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突然挤了过来,头上还带着个会发光的米老鼠耳朵,冲他们俩挤眉弄眼的,“你们俩…是那个那个吗?”
魏亦远不解,“哪个哪个?”
“就是,那个啊!”说着,拿手比了个接吻的手势。
………两厢沉默。
小姑娘笑的更欢了,眼睛弯成月牙状,只当他俩这是默认,特别豪放的拍了拍魏亦远的胸口,拍的他直踉跄。
“祝你们幸福啊!一定要幸福啊!要勇敢!要坚强!不要畏惧世俗的眼光!他们都是不懂爱的凡夫俗子!你们俩超级配的!情侣装超好看!哈哈哈哈哈!”
她一扭头扬长而去,欢快的向一群人喊道,“我说是吧!哈哈哈哈!”
远远的又回首喊了一句,“别忘了还有我在祝福你们!!!”
两个人一脸懵逼。
好半天魏亦远才默默戴上立着熊猫耳朵的帽子,讷讷的说,“…现在小姑娘都这样了吗。”
周疏,“……”
欢天喜地的玩了一个又一个项目,海盗船流星锤,什么刺激来什么,周疏的一把老骨头差点给折腾散架了。
他一脸麻木的的牵着鬼哭狼嚎的魏亦远,刚走出鬼屋,外面已经开始嘀嗒雨点,阴云来势相当之猛,没过一会雨点又变成了瓢泼。
“嘿,这鬼天气,跟女人翻脸一样,说变就变。”
周疏斜了他一眼,“老气横秋的样儿吧。”
躲在屋檐下瞅着天,魏亦远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至少比这天气晴朗多了,笑眯眯的哼着歌。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这歌不吉利,换一个换一个…”
“……”
“周疏。”
“嗯?”
“没事,我就想叫叫你。”
“……”
“雨小点了,我们一鼓作气跑到停车场吧。”
周疏刚想反对就被抓着手拽进雨幕中。
雨点打在身上,没一会就浇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发梢滴答着水珠。
魏亦远撒欢似的张开双臂直打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嘿嘿直笑,“周老师,你湿身啦!超性感的!”
“你过来!”周疏少见的凶神恶煞,唬的魏亦远一哆嗦,连忙乖乖走了过去,周疏一把将他护进怀里,“赶紧回去,别冻着了。”
即使周疏比魏亦远高出一截,这细条条的人肉雨伞其实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只能说聊胜于无图个心安。
又一阵狂风骤雨,哗哗的将俩人浇了个彻彻底底。
胡秋萍一开门就看见两个落汤熊猫,惊的直嚷嚷,“啊哟!看你俩浇的,赶紧去洗澡,该冻坏了!”说着就把他俩一起推进浴室,“你们先洗,我去拿衣服。”
两人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里,忽然有点别扭,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洗过澡了。
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衣服,魏亦远光着屁股突然红了脸,立马又觉得简直费解——他这是害哪门子臊啊,从小到大明明就一起洗过无数次,能看不能看的早都看过了。
打开花洒,浴室一点点开始弥漫起水汽,身上渐渐找回了些暖意。
镜子覆着白雾,映出两人朦胧的身影。
周疏修长的手指沾着泡沫,揉洗那颗稻草脑袋,魏亦远背对他哼着小曲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他对魏亦远真的是像照顾智障儿一样无微不至,从小到大,十几年如一日。
他的年少老成,多半都是让这小子给磨的。
伸手比划了一下,魏亦远已经到他鼻尖了,周疏笑笑,“长大了,再长高就没法给你洗头了。”
魏亦远一挑眉,回过头刚想说话,那副精壮的身体就撞进了眼里。
和自己稍显单薄的少年体型不同,周疏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肩宽臀窄,身材结实匀称。
细细的水流顺着他的颈窝滚过锁骨,沿着胸口滑至并不夸张的人鱼线。
魏亦远咽了口口水,忽然之间就忘了刚才要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又转回身子,搞得周疏一头雾水。
两人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胡秋萍端了两碗姜汤,“快喝了驱驱寒,这个天最容易感冒。”
闻着那股浓浓的生姜味,魏亦远的脸皱成了沙皮狗,手在鼻子前直扇,“我不要喝这玩意!!!”
周疏乖乖的接过碗,皱着眉头喝了下去,胡秋萍阴阳怪气的瞥魏亦远一眼。
“怎么的?一米八的大个,还想要我大儿子喂你?”
魏亦远,“……”
这事是有说头的。
小时候魏亦远特别挑食,吃个饭像打仗一样,得端着碗撵他屁股后面追。
只有周疏喂他,他才肯乖乖就范,给什么吃什么。
一喂,就喂到了十多岁。
想想这个孩子,真算得上是周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