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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2)

坐在孤独的106写辞职报告。

小弟打来电话,兴高采烈。阿阳产检一切正常,是女孩儿。

“我都看见小手小脚了,特别特别小……”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很好,和我梦里一样,是个乖巧漂亮的小公主。

辞呈写完落款日期,发现是时候去医院拿报告了。叫上王大夫:“今天检查结果也该出来了,有空一起去吧。”

全程都有见证人,希望大家会相信。

一路上无比安心,我在此地谢幕,再去别处离场,走安排好的路,也算功德圆满。

然而我以为的句号,却无端生出个滑稽的尾巴……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噢,血压血脂有点儿高,不过这个岁数多少都有点儿,注意饮食适量运动,不必用药……另外,有慢性宫颈炎,女性常见病,平时注意卫生啊心情啊什么的,可以开点消炎药……大夫大约是被我怪异的眼神吓着了,怀疑花了几百块只得一句“一切正常”会引起患者心理严重失衡,所幸又说些无关紧要的保健常识。

王大夫半是惭愧半是高兴地说:“小丁,你放心吧。流言蜚语这就真相大白了……再没人敢瞎编乱造啦。”

下一家,同样结果,除了慢性宫颈炎,血压血脂的事压根没说。

“宫颈炎?你确定不是宫颈癌?”差不多快把全身倾压在办公桌上,搞得大夫不得不向后缩去。

“化验报告上只是慢性。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再做活体检测……但是意义不大。”幸亏王大夫拉住我,不然眼前这位叫保安的心也有了。

“小丁,你怎么了?”王大夫看我情绪激动,不明何故。

“先给你开点药吧。哪个药房都能买到……”病历本上刷刷几笔,扔给我。

有两种,是我一直在用的。

把艾滋病的检测报告塞给王大夫,自己扭头回别墅找当初那张确认癌症晚期的化验单。

那时主治医生口口声声的最多一年不会是玩笑吧?何况月月说的某些奇迹我根本不信……误诊?医疗事故?不会,不会的,后来我也去了好多医院检查,还是月月托人找的专家医师,不会的……怎么可能?

在药箱里乱翻,眼前划过那两剂医生开的药,生病买药的事,从来都是月月代劳……

脑袋很昏,昏到此时此刻只莫名闪现月月凝望着我的脸。

三级甲等医院的规矩条例一大堆,我无法仅凭一项化验单就告他们失职。在办公室争执半天,那个中年男人才同意给领导打电话请示——我已经做好给月月打电话的准备,她总有办法——然而没过多久领导就指示带我到会议室面谈。

主治医师也在,那个与我详细讲解病情的人,当初还是他的谆谆教诲把我仅有的希望扑灭到一点不剩。

“你绝对是宫颈炎症,这是肯定的。所以院方没有过错。”开口定性,领导气场强大。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癌?发炎和癌是一回事么?你们想过给我带来什么影响么?”来这里是为了讨个说法,不是听什么避重就轻的胡诌。

“这个……其实已经私下了结。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主治医师递过一张手写的复印件,大意是因为发现患者错拿化验单,但又通知不到本人,由家人代领正确化验单,因此致歉。签字画押,既往不咎,“当时重度宫颈糜烂的有好个做检测,其中一人和你名字同音不同字,结果搞混了。但那个人来拿结果时就发现了,我们及时联系却找不到你本人,后来由你家人代领了。我们是要求你本人来的,但她说你在外地回不来。特此立了字据。”

月月的笔记,月月的签字——原来,她真的叫“岳月”。

然而此刻,我却完全感觉那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口蜜腹剑阴森恐怖的陌生人。

“这件事,单子开错我们有问题,但发现后我们也及时纠正弥补了,何况现在您的病也状况良好,所以……您看这事……”领导的声音中透着亲切,“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医院虽然不怕但也不愿招惹麻烦,这样吧,送您张终身免费体检卡……”

苦笑道,这位院方领导不会是搞公关出身的吧。

月月打电话:“都几点了还不下班?加班吗?”她在单位门口准时等我。

“我在X医院,你到这里来接我吧。”不动声色,实在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

“你去那里干嘛?……身体不舒服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对方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

从前,至少对这种反应不会怀疑,只当关心。

“没事,单位体检上次不是没去吗?补上而已。就是身高体重抽点血之类。”

回家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又或许怀揣心事的自己,把平常的一切看成异样。

“我做了鱼,暂时还达不到你的水平,但也有长足进步,呵呵。”一进门月月就跑到厨房准备呈现手艺。

热腾腾盛上来,尝一口,还好。就月月往常水准来说。

“我就奇怪为什么你能做得特别入味,我明明也炖了很长时间,都快烂了……”她尝一口,感到明显差距,“你是不是有秘方呀?”

“没有。我做饭的手艺都是和阿阳学的。估计没人能超过她的水平了。”冷冷地,直白地,丝毫没有顾及到对方感受。

“噢……喝点吧,我买了红酒。”完全被忽略过去,如她所说,没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今天在医院看见张大夫了,记得吗?就是查出癌症那天和我们叨叨半天的老头儿。”我盯着酒杯,发现瞬间她倒酒的手一抖。

“噢,印象不深了。”她一向不让我喝太多,今天却毫无节制地倒下去。

“够了。”抬手握住酒瓶,触碰到她冰冷的手,“倒这么多我喝不了。”

“……”她迅速缩回去,手和眼神。

“张大夫问我身体怎么样。”夹口菜,来平静情绪。

“噢。”她居然没问我如何回答。

“我说您测算得太不准了,您说我活不了多久,但我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像个笑话——嗯,的确也是笑话。

“噢。”她夹起的鱼肉却迟迟放不到嘴里。

“他问我用了什么偏方,我说没有。但我有个朋友,噢不是……是家人,她找了好多朋友帮我治病,所以还没死。”说着说着手开始抖,无法控制。

如果你现在解释,如果你现在承认,我还能原谅你吗?

“……晓丽。你怎么了?”她放下筷子,呼吸紊乱地问。

“他说不可能,这病要真是痊愈简直可以申请诺贝尔。”

“晓丽……”多久了,你再没在我面前手足无措过。

“我说我的这个朋友,这个家人,她不是科学家,但她爱我爱到不行,爱到把我后半生的幸福生活都安排好了。她申请不到诺贝尔,但绝对可以得奥斯卡……”

“我……你听我解释。”她企图抓住我发抖的手,但没成功。

一杯红酒完完整整地泼过去,干净利落,她焗过的头发,真丝的衬衫,通通无法幸免。

“为什么骗我?”如果能握紧酒瓶,我一定毫不犹豫一并砸去。

“我、我……”字不成句,她只用手胡乱抹一把脸,仍止不住到处滴滴嗒嗒,惹得小白奔到脚边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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