩膀。他似乎睡得很香,抬起头来朦胧的眼神投向了玄北。
他伸手摸了摸子其额头上压出的红印笑道:“不饿吗?”
子其闻到菜的香气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玄北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递了筷子给他说:“人这么小胃口倒挺大。”
今日在醉仙楼看见子其喝光了酒酿圆子的甜汤玄北才知道他喜欢吃甜食,所以回府才吩咐了以后每顿都用醪糟枸杞兑半碗甜汤。玄北本来怕又不合他胃口,如今看他喝了甜汤胃口大开的模样才放心的下了筷子。
半个时辰后阿肆进来收碗筷看见三个菜盘风卷残云般再一次的对玄北投去了惊讶的眼神。
玄北看着旁边人摸了摸肚皮的小动作莫名的心情好,道:“明日让厨愿院的人去醉仙楼学几道昌国的菜,这些菜都不合他胃口。”
阿肆收碗的动作停下,睁大了眼睛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人,“这还不符胃口?”
“这盘子里还剩着菜,中午他一个人吃干净了两碗饭三盘菜。”玄北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仿佛是在夸奖孩子乖乖做完了功课一般。
阿肆咋舌,玄北不理他,扭头看子其的时候觉得他脸上有似有若无的害羞神情。
齐王府外墙上有人轻巧越过,止墨起身要去追,刚刚为玄北屋里熄了烛火关上门的阿肆拦住了她,“王爷说今晚有任何异动都不要行动。”
止墨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望着刚刚人影消失的地方,方才那人轻功极高,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黑影离开齐王府朝东南方行了二里见没人追着自己又施展轻功向西南方去,二刻钟后佥都御使魏府的书房门口立了一名眉毛上已经有冰渣的黑衣人。
书房门打开,一位穿着魏府侍从的年轻男子开了门。他引黑衣人进了书房,问道:“有人发现你了?”
黑衣人摇头,“属下不确定,齐王府有个丫鬟武功似乎不低,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年轻侍从皱眉呵斥他:“下次小心些,命不保是小事,若是那件事情暴露了我饶不了你!”
黑衣人抱拳:“白行大人说的是。”
说话间,书房屏风后有巨石转动的声音,白行道:“快进去吧,魏大人等你许久了。”
黑衣人去了屏风后,听到下阶梯的声音他将手边的花瓶轻轻扭动,又是一阵巨石移动的声音,他走出门外吩咐人将热水烧好为魏大人洗浴做准备。
书房中没有了人迹,屏风后除了一张小榻不见任何变化,仿佛刚刚进来的人消失了一般。
黑衣人下了石阶,原本阴暗的道路慢慢有了光亮。石阶尽头路开始平坦,走两步便能看见一件石室,冬日的石室格外阴冷,魏约和看见他单膝下跪抱拳黑衣人都穿着单薄,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寒冷。
石室闭上挂着一大张画着地图的牛皮,旁边还有小的地图。有些是大裕的大致地图,还有一小部分是陌生的图纸,每张地图上还有一种奇怪的文字做了批注。
魏约将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书信放在了装有一只是个光泽的金簪和一枚玉佩的盒子中,开口又是一种语调和吐字都不是中原话的语言。在昏暗寒冷的石室中,两人的对话听起来实在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