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就是个畜牲!”周武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你就一傻逼!纯傻逼!我操.你大爷!舒倾现在怎么样?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吗?”</p>
“嗓子有点儿哑,身上发烫,低烧。我们回宾馆,他在路上又睡着了。”</p>
“小王八犊子你站好了别动啊,老子这就过去弄死你!”</p>
“人没事儿就行了!创伤后反应不是很正常吗!”雪豹竭力才把情绪激动到人拦下,他拿过电话:“小海,你说的那个计划失败了是吧,还能继续吗?”</p>
“我不知道……我可以再试试……但是太难了,太折磨人了……”</p>
“行了,以他再睡为节点,你提两次保不齐会出破绽。这样吧,小天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实施另一个计划。伤心难过的事儿挺一下子就过了,别抻时间太久。”</p>
“嗯……”</p>
形式紧急,也只有这样了。</p>
那些残忍地话实在说不出口。</p>
雪豹简单交代了第二个计划的方案,前提条件是需要让舒倾看见。</p>
至于其他的,就见机行事吧。</p>
陈洛明心不甘情不愿,照着行李箱踢了一脚。周武则气得满屋子乱转,恨不得马上冲到白草度假村,狠狠揍梁义一顿。</p>
白草部署的队员上报,自从棒球帽慌慌张张跑回客房,再没出去过。</p>
在医院明目张胆下毒的事儿闹得太大,为了避风头儿,他暂时应该不会走出这个圈子再到镇上去。</p>
银鲨和白鲟精神高度集中一天,难得清闲,便回去补觉了。</p>
梁义心情差到极点,坐在大厅等饭的空当儿拨通陈洛明电话,嘱咐他好几遍到时候千万不能太过分。要是舒倾说了或者做了什么叫人难忍的事,等事情结束,自己会向他赔罪。</p>
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陈洛明听得脑袋发浑。</p>
天将正午,舒倾从空荡荡的房间醒来。</p>
他喊了两声“雏儿”也没得着回应,便强撑起身子,去找他向来都会留给自己的便签。</p>
可整间卧房找遍了,都没发现便签。</p>
在医院他说过的那些“两个人不合适”的话,像潮水一般涌进脑海。</p>
走了吗?</p>
舒倾抖着手拿起手机,紧张到无以复加。</p>
电话占线,正在通话中。</p>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浸在浴缸里一点点擦洗皮肤。</p>
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疼,腿上的伤口发红。</p>
水温逐渐变凉,梁小雏儿的电话终于打来了。</p>
“出来开下门,我没带钥匙。”</p>
声音仍是毫无感情,像寒冬腊月的冰渣儿。</p>
舒倾几乎是从浴缸里跳出去的,他走得太急,一下子滑倒在地上。明明疼得龇牙咧嘴了,却还忍痛爬起来,故作轻松,胡乱套上睡袍跑去开门。</p>
“雏儿,我想你了。”他攀住梁义脖子使劲儿撒娇,害怕失去的恐惧,在粘腻的嗓音中不动声色溢出:“你去哪儿了,外面天那么热……你怎么没有留便签给我……”</p>
“买饭。”梁义特想回抱他,却只能咬牙扔下两个字。</p>
身上湿乎乎的,地上一串儿带水渍的脚印。</p>
他是在洗澡吗,擦都不擦就跑出来……</p>
“你别这么对我,我害怕……”舒倾定定看他。</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跟他视线相撞,分明那双眼睛的目光是诚挚,是深爱的炙热,怎么在瞬间又变得冰冷?</p>
“梁义,我喜欢你。梁义,我喜欢你。梁义……特别喜欢你……”</p>
一声声飘落心坎儿。</p>
梁义顷刻红了眼眶,一脚把门踹上,饭菜胡乱扔在桌上。</p>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不管不顾搂住舒倾,蹭他扎人的头发,“受伤了应该多休息知道吗?身上还疼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p>
“不疼,我没事儿。”</p>
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他态度冷,也许是对汽车爆.炸的事情心有余悸吧。还有在医院说的那些话,肯定是自己听岔了。</p>
舒倾牵开睡袍系带,掀起他上衣一角,小心翼翼搂住宽阔脊背,小声说道:“雏儿,我饿了。”</p>
梁义一怔。</p>
一个还在承受伤痛的人,怎么可能会想着欢.爱的事!</p>
那是想用身体讨好自己!</p>
梁义心疼得要命,张口吻住他颈侧。</p>
不如……</p>
不如私奔吧!</p>
他在温柔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内心最柔软的部位终于重新被爱所占据。</p>
“雏儿……”舒倾舔了他下唇,舌尖撬开嘴角侵入口中,勾起另一条湿软的舌头来回撩拨,又迫不及待在温暖的口腔舔.舐。</p>
梁义热切回应,双手探进睡袍,抚上敏感的腰际,吮住在自己口中唐突作恶的软舌轻轻拉扯。</p>
舌尖与舌尖相抵相触,啧啧的口水声逐渐被浊重的喘息与浅淡呻.吟所代替。</p>
血液胡乱奔涌,从头顶一直酥麻到脚尖儿。</p>
舒倾软绵绵偎在怀里,睡袍滑落,露出光洁的肩膀,眼神都湿漉漉的,“雏儿……喂我吧……”</p>
蕴满情.慾的眼神中分明夹杂了不安与忐忑。</p>
“好了老师。”梁义拍拍他,“你现在是病号儿,病号儿就应该多休息。知道自己还发烧吗?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现在你就乖乖吃饭,然后上床睡觉。”</p>
“你说的。”</p>
“嗯,我说的。”</p>
他们伸出小指勾在一起。</p>
舒倾老老实实吃饭,连向来不喜欢的生菜都吃得一干二净。饭后特听话地躺到床上,任由梁小雏儿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重新消毒。</p>
要说这药,还是狂风暴雨那宿用过的。</p>
碘伏洒到伤口上沙疼,他咬牙一声不吭。</p>
“疼不疼?”</p>
“不疼……”</p>
“疼了就说,别忍着。”</p>
“疼!”舒倾满肚子的委屈决堤了,搂住梁小雏儿不肯撒手。“特别疼!伤口疼,身上也疼,脚也疼!特别不舒服,难受!”</p>
梁义叹气,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哄睡着。随后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又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下。</p>
最后一次了吧……最后一次搂他睡觉了吧……</p>
他紧了紧怀抱,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就连偶尔抖动的眼睫都没放过。</p>
睡梦里舒倾脸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便使劲儿往怀里扎了扎,双手抵在梁小雏儿胸前哼哼两声,表示不满。</p>
梁义抱得更紧了,极为贪婪地感受爱到发狂的体温。</p>
等到晚上,又要让他承受一次彻骨的痛了吧……</p>
“对不起,对不起舒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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