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有事冲我一个人来,不关她的事”
“萧义隆,朕是不是该夺了你的权,好叫你安心呆在朕身边,这辈子都不得离宫”
萧义隆第一次感到了惊慌,他从来没想过,萧继思可能会真的把自己关在宫中,他的独占欲和嫉妒心让萧义隆害怕。萧继思对自己一直是纵容忍耐的,无论自己做什么,要什么。可如果有一天,他的耐心耗尽…这一刻,萧义隆真切的感受到了,在这个帝王滔天的权势下,自己有多么渺小。
他拉着郑婉仪的手一下子松了下来,郑婉仪顺势跪在地上,刚刚皇上的意思,她都明白。自己对皇上来说不过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皇上随手一捻,就能弄死自己,可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她自小锦衣玉食,一遭遇难,跟着父亲母亲流落边塞,若不是遇见了王爷,她早就为了生活委身给那些蛮人了。她好不容易有机会走到王爷身边,让王爷心里有了自己…
“皇上,妾身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妾身不求为妻为妾,只求能侍奉王爷左右,以报王爷的恩情”
“婉儿!”萧义隆有些着急,他害怕萧继思会…
起初,他救下婉儿只是因为她酷似母亲,可是这两年来,他渐渐发现婉儿的特别,她不同于其他女子,她单纯,直白,可爱,想什么说什么,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那么快乐,如今,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郑婉仪趴在地上发抖,不敢看萧继思的脸,她只是想为自己搏个出路,皇上对王爷的心思早已尽人皆知,横竖萧继思都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干脆直接挑明。即使萧继思要杀她,也得顾及王爷的心思。
郑婉怡的心思不可谓不巧妙,当着王爷的面,萧继思肯定不会杀了她,可离开这里后,萧继思必然会对她动手,没了萧义隆他当然没有了顾虑,那时便是萧义隆知道了消息,也无济于事了。只有现在,若王爷想护着自己,必然会主动对抗皇上,给自己个名分…这是一步险棋…
萧继思起身,走向萧义隆。萧义隆挡在郑婉怡面前,不让他靠近。
谁知,萧继思竟然笑起来了,他盯着萧义隆的双眼,缓缓开口,“郑氏,直白坦率,倒也可爱,朕很喜欢,便入宫陪着朕吧”
郑婉仪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皇上…
“萧继思!你!”萧义隆愤怒地扯着萧继思的领子,他没想到萧继思竟然能如此卑鄙无耻。
“没听见吗!”萧继思丝毫不在意萧义隆的举动,冲门外一字一顿地说,“将郑氏带下去,择吉日进宫”。
孙公公和侍卫早就候在外面了,他们只是晚了皇上一步,屋里发生什么他们听的真真的…
孙公公赶紧推门进来,“奴才领命”,他跪在地上利落地打了个千,立刻让两个侍卫架起僵住的郑婉怡。
“谁敢动她!”萧义隆一声暴喝,孙公公被吓的腿抖,两个侍卫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现在是想为了她,和朕反目了?”
屋内一时剑拔弩张。
萧继思慢慢把手覆在萧义隆青筋外露的手背上,凑到萧义隆耳边,轻声耳语,“朕刚才说的,你全忘了吗,不要逼我”
萧义隆全身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光了,他放开了萧继思,孙公公带人悄悄下去了。出门时,正好碰见了小顺子,他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炖盅准备进屋。见到孙公公开心地上前,“孙爷爷,是您陪万岁爷来的啊,这是万岁给王爷要的,劳烦您让让,我这就得端进去,不然该凉了”
孙公公愁的不行,这兔崽子,以为他跟着王爷能有点长进,这眼看着,一点没有啊,上赶着去送死。看来,王爷待他太好了,让他连眼睛都不用长了。
“还送,送,送进去!?你小子以为你这脑袋是用浆糊粘在肩膀上了吗,不怕掉!?”孙公公说这话时,声音轻的不行,全靠两个大眼珠子和脸上的褶子表达怒意。
小顺子被孙公公夸张的表情吓到了,等他看清那几个人影时,吓得瞬间闭嘴了,那是…常来的郑小姐,万岁这是…
他端着滚烫的炖盅和孙公公一起候在了门口。两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努力减弱存在感。
……
屋里,一片死寂。
萧继思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萧义隆一定被自己的疯狂吓到了。萧继思很了解自己,他和高后一样,心狠手辣,见不得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可这份求而不得折磨的他要发疯了,他萧继思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别人能那么轻易地得到。
“邵思,我,你知道的,我不会那么做的”萧继思看着纹丝不动的萧义隆,有些酸楚。只有单独两个人时,他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把最柔软的心底给萧义隆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君王。
“邵思啊,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萧继思摸上萧义隆的手臂,是啊,今天,他只是单纯因为思念,才过来的,“你好几天没看哥哥了”
萧继思把头眷恋地靠在萧义隆的肩膀。他常年不在京中,回来这几日,自己本来想天天见他的…
“你想要什么”萧义隆开口。
萧继思有些欣喜地抬头,没想到萧义隆还愿意理自己,他忍不住伸手轻抚萧义隆的脸庞,“我想要你,邵思,我想要你”。
萧继思的眼里是一片深情,毫不掩饰,让人动容,那情意表露的那样赤裸,露骨,不带一点掩饰,不留一丝退路。
可这份真挚的情意在萧义隆看来,只觉得疯狂,变态,恶心,还有那么一点…沉重…
萧义隆很愤怒,萧继思怎么敢在夺走自己的一切后,还大言不惭地说想要自己。他凭什么敢这样对自己,像对一个玩物,这样的感觉让萧义隆难受,愤懑,还有一点惊慌,他现在急需证明,在这段感情里,谁才是主导者,谁才是玩物。
他一把抱住萧继思,把他推倒在榻上,棋盘茶盏被打翻,棋子散落了一地。茶水洒了萧继思满身,尽管茶水已经不烫了,萧继思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动,有些惊慌失措,他下意识地抓紧萧义隆的小臂。
萧义隆覆在他身上,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萧继思,看着萧继思慌乱的表情,他感受到了无比的快意,此刻,他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帝王了,现在,自己才是他的主宰。
“邵…邵思?”还没等说完,萧继思的双唇就被堵住了,他有些吃惊,萧义隆这是想…
萧继思的脸色越来越红,有些喘不过气来,在他快要崩溃时,萧义隆终于放开他了,而那两瓣唇,已经被萧义隆蹂躏的艳红不堪。
“你不是想要我吗,好啊,我给你”萧义隆撕扯着萧继思的衣服。
萧继思终于缓过神来,他红着脸看向萧义隆,可当他看清那双眼睛时,脸上的红晕一下褪尽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只有满满的嘲讽,他,他是在嘲笑自己此刻的丑态。
萧继思不想继续了,他的心太疼了,他们的关系原来只能发生在夜晚,白天是不行的,日光太过耀眼,让萧继思看的太清了,甚至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隐藏自己。
他只能躲在黑夜里,躲在权利,欲望之后,假装自己不在意,假装看不清萧义隆的样子,假装他对自己有情…
他想逃跑,却被萧义隆抓住双腿,狠狠分开。
萧继思用手挡着眼睛,他不想让萧义隆再看自己了,他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的丑态…和,自己的真心。
萧义隆却开口了,“她确实伺候的不好,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你伺候的好”
萧继思紧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出声,这些羞辱,是他自找的,他活该受着,是他…先示弱,先让人家看到了真心。
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萧义隆可不会好心替他扩张。
萧继思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发出一丝声响,他已经够丢人的了,不想再被人轻贱下去。
可萧义隆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你这后面倒是保养的不错,比军营的那些女人,紧多了”
萧继思紧紧捂着眼睛,耳朵,不让自己去听,去看,去想。可疼痛还是一阵阵传来,萧义隆冲撞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萧继思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呜咽,萧义隆被这声音弄得更兴奋了。
是的,就是这样,自己就是想看他痛苦,难受,他越痛苦,自己就越愉悦…
萧义隆更用力了,萧继思被他撞的支离破碎,在快到顶峰时,萧义隆隐隐听到几声细小的呻吟,那是…邵思…萧继思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萧义隆忍不住直接*了出来,等他拔出来时,才注意到,萧继思已经昏迷过去了,榻上也是一塌糊涂…
看着那里沾的几丝血迹,萧义隆有一瞬间的愣神,从那次以后,自己很少这样对萧继思,今天…
萧义隆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理了理衣袍,径直推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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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郑氏遗女,郑婉怡,温婉聪慧,兰心蕙质,封郑夫人,赐居南淑殿......钦此”。
“郑荣,接旨吧”传召的孙公公看着茫然的郑荣夫妻,忍不住出言提醒。
先帝在位时,郑恺同得罪了高后,致使郑氏衰落,只剩郑荣这支相隔甚远的旁支。郑荣原就是个小商贾,商贾之人不能入朝为官,自是对高后没什么威胁,便饶了这一家。
而这郑荣夫妻待郑婉怡素来不算亲厚,若不是王爷嘱人看着,他们才不会养着郑婉怡呢,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攀上了高枝。
“啊!啊!谢主隆恩,谢主隆恩,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郑荣经过孙公公的提点,才缓过神来,哈巴狗一样连滚带爬的扑上去接下了圣旨。那手抖的,孙公公看着都眼晕。
“恭喜二位,明日宫里便会差人来接郑夫人,还请郑夫人好好装扮,好让圣上龙心大悦啊!二位要无事,咱家就先告退了”孙公公拍了拍前襟上的灰,刚刚郑荣扑过来带起了好多土,溅了他一身。这个破茅屋,他可是片刻都不想待了。
郑荣瞧见孙公公快上马车了,才回过神来。赶忙小跑过去,拽住孙公公的袖子,挤出一张讨好的笑脸:“孙公公,您别急着走啊,小人给大人啊备了好酒好菜,大人何不留下来尝尝呀”。他边说着边把袖子里的几块碎银锭子往孙公公手里塞。
孙公公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这几块乌漆嘛糟的碎银锭子,打发要饭的呢?他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手却不着痕迹的推了回去。这郑荣瞧孙公公推脱,还想接着塞。孙公公见状索性两手一揣袖子,告辞了。他这几分面子是给那个前路未知的郑夫人,可不是给这破落户的。
“走吧”,孙公公叫小太监打马回宫,皇上可还等着他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