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会?看看他心口儿还一起一伏的,还有气呢!”
“这个死不长眼的,连苏家的球都敢偷,不打死他也算他命硬,啐!”
……
这正直酷暑炎热天,张波哥却是猛的打了一个寒颤,方才他挨了多少下也不知道,所幸他这种人皮糙肉厚,大概是昏了一会儿,就茫然的醒过来了。
“波哥,你怎么在这里躺下了?”
张波哥听到这个声音,宛如救星一般的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见柳行戈正从不远处过来,向他大声打招呼。
柳行戈走进了才发觉,张波哥身上露出来的部分竟然都是淤青,连那张很肥的脸上也都是肿胀的红印子。
柳行戈大吃一惊:“咋回事儿?身上咋成这样子了?蹴鞠嘞?”
张波哥连忙把自己埋在柳行戈的衣襟上嚎哭起来,把自己被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乡野市井小民,在这个官场横行的年代里,都格外珍惜彼此的惺惺相惜,故而大家伙儿都是有罪一起承担,有肉一起吃,有苦一起受的所谓的“义气”。
柳行戈当即一怒,道:“苏家?走,带我去找他们去。”
张波哥自然是知道苏家的校场在哪里,毕竟他的蹴鞠真的就是在那附近捡来的……
二人到达那校场附近,苏家的家丁护院都围在那校场外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也都对着那校场齐齐叫好。
柳行戈挤了一个脑袋看到了那张波哥口中的俊美少年,一袭青衫缓带,漂亮的蹴鞠在他的脚下宛如活了一般,灵活的环绕在那少年周围,少年脚尖轻点,身体微斜,另一只脚迅速地发力,蹴鞠就华丽丽的脱离少年,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准确无误的飞向那风流眼。
说句实话,柳行戈看到这幅场景,心里是有些嫉妒的,又想到他们这些人连一个像样的蹴鞠都没有,当即就有些暴躁不安:“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托生好了一点,啧!”
一句话说完,周围的家丁护院竟然也都齐齐的看了过来,那少年收好球放在手里,走到只挤了一个脑袋的柳行戈面前,淡淡扫了一眼,仿佛是要把他看穿似得,随即又迅速地掩饰过去,仿佛刚才那一眼望穿不是自己一样,淡然的开口道:“这位……小哥,既然你那么不服气,不如我们也过来比试一场?”
此时,一旁的高个子球员先走到校场中央,大声对附近的人开口道:“诸位,我们风荷社筹集善款,在此借苏家校场一日汇演,今日汇演已经结束,多谢大家过来捧场~”
说完,那高个子球员真的拿了一个木头盒子,四处的向零星几个百姓过去,但柳行戈仔细的注意了,大部分给钱的,还都是苏家的家丁护院。
不过也确实如此,人家少爷都亲自表演了,他们这些家丁护院敢不捧场吗?
就这样,靠着苏家的“接济”,那风荷社的木头盒子也被装满了,风荷社的球员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收工了。
“昀止,也赶紧回去了!”一旁的高个子球员见苏昀止还在和柳行戈说话,就过来吆喝了一句。
“好,你们先走。”苏昀止淡然的回应道。
家丁护院都散的差不多了,柳行戈也好好的站在苏昀止面前,面上丝毫不怂。
柳行戈天生的笑容轻佻,见到此景,也免不了要酸人家几句:“苏公子既是蜜罐里泡大的,还是赶紧急着回去,省的你娘叫你回家吃饭了?”
苏昀止本就不会与人逞口舌之快,听到柳行戈这话,也只是微微蹙眉,并不知道如何回应过去。他说:“要比就比。”
柳行戈是看到方才苏昀止的脚法的,自知肯定不是苏昀止的对手,就叫了张波哥上来,指着张波哥道:“你看看,这是我兄弟,他和你比,我就在一旁看着。”
柳行戈趴在张波哥耳畔:“别怕,你先顶着,我去想别的办法。”
张波哥点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害怕,但双腿不住的打颤还是说明他心中的紧张。
苏昀止冷笑一声:“你要逃避?那也不用找这么一个人过来,简直就是……呵!”
苏昀止虽然没有明面上说张波哥的球技如何,但那一个呵字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柳行戈完全不理会苏昀止的恼怒,继续说道:“你看看你那细胳膊细腿,还不一定比得过他,连他都比不过,还拿什么和我比?”
柳行戈说完这话,还故意朝着苏昀止挑了挑眉毛,显然是在挑衅,但大家伙儿都是年轻气盛,最经不得挑衅的年纪,苏昀止自然也就没有计较眼前的胖子连风流眼都踢不到的事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受真的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