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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针(二)(1/2)

“喂,小孩,你干嘛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夜。”

“你想杀他?!”

“十旬!听爷爷的话!回去!”

“你们都走开!我不许你们杀他!”

“那是妖物!是妖邪!是害死人不偿命的的精怪!是让你家人不得安宁的邪物!你还向着他,护着他,帮忙藏着他,我看你是疯了!”

“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呵呵。。。”那道士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那妖物已经死了,不懂事的小家伙,在外边乱跑什么,赶紧和你爷爷回家去吧。”

“我不信,我不信!”

“傻孩子,”道士蹲下来,棱角分明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嘴角扯出一丝忽明忽暗的笑“他以为是你带我们来的。”

“就算是它还活着,岂不是也要恨你一辈子。”

祝知寒猛地睁开双眼,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心脏跳如擂鼓,他还沉浸在梦中的场景里,盯着被路灯照亮的天花板,半天才醒过神。

原来是梦。

祝知寒扭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他趿上拖鞋走到浴室,掬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他脖子上系着的东西从宽大的睡衣领口里掉了出来,晃荡在外边。他伸手抓住了那被皮绳系着的东西——那是一只赤金的戒指,很沉,做工并不很精细,好像工匠只是意思意思就弄出来了,过于原始,反而有一种质朴的美感,可能是被人经年累月佩戴,也光滑了不少。戒面上有几道弧形的纹路。

祝知寒轻轻抚摸着戒面,叹了一口气。

“大哥,还有多久到啊?”胡清把两手臂搭在副驾驶椅背上,靠近司机问道。

“快了,快了”司机师傅是个典型的“内敛型”东北大汉,大金链子大半截藏在衣服里,花臂也只露出了半截,大部分图案都内敛地包在衣袖里。胡清旁边坐着的带着口罩的男子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消停会。”虽然被口罩隔着,声音听不大真切,但是也能听出就是前两天英勇地摔坏了胡清御用拐棍被残忍取消高温补贴的招财吉祥物许静晖同志。

胡清笑了笑,还没回答他,就听见司机问他俩:“你们二位现在到那个前白石子村干嘛去啊?”

“不干嘛,”胡清笑呵呵地回答,“就是走亲戚。”

“哎呦,打江州过来走亲戚这可够远的啊。平时就住在江州那边?一年也回不来几趟吧?”

“可不是吗,有好几年没回来了。”

司机大哥立即大叹:“我说就是呢,要是知道这边啥情况,也不能这时候回来。”

胡清和许静晖对视了一眼,胡清开口问道:“那边最近。。。有什么事儿吗?”

司机一听他这么问,立刻来了精神,刻意压低了一点声音,也不知道是怕谁听见,“唉,你在那边有亲戚,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前白石子村、后白石子村,那都是这一片条件挺好的村子。可是这两天那前白石子村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了,闹鬼呢!”

“闹鬼?”胡清笑了两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狐疑“师傅您就别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电视都不许成精,闹得哪门子鬼啊。”

“你这后生,跟你说你还不信!”司机对于胡清的态度好像非常气愤,驾驶之余腾出空来点了一根烟怒吸了一口,整个车厢一下子烟雾缭绕,许静晖不满的皱了皱眉。

“我跟你说,我跑这条线跑了好几年了,这一片到处是我熟人,都死了人了!”

胡清好像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司机从后视镜向胡清传递了一个激烈的眼神,“比他妈金子还真!都死了好几个了!现在你看周围村的人谁还往那地儿跑?就那情况,那死法,这事要是人干的,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可能是说到了尽兴处,司机再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压低了声音,挥舞着手里的香烟,烟灰到处乱飞,神秘兮兮的跟后座的二人说道:“要我说,你二位就意思意思得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走什么亲戚啊?还是自己个的命要紧。待上两天,就赶紧啊,扯呼!”

“有道理,”胡清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还一脸“真诚”地赞道:“大哥真是实在人。”

“那当然!回去要需要车就提前一天打电话联系我。这一片要上哪我都熟,保证给你俩安全送到地方。”

“一定。”

司机瞄了一眼坐在他后座的那个小哥,大夏天带了个口罩,眼睛下面都遮的严严实实,从上车就没说过几句话,司机还想再打量,就听见胡清在后边问了一句:“前边是不是到了?”

司机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前边,“对对,等我给你靠那边停一下啊。。。”

两个人结了账就提了行李往村子里面走。

“你觉得怎么样?”许静晖问他。

“怎么样?这地方有点意思。最好是闹鬼,要是不是,可真白折腾这么一趟。”

“还不是你非要来。”许静晖嗤之以鼻。

“就当是带薪旅游了,到时候带你在这边玩一圈。走吧,咱先去会会钱桂生那‘特殊有钱’的姐。”

但是当两个人看见这个豪华三层小楼时,还是震惊了一下。

许静晖沉默了一会,才艰难地开口:“老胡。”

“嗯?”

许静晖看着这栋在一众小矮房里鹤立鸡群的欧式小洋楼,“你说,咱也不穷,那到底是什么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胡清转过头拍了拍许静晖的肩膀,“社会经验。”

许静晖:“滚。”

江州青莲区算是江州比较繁华的一带,大大小小不同功能的建筑不一而足,一座新的商务写字楼刚刚拔地而起,乃是采用的现代主义建筑风格,大面积使用了玻璃与水泥,在江州白晃晃的阳光下格外刺目,几乎要闪成一道白光,晃花一众路人的双眼,俨然一跃成为青莲区的地标性建筑物了。

而就在这座写字楼的后面,是一栋颇有年头的写字楼,本来也算得上是个“庞然大物”,可是在前面这栋新的大楼面前不免相形见绌、显得有些寒酸。楼墙根已经爬上了青苔,从楼底下一眼望上去好像看不见顶。一楼保安吹着大如锅底的风扇昏昏欲睡。

祝知寒坐着有点年久失修但是还勉强能用的电梯上了楼,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一路上升,直到变成“23”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走廊又长又深,黑咕隆咚,整栋大楼都是声控灯,祝知寒懒得发出声音照亮,轻车熟路地摸黑找到了地方,摸出了兜里的钥匙,一串钥匙在安静的走廊里“哗啦”一响,祝知寒头顶的灯亮了起来,苍白地显出了一方天地,暗沉厚重的防盗门旁边有一片小小的金属牌子,已经积了一层浮灰,上面用不知道什么字体写了“黄泉工作室”几个字,金属在白光的照射下像上面刻的名字一样发出森森的冷意。祝知寒两下开了门,门里门外简直两个世界——尽管这栋大楼连同其走廊都带着一股旧世纪死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气息,但是谁知道里面的房子居然这样成熟稳重端庄大方,让人突然相信这也是一个在闹市区的写字楼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一个背影修长、长发过肩的女人正在背对着门口煮咖啡,听见门响,立刻回过头,“早,boss。”

“吕墨,这么早。”

“我又没事儿,早点过来,还有空调。”吕墨说着,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现磨咖啡。

祝知寒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头发又白了两根。靠在柜子旁边揉了揉眉心,“你们这群集体主义吸血鬼,什么时候能体谅体谅老板。”给我省点钱。

“没事的老板,”吕墨完全无视了祝知寒对于工作室财务问题的担忧,漫不经心地往椅子上一坐,“反正咱们工作室活不多,就算是少吹空调也省不下几块钱。”

一大清早和自己唯一的女员工聊了两句话,祝知寒现在十分担忧自己的发量和血压。他早年还没评上教授的时候就搞了这么个工作室。他的主业是教书育人,白天在学校里算得上是人模狗样的一正经人民教师;而晚上到了这个工作室则是各种“怪力乱神”,承接各种和神神鬼鬼有关的乱七八糟事儿。以科学为依托,以玄学为方法,堪称新时代神棍的典范。

他工作室里他的手下就这么两个半人,虽然干活的时候都不太顶用,但是气人的时候到是一个顶俩,十分物超所值。大多数创业者创业早期一般都筚路蓝缕,起早贪黑,可是祝知寒大不一样——尽管他创业好多年了,按理说已经到了该享享福、数数人民币的时候,但是拜手底下这两个人所赐,依旧在筚路蓝缕的道路上逡巡。又要交房租,又要付工资,还要购置各种相关器械,是以人民教师虽然这些年主业副业看起来搞得好似很热火朝天,但是实际上依旧过着相当“清廉”的日子。

“郑业这两天跑哪去了?”黄泉工作室的三人都是没家没口的单身贵族,工作室里也自然而然地风行“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那一套,祝知寒看郑业的办公桌上已经蒙了一层薄灰,显然这人最起码两三天没来过了。“不像话,一没活就这样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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