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逆涛转身看着来人,只是暂停了砸脑袋的那只手,脚下却加重了力道!面无表情的说
“他去警察那点我。”
“我没有啊!涛哥”那人急忙大声辩白“我要是去告密我天打五雷轰!!”
林逆涛笑了笑,却狠狠用劲碾压那人的小腿肚。“那晚的车是你安排的,临出门前你的人又都找个由头跑掉了,害的我们全他妈进了强戒所。”
“我真没有啊涛哥!你没消息以后我就跟虎哥说过了!”那人一脑袋血迷糊了眼睛也顾不得了,“我也不知道那王八蛋是什么情况啊?!”
“我已经帮你问过那几个王八蛋了。”林逆涛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天生一双弯弯的眼睛噙着笑意,但眼底冰寒
“ 他们都说是你交代的”,说完又抄起扔在一边的烟灰缸对着他的脑袋猛砸,边砸边说
“幸好那晚还没拿到货就被警察逮住了,不然连虎哥的货也得折进去!”
这话如一瓢冰水直泼到阿强身上,他是真不知道那晚林逆涛居然是帮虎哥去拿货,如果知道
这竟然会耽误了虎哥事,那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不过是见不得林逆涛这个小杂碎成日耀武扬威想逮着机会教训他一下罢了,就叫手下偷偷给警察报了路线和车牌,谁知道他本事那么大,都被抓到强戒所了居然还能跑回来!
“虎哥!我……我……”阿强连忙看向虎哥,却惊见虎哥满脸寒霜,顿时心如死灰。
“小涛,废他一只手,收拾干净后进来见我。”
还没待阿强反应过来,林逆涛便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刀穿过阿强的手背,再拧一圈,猛一发力将其牢牢的钉在了墙上。
虎哥原名张久湖,六零年代生人,今年40出头。他身量不高却精瘦结实,皮肤黝黑,长相普通,是放人堆里就拎不出来的那种,但细看却可以发现眼底里满是戾气,让人心里一寒。
源州这地界,位置特殊,距离西南国境线只有400多公里路,而且国境线翻过去,就离臭名昭著的老牌毒源地金三角不远了。
虎哥早年便是这条道上的长途车司机,起初专门载客拉货,做正经营生。但是跑车多年,一路临检关卡小路偏道摸了个门清,加之九零年代的长途车司机中,正悄悄兴起用□□之类的兴奋剂提神解乏的恶劣风气,虎哥碍于人情便给同行们带了几趟,事成后发现得的钱竟数倍于奔波劳累拉货挣的钱,便心思一拐弯,捞起偏门。
这一做多年,竟也越做越大,成了捏住源洲市毒品中转集散咽喉的人物。
虎哥撇下一地狼藉,欣然回屋,对阿强的凄厉惨叫也是充耳未闻。
原先在沙发上不可描述的四人被这一番变故吓了一跳,体内的冰随着冷汗散出去一身,隐隐醒转过来,但他们只是冷眼看戏,谁也没做多余的动作。
待虎哥进屋,那两个男的便提起裤子跳下沙发,一人用抹布塞住浑身颤抖冷汗直流的阿强的嘴,再猛力一拽把钉着他手的刀狠狠从墙上拔了下来,阿强吃痛浑身一抽便瘫倒在地上,另一人拉扯起两个女孩,抬手猛扇了她们几巴掌,却见她们半点没有醒转的意思,两人便合力将阿强和女孩们一一拖出门外。
林逆涛跟着虎哥走进里屋,在一旁站定看着虎哥在红木太师椅前落座,再顺手拿起扔在旁边小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吞吐烟雾。
林逆涛轻轻嗅了嗅,果然只是大红河,不掺料最普通甚至算不上好烟的那种。
“怎么跑出来的?”虎哥悠悠的问道“瘾头解过没有?”
“吞了刀片。”林逆涛答道“在医院里跑出来的,去搞阿强兄弟时,在他老窝弄了他一点货。”
“哈哈,刀片!”虎哥听见这话立马手拍桌子大笑出声,道,“你也不怕划烂肠子!所以说,你小子就是个楞种!”
林逆涛却面容平淡的等着虎哥笑完才问道,“虎哥,那晚没拿成的货,还要我再去一趟吗?”
“不用了”说起这个,虎哥狠咂了一口嘴里的烟,蒸腾起一股狠戾。
“那边也让狗给咬了!”
接着又对林逆涛说,“你刚回来就别管了,这事我和那边会好好查一查,你先躲两天,让外面的找个妹子给你,弄死了也没关系,好好休息休息,过段时间你得给我出趟远门。”
“好。”林逆涛答道,想了一想又接着说“女人我不要,但虎哥得给我找个住处,我原先住那地回不去了。”
“你啊!”听见这话,虎哥捧腹,笑得眼角含泪,半晌才抽动着肩膀说道,“你就是太独!才会着了阿强的道!”边笑边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写有地址的卡片,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只是你原先那屋有啥东西没有?要不要我想想办法让人回去取?”
“没啥重要的,”林逆涛说,“谢谢虎哥。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虎哥边忙叫住林逆涛,边从书桌抽屉里又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他,林逆涛用手撑住开口瞄了一眼,便收了起来。虎哥道,
“啥时候手机响了,就赶紧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