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气也没办法,像是吴大师那样半夜跑出去好像危险系数更高。几个人决定先休息一晚,等到明早再向管家太太讨个说法。
祝知寒也回了房,后脚郑业吕墨就跟了进来,胡清感觉这三个人应该有话要说,遂和祝知寒说:“你们先忙,我白天睡多了,出去吹吹风。”
祝知寒自然领会到了室友的善解人意,笑了笑说道:“嗯,多谢。”余光一瞥,隐约看见他室友的裤脚好像有颜色挺深的一个色块。
“老祝,”吕墨叫了他一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她正熟练地在电脑上处理这两天的数据,她指着一处数据示意祝知寒,“你看,这两次记录下来的数据,只有房间附近出现了温度和磁场的急剧变化,但是大门口,走廊过道,包括客厅厨房这些地方,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祝知寒点了点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两次的“鬼”,并不在这栋房子里。
而是出于某种原因,突然出现在房子里的。
“这鬼有意思,”郑业突然说道,“怎么说呢。。。好像特意来吓唬人的似的。”
“应该是这样。”祝知寒灵光一闪,“这件事背后的人,被委托人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不想我们插手这件事,不想这件事的真相被人发现,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吓唬咱们。最近我们来了之后背后的人没有再动手,应该也是对咱们有所忌惮。”
郑业说道:“那我们下一步就调查一下案子?”
“嗯,差不多,不过不止,这件事背后的人,有道行,会驱鬼,这样的人不会很多。明后天开始就去问问这些出事了的人家。还有,”祝知寒抬头看着郑业,“看看屋主到底是什么情况,屋主如果这两天回来,我想做一个降灵仪式。”郑业被他看得发毛,往后侧了侧身,警惕道:“看我干嘛?”
“因为想让你来啊,郑柯南。”
不管怎么说,这一夜对很多住在这的神棍来说,都注定是终身难忘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胡清生物钟十分准时,尽管头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宿,依旧早早醒来,身边祝知寒背对着他躺着,此时好像还未醒。胡清也不想立刻起身,但是也睡不着,遂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琢磨起这个案子来。
不知所踪的委托人;总是好像有所隐瞒的管家太太;来路不明又不知所踪的鬼;死人,死状狰狞,没有外伤,没有内伤,胡清在心里把这些东西捋了一遍,感觉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第一,委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他得把这些人的死因弄明白。然后就可以询问一下几起案件的家属。不过。。。没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下一步很难展开啊。
他感觉多想无益,翻身下了床。
祝知寒白天可能折腾的太狠了,晚上到是一夜无梦,闹钟都是响了三两通才听见。作息良好的室友好像已经起床,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爬了起来。
吕墨正在院子里的水龙头边洗水果,浓密的黑色长发把脸遮住了大半,全是兜的米色长裤上被水溅到,出了好几个深色的印子。她一边洗水果一边和坐在一旁的周蕾聊天。周蕾和一群陌生神棍在一起时显得十分沉静,不怎么说话,而那些神棍(如陈月之流)大概是看她有一定年纪,对她倒也没什么言语上的冒犯。
不过周蕾此时到是十分慈爱的,和吕墨聊着天。
“奶奶您吃桃子李子还是苹果?”
周蕾笑眯眯地看着她,“都行。”
“那我一样给您洗一个。”
“不用不用,”周蕾看她洗个没完,忍不住出言阻止“小姑娘家,不要一直碰凉水。”
“没事儿。”吕墨把洗好的水果递给周蕾,心说也就您老把我当小姑娘吧。黄泉工作室由于一向人手少,办案子时又往往时间紧、任务重,是以祝知寒这个资本主义剥削阶级的领导作风就是“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畜生使。”至于她,在这个破工作室呆了这么久,不多不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不过祝知寒要是听说了吕墨迹姑娘的心里戏怕是会吐血而死。
他什么时候成资本主义了?顶多就是个无产阶级。
周蕾接过水果,一脸不赞同,没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对她进行批评教育“你现在年轻,不当回事儿,等你年纪大了,看你后悔不后悔。”
吕墨乖巧地笑了笑,咬了一口桃子。“对了,周奶奶。”
“嗯?”周蕾对人虽不太热情,此时到是很认真地侧耳听吕墨讲话。
“您这么会看面相,那您看,我们老板,就是姓祝的那个,他怎么样,您给说说呗?”
“红鸾星动?老祝?”
“嗯,”吕墨又啃了个李子,“周奶奶刚刚跟我说的。”
郑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真是开天辟地进入新时代了,只不过可能盘古这回开天地的时候哪没对,一闪腰给劈错了:像老祝这种都能红鸾星动,那岂不是全人类都要进入春天了?
而且凭什么他就是牢狱之灾?
是以待祝知寒洗漱停当,穿戴整齐后出来,就发现两个下属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可描述。
“干嘛?”
郑业表情复杂,心情也复杂地开口:“周蕾说你,红鸾星动,马上就要大喜了,准备请我们吃饭吧。”
“没听说过——平时少请你俩吃饭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除却原本就不见了的吴先国和韩欣,陈月和陈敬守也不见了踪迹。
慧林大师逮住了刚刚来上班的李阿姨,沉着脸问,“您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说法?”
李阿姨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神棍,知道是瞒不住了,然后有点没精打采地垂下头,“我只说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