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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朝(2/2)

“我第一次见小磊,他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我每天都梦到这双眼睛,却分不清是你还是小磊。”她勾过我的脖子,认真地讲给我听,“如果知道还能遇见你,我不会和任何人好。我等啊等啊,等得都没了希望……我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早就恨我恨得要死。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我拼命摇头,我想阻止她说话,眼泪却令人噎咽。

“我爱的只是你,却又离开你。我不想这样,我不爱任何人,我快疯了……疯了……”

低头吻下去,深深地,她的气息在瞬间定格,屋里安静下来。

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这样一个无需解释的吻。原始的欲望远比任何语言符号来的直接,而此刻心头复杂的情绪,伤心、绝望、安慰、无奈……全是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扰。

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这么多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你,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也都爱着,不管你做过什么,要做什么,别让我第二次再失去你。”

我的表情恶狠狠的,就像她敢再逃开绝对会就地正法一般。

阿阳流着泪却挑起嘴角——我们都快疯了。

有点急迫地解开她的睡衣,呼吸变得沉重……

她紧紧抱着我,不断重复着“我爱你”三个字,甜蜜的诅咒……

我们用彼此的身体证明着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我们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拘谨终于在阿阳“不爱任何人”的告白下崩溃。她就是我的,我就是她的,没有婚姻没有亲人没有一切复杂的关系。就像初识时,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终于在精神恍惚中入睡,任由身体散发着欢爱的味道,身体的疼痛远比不上思维的困苦,我顾不得也无所谓了……

“医生说我还有一年,也许一年后什么都变了,咱们都不用这么痛苦了。”借着清晨微光我喃喃道,可惜她听不见,她扎在胸口含着绿戒指沉睡,像未经世事的婴儿。

是不是还要感谢这病呢?给我莫大勇气,即使面对小弟仍能下定决心。

一周后小弟的手术很成功,伤筋动骨一百天,面对首都高昂的医疗费我直冒冷汗——然而却一次都没拖欠过,总是在费用将尽时注入新鲜血液——问过阿阳,她叫我别管。

“冤有头债有主,自有该承担这事的人。”她的原话,且信誓旦旦。

说的是黄朝。

刘扬曾说过的——阿阳的相好?

阿阳讲的是另外一个版本:黄老板的死与阿阳无关,与黄朝有无关系不得而知。黄朝爱慕阿阳的心思也是在黄老板不幸之后。当时作为公司二把手面对一班见利忘义的股东,而阿阳对所得财产毫无概念完全不懂周旋,公司很可能迅速瓦解。阿阳是无所谓,她只不过想逃,尽快离开是非,而黄朝当然想的更多——清点账目时意外发现那笔医疗费——留住阿阳就意味着留住公司,生意人的精明让他企图一箭双雕。

但阿阳终究不肯留在那里充当傀儡,换得自由的条件就是,把自己所能支配的财产通通转到黄朝名下——其中包括刘扬的部分。

黄朝成了最大股东,稳定大局,排除异已,重整山河。

然而那笔巨额款项却在他听说阿阳要与小弟结婚时被再度提起,以阿阳的力量与黄朝抗衡,不过以卵击石,而商场如战场让他早就对出尔反尔习以为常。

阿阳逃了,可逃到小弟身边也逃不过债务的压迫。

我出手相助使事情解决,但我的消失又使整个事件被完全揭开——月月、刘扬、小弟三方聚头,我所策划的整个故事水落石出。

我宁愿放弃治疗也要用救命钱还债,这就是小弟得出的结论。他冲到北京找黄朝理论,要拿回那笔钱,结果可想而知。

而我之所以要消失是因为安排好一切后企图寻一片净土了却残生,阿阳发现时已来不及通知其它人,只好随我去了北京。

这个托辞是阿阳告诉我的,小弟被打伤住院时情绪极坏,她只得编造这个好像还说得过去的理由。

于是在小弟心里,仍是那个和谐团结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可小弟被打伤是谁通知的阿阳呢?我想了很久,想不出来。直到某天,给小弟送饭时发现交费处两个黑衣男人。

“对,丁晓磊。交两万……”

大厅人流不息,但“丁晓磊”几个字猛然钻进耳朵,我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边。

两个年轻人,身形魁梧,北京腔。其中一个从西服内袋掏出信封,红花花两沓递进去。

我的手止不住抖……

他们交完费转身正欲离开,我已挡在近前。

他们看看我,互换眼神似乎都不认得,想绕开。

我伸手拦住。

“你谁呀?”一个开口,长相清秀。

“你们谁是黄朝?”憋太久,话出口很不平稳。

“啊?”

“少装傻!哪个是黄朝?”

“不认识。”还是这个讲话,另一个保持沉默。

“是你吧,你个混蛋……”按黄老板的身家,理当是沉默的那个。

手里端着饭和鸡蛋汤,热气腾腾……

不锈钢餐具掉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串清脆声响,引得过往人流驻足。

那个沉默的,伸手去挡,也还是被浇了满头满脸满身汤菜——依然沉默。

“我……”积郁的怒火完全控制不住,他与阿阳的过去我可以不问,但把我宝贝弟弟打成重伤,杀了他的心都有。

没来得及骂出下面,我已双脚擦地被另一个按到墙上掐住脖子。

对,动武我肯定赢不了他们,更何况还是训练过的保镖之类。

有胆光天化日下你把我弄死!

只几秒已经喘不过气来,抓住对方钢钳般的手臂,无计可施。

而周围所有人,在瞬间都被吓傻,无一反应……

“阿庆,放手。”感觉再一秒就睁不开眼睛,听到某人说话,很平静。

“钱交了吗?……你们先去车里等我。”我顾不得看来人是谁,只剩蹲在地上咳嗽的份儿。

“你是丁晓磊的姐姐?……丁晓丽?”他把我扶到走廊尽头,找排椅子坐下。

头昏,剧烈喘息间点点头。

“你……没事吧。”迟疑的问话,“我是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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