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林公子?”
阿肆跟着进来就听见止墨说刚刚看见了越家大公子,十分惊讶但转念心想她一定是看错了,越公子现在应该还躺在床上呢。
玄北将挑出了鱼刺的鱼肉夹给了子其,思忖了片刻问道:“确认么?”
止墨点点头说:“止墨不敢欺瞒王爷,一行人刚好进了邻近的雅阁。”
玄北面露疑色,犹豫良久方说:“他看见你了么?”
“我不确定,去查探下情况如何?”
“不行,”他制止说:“若是看错了还好,倘若你说的是真的......还不知他们是何用意,万不可打草惊蛇。”
阿肆道:“不如去将军府探探虚实?”
玄北眉头微蹙:“越家世代清白忠良,不可怀疑。”
虽说口上向着越家,但他却觉得惴惴不安,心中始终放心不下。
止墨与阿肆面面相觑,只听玄北又道:“阿肆去府上去药材,我走路去将军府。”
“子其公子也跟着去吗?”
阿肆提起吃撑了肚皮正在逗猫玩的子其,玄北摇头:“止墨与你一起送子其回去,止墨留在府上照看他。”
知道时间紧迫,得令后两人出门去准备马车,子其起身寸步不离的跟在玄北身后,他好像知道自己要被丢下。
阿肆牵着马车在就关门外等着,他看玄北不上车自己怎么也不肯上去。好言好语将他劝上了马车,玄北刚刚转身往将军府走就听见重物掉地的声音,他扭头一看,阿肆正呲牙咧嘴的倒在雪地上。
子其在马车上惊恐的看了看阿肆又看向玄北,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是故意的’。
“哎哟,你的劲儿怎么这么大,推都推不动你。”说完起身揉着屁股说:“止墨快拉着他,别让他跳下了马车。”
马车晃个不停,车夫按着马头才让马儿不至于受惊了乱跑、
玄北见状头痛又无奈道:“行了,让他下来。”
得到允许的子其跳下马车快步走到他跟前半仰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几下,声音虽细如蚊呐但玄北还是听清楚了。
“对,不起,别丢我......”
玄北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他的手说:“你应该对阿肆说对不起。”
子其生怕他再丢下自己,挣开他的手跑到正忍痛爬马车的阿肆说:“阿肆锥不起。”
说完又跑到玄北身边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袂。
阿肆闻声差点没又摔下来,他以为自己听出了,抬头看到止墨脸上有着笑意才相信刚刚那个小祖宗是对自己说的。
他虽然是个没有身份的‘奴隶’,可这么久了他们没拿他当主子也当半个王爷的宠儿了,平时恭恭敬敬声音都不敢大点。说实话,阿肆看见已经走了的两人背影心中确实暖暖的。
自家王爷作风正,颖悟绝伦举世无双又没有架子,教出来的人果然也......有趣的很,哈哈。
一时吃惊,没想到脑子里想的话竟然说出来了。
止墨放下车帘白他一眼说:“你也不赖。”
玄北已经将他露在风霜中的手包裹在了手心,冰凉的手有了温度。两人并肩,他问道:“冷吗?”
子其知他没生气,弯着眼角将另一只手抱着藏在袖中的小白举到他跟前说:“暖和。”
玄北也勾起了唇角将他脖间的毛领拢了拢,让他整张脸只露了鼻梁以上。
酒馆离将军府不远,不到两刻钟两人就到了府门前。
门侍是认识齐王的,将人请进了花厅就连忙让人去通报二公子。
玄北挑眉问道:“越将军和大公子没在么?”
接待的丫鬟施完礼道:“将军带大公子去大昭寺祈福了。”
“大公子还没醒,不是应该适宜静养吗?”
丫鬟不知道他是套话,老实的答道:“昨夜大公子睁了眼,只是身子还不能动。”
玄北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说话间,越岚进了花厅。
越岚似乎心情不错,端起他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说:“怎么不直接去我院子,我刚刚在花园和手下练了下。”
“心情不错?”
子其坐在玄北身侧抱着小白昏昏欲睡,越岚看了他一眼心情忽然低落了些。
他何时这么宝贝过一个人?去哪里都带着,前几日让人查过这个少年的身份,的确只是个奴隶。
玄北看他蹙眉想事情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发什么呆,我听说越林醒了?”
越岚这才回过神来,听到是大哥的事情眼中又染上了喜悦:“本想让人去通知你一声,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今早父亲带着大哥去大昭寺了,趁着还愿祈福也可以带着他出去转转。”
“那就好,”既然越岚也说去祈福了,那止墨定是看错了,玄北又道:“我让阿肆拿了药材来,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越岚点头又将眼神转向了子其,问道:“是要去哪里?”
玄北将子其晃动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说:“方才带去酒馆吃了些东西便打算顺路来看看越林。”
他没察觉到越岚的表情变了又变,自顾自的说:“倒是他吵着要跟着来。”
“你对他才是上心的紧。”
玄北这才听出他吃味的语气,低声笑道:“我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倘若我从奴隶贩子手中救下的是你,我也对你这般。”
越岚撇嘴摇着头说:“非也,我看你是看中这小子眼睛像宫里那位罢。”
他但笑不语,越岚竟是不知他这笑中是是也还是非也。
“说起宫里,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一声。”越岚忽然的严肃有些吓到了玄北,“皇上至今还无子嗣,不知传达这样的消息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玄北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蹙起眉头道:“他的确无子嗣。”
越岚知他不会信,淡淡瞥他一眼说:“我就知道,你的心始终是向着久澜的,但这次你可能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