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暂且安心,说起来这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倒好似对他的身体没有造成什么损伤,只是每次发作都要为他带来一段故事,强迫式的不接受也不行,渐渐倒也习惯了。
他这般想着,全了全手指,这才发现方才还被他抓在手里的冼星剑却不知去哪了。
四下一看,才在不远处发现了那家伙,抬手一招将其收回,心想难道他方才一时痛苦便不慎将此剑给甩了出去?
“冼星剑,冼星门…”他念叨着,一把抽剑出鞘的仔细查看,果见那剑尖上还残留着方才那人的眉间血!如此比对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闻,竟是如出一辙!
冼星琅皱眉,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自己方才离开的那处阴沟的方向——引着他来到九阳山的女鬼,引着他更加深入密林的冼星剑,还有在终于见到了那个人之后又频频发作的各种幻象,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都有着怎样的联系?这种让人未知的诡秘感……
罢,慢慢来吧,如今倒是要先出了这九阳山要紧。
如是一想,这便起身背剑,同时一手掐诀使了轻身术,身形一闪,人已至丈许之外,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人便没了踪影。
“簌簌~”他原先那处的草丛动了动,半晌,却是又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此人身着长衫,头戴笠帽,帽檐下一双平淡的眼睛将其方才所处之地探视了一番,“情呀爱呀的真是麻烦。”他摸了摸下巴又是嘿然一笑,“如今的年轻人啊就是胆子大,为了讨媳妇儿命也不要了,竟连这只种在人生魂中的缠情那等邪物也敢用,害吾险些着了道。”
到此这人又是掐指一算,“奇也怪哉,明明这时日还早,怎么就突然让他发作了呢?”他这般念叨着,人却又悄默声的隐去了踪迹,“还是要早作打算了…”
山风一吹,带走了这人所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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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冼季琛连连耍着手中折扇,手腕翻转之间以一种极为古怪刁钻的角度处处逼制着对手。
侯淼则手持长刀堵住那人去路,不过他只在一旁观战却并没参与,只看一向被称为“冼狐狸”的好友如何调弄对手。
“哼,两位都是堂堂世家大族的家主,如今竟联手欺负我这力弱之人,果担得起正道魁首的声誉!?”那赶尸人拎着把鬼月刀,虽一招一式都被冼季琛压制得死死的,逃生之路也被侯淼堵住,却反而像毫不在意似的,竟还有余力阴阳怪气的呛人。
而相较于此,显然那被侯淼称作“冼狐狸”的某人,却更将悠闲二字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便见那冼季琛嘴角含笑,衬得面容越发俊雅温润,只是手中的折扇又猛然加重了攻势,“嘶啦~”一声,趁其手忙脚乱之际割裂了人家一只衣袖,且那赶尸人锋芒之处的断口已渗开了一点血迹。
“阁下身处性命攸关之际竟还有闲情逸致与冼某聊天,实在让某佩服。”他这般说着,手下自然毫不客气,不过是倏忽工夫,那锋利的扇刃又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几道血痕,“啧,对不住对不住~”然他又轻佻的笑,“冼某一时用力过猛,可还疼吗?”
“你…”赶尸人脸黑,刚想说些什么,谁料他气急一时大意又再中几刃!
“我看咱们也不必再打下去了,道友干脆一点,降了我冼某人又如何?”冼季琛这般调滑的言语自然与他面上的温文尔雅一点不一样,却像是话本子里专为寻欢作乐的荤客,眼尾一挑,便似一举一动都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地戏弄他似的。
你瞅瞅这人说话的腔调,让他投降就投降,却为何竟让他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以为他是花楼里的姑娘吗?
赶尸人大怒,一时竟以为奇耻大辱!所谓正道之人果然都是些衣冠禽兽的家伙!虚伪至极!厌恶至极!
“铿!铿!”却是那人终于知道了要正视对手,手中的鬼月弯刀大开大合的劈过来,几个回合之间已是碎石一片,只可惜却是连冼季琛半片衣角都没有伤到,然更让赶尸人几欲发狂的是,那厮三番四次总贴着他擦身而过,等再一回神喘息之间,竟是被他给削走了一缕自己的头发!
“道友考虑的如何?”那边又问,“我正道之人一向是热情好客之辈,绝不苛待俘虏,冼某保证,今日若真的带了道友回去,必定留你一命。”
可能这世界上不会再存在着比这厮更不要脸的人了吧?
赶尸人一时被逼得狠了,只是咬咬牙不时的抬头查看天色,却没再说什么,也不知他是应对无暇骂回去,还是没心力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某位的战斗力摆在那儿,轻易不要跟他打嘴仗,会输的很惨!
“道友怎么不说话?也是啊,是某唐突。”冼季琛轻叹一声好似尤为可惜道:“道友一介邪魔歪道之辈,自不敢来冼某府上,毕竟,某家乃正道魁首嘛,自是水火不容啊。”
冼季琛说着笑的眯了眼,侯淼站在一旁围观全程,听他所言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话说外界夸他是正道魁首也就罢了,哪有人如此厚脸皮的自卖自夸的?到此他便插了句嘴:“冼家主,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是啊,也该坦诚相见了!”冼季琛顺势接话,声音却蓦地转冷!只见他脚下虚影一晃,猛地旋身绕至那赶尸人身后,趁其不备,一把夺下了对方罩在头上的黑色面纱,不过再一眨眼,人又回归了原位。
作者有话要说: 冼季琛眯眯眼微笑:我说,坦诚相见呢~
赶尸人→_→:并不想,谢谢。
侯淼(围观吃瓜飘过):本来是看这两个人打架,后来看这两个人调皮(情),眼瞎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