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李阿姨在吴先国这里得了“准话”,想着这回终于安生了,恨不得当场给吴大师磕一个。
“可不是他说没事了就没事了。”陈月在一旁小声挤兑。周围其他的神棍虽然没有鼓掌赞同,但是眼神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吴先国没有接话,径直回屋换衣服去了。胡清想了想觉得可以理解——那么一大坨衣服,恐怕是大师也觉得累。
更何况是个假大师。
众人见热闹已经看完,遂各自散去。韩欣兢兢业业地开始收拾现场,胡清走上前去,“韩小姐。”
韩欣可能是太专注手上的活计,冷不丁被点名,吓了一跳,见是胡清好像才松了口气,“您找我有事吗?”
瞧把孩子吓得。胡清友好的笑了一下,“没事,你不用紧张,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你家大师是怎么搞定的?”
韩欣羞涩又虚弱地笑了一下,“这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吴哥他虽然招我当了助理,但是我天资不行,也就能给吴哥打打下手。”
吴哥,这吴先国也挺不要脸,胡清腹诽,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叫人家这么小的小姑娘管他叫哥。“哦,那就没事儿了,您忙吧。”
胡清走出去一段,就见许静晖拿着个东西,朝他走过来,“你看看这个。”
“这什么?”胡清接过许静晖递给他的档案袋。
“这是刚才李阿姨给我的,”许静晖示意他把袋子打开,胡清打开袋子,里面有一沓纸质的资料,还有几张照片。只是,照片上的内容大都不太美好。
胡清简单翻了翻照片,照片上都是不同的人,但是状态大抵相似:肢体扭曲,双目圆瞪。
“这些人都。。。”
“死了。”
“果然如此。”胡清前前后后翻了翻,仔细盯着照片瞧了瞧,“死因都是什么?”
“自然死亡。”
“什么?!”胡清太过震惊,语调都拔高了一个度,他拿着照片“就这,是自然死亡?吓死的都比这安详。”
“都不信,不光你不信,”许静晖示意他先别激动,“这地界,说服家属尸检就已经不容易了,法医检查一圈告诉家属是自然死亡,家属差点把警局房盖掀了。这些家属找人的找人,但是找了好几个地方鉴定,死因都只有一个。”
“自然死亡。”胡清沉吟一声,看着手里的照片。
“没错。”许静晖继续道:“而且最早一起案子早就案发,之后就陆陆续续出现相似的案子,警察也一直在查,但是一直没有进展。”
胡清思索了半天,“要是能看看尸体就好了。”
“你觉得警方会让神棍看尸体?”
“不会,”胡清感觉头很疼,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份的不便。不过也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钱多的案子自然也不好挣。一旦这案子和人扯上关系就麻烦得很,此时恨不得仰天长啸,他果然还是怀念那些单单纯纯的只有妖魔鬼怪的案子。想着想着,胡清开口:“那。。。只有这么办了。”
许静晖不解:“怎么办?”
胡清看着许静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许静晖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胡清心里暂时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就随手逗了一会邻居家的鸡,下午他准备回到房间休息一下,一进门就看见祝知寒坐在桌子前面,对着他那些“高深”的仪器不知在忙些什么。
胡清立即被勾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兴趣,走到桌边,“在忙?”
“还好。”祝知寒抬头准备打个招呼,结果一抬眼就看见胡清满眼都是自己的器材,眼神写满了跃跃欲试。
“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胡清话说出口感觉好像有一点点不妥,毕竟现在他们可是竞争关系,似乎不应该问东问西,于是赶紧补了一句:“方便问吗?”
“没事。”祝知寒心中快速权衡了一下,感觉就算告诉了他用途应该也并无不妥,于是便一一讲给他,“这个是监控走廊的画面,这个是检测温度的,这个是红外灯,这个是检测房间磁场的。”如此这般,把功能大概给胡清介绍了一下。
胡清满足了好奇心,同时对自己的室友又增添了一个新的印象——技术宅。
宅不宅不知道,不过技术倒是挺技术的。
其实他还想问问有没有检测到什么东西,但是好像再进一步询问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于是识趣地打住了话头,径自去床上休息。
入秋后天黑得渐渐早了,晚间众人陆陆续续地歇下,祝知寒整理了一下数据也睡下了。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没注意到身边再次张开一双金色的眼睛,一到金色的身影掠过,在窗边一闪,就消失了。
夜晚有一股湿冷的劲,吴先国白天消耗了体力,晚上居然不仅不困,还有点精神,挺晚了才刷牙洗漱。他一边想着自己白天的仪式挺“成功”,一边准备洗漱的东西。本来也是,吴先国心中颇有点不屑地想,就是农村这边的人封建迷信,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鬼呢?
他准备洗脸,发现毛巾没拿,遂进屋取了条毛巾。回到卫生间,看了一眼牙杯,不由得愣了一下——牙杯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还在,但是牙杯里的水却一滴都不剩。吴先国心中暗道奇怪,牙膏都挤了,难道自己刚刚没倒水?自己真是老糊涂了。他接了一杯水。他先洗了把脸,用毛巾随意擦了两把,抬头一看:牙刷好好地摆着,可牙杯依旧空空如也。
吴先国心中纳罕,拿起杯子看了看,喃喃道:“不漏水啊。”还是接了满满一杯水放在了台子上。他心里有些打鼓,忍不住瞄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拿起牙杯刷牙,却发现,刚刚接的满满一杯水,一转眼的功夫,再次不翼而飞了。
此时他已经有些心中发毛,正在拼命思考合理的解释,突然,一滴水从牙杯上方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滴在了牙杯里。
他缓缓抬头——就在他的头顶,那“东西”趴在天花板上,一张雪白的脸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朝着他,露出一个漆黑的笑容。
而它的嘴角,还在向下滴着水。
正滴落在空荡荡的牙杯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郑重,即郑业比较重之意也(雾)。
胡思乱想:就是胡清每天不干正事,看完小黄书老瞎合计的意思(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