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倒是分得清轻重缓急。”既然有眼色不ky,之前刚降落到这个时空还吓他,这只鹤有毒吧。真是后悔了,方才让赤司征十郎这么容易便进去了,他这怕不是嫌自己还不够忙的。
山风这句话明显带有冷嘲热讽的意思,并未曾掩饰一二,只要耳朵不聋的,都能听出来。
耳聪目明头脑灵的鹤丸·搞事·国永,自然听出了他不满的意思,不过他却“宽(厚)宏(脸)大(皮)量”地一笑了之,还贼嘻嘻地道:“自然,如果山风阁下执意要进去的话,我可以舍命陪君子,怎么样,一起一起?”
山风:好的,现在驴不踢你我来踢!
去他喵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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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潜入的赤司征十郎,和在床铺上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近卫辉映夜,自然不知道屋外正在上演一场“式神与刀的决斗”。
现下,二人正大眼瞪小眼。
准确说是手拿符纸惊坐起的近卫辉映夜,瞪着伸手帮小姑娘拉被子的赤司征十郎。
时间回到稍早之前的五分钟。
就在近卫辉映夜来不及念咒,准备破罐子破摔,拿符纸物理攻击来人的时候,忽然听见对方叹了一句:“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小笨蛋。”
清清浅浅,语调里带着丝柔软的宠溺,仿佛他口中这个“小笨蛋”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近卫辉映夜整个人,忽得放松了下来。
心底安生的同时,一股无名的火气也从心头升起。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的手探了进来,开始轻轻帮她扯被子。心里冒着火的少女,便顺势“腾”地坐了起来。
少年大抵未曾想到少女会突然坐起,嘴角的浅笑僵在脸上,手捏着被角,不自然地垂着。
因为是在少女睡觉时悄悄潜入进来的,少年多少有些心虚,被少女瞪着,便有些尴尬地低着头,仿佛做错事了一般,一点不见平日里的恣肆傲然。
就这样,少女瞪着少年,彼此之间气氛凝滞。
大概不想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美好夜晚,就这样打了水漂,赤司征十郎先开了口,认输:“辉映,我......我怕你闷着,所以......你被我吵醒了吗?对......对不起。”
声音低沉,隐隐有一丝委屈和可怜。
近卫辉映夜在心里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又来了,自从知道装可怜行得通之后,便屡试不爽。
他倒是,也不觉得羞!
见近卫辉映夜不理他,赤司征十郎便主动往前凑了凑,凑到离少女半臂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其实他还想再进一步的,最好能贴到小姑娘身边,不过在收到对方的凝视之后,他就很识相的,停止了“蠕动”。
赤司征十郎方才低下头的时候,便看见近卫辉映夜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如今凑近了些,也看清楚了那究竟是何物,于是,他又低低笑出声:“怎么睡觉还拿着符纸?”
“自然是用来防坏人的。”少女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冷,少年还没欣喜够,便听她略带嘲讽地冷哼道,“是我天真了,这东西防得了妖魔鬼怪,却防不了有心之人,尤其是坏男人!”
得了,什么都没干,他就成坏男人了。
赤司征十郎苦笑了一下,软声道:“辉映......”
他发誓,他进来的目的纯洁地不行,就是来给她塞被子的。
“你信不信我叫人进来!”少女的声音抬高了些,冷声道,“快些出去!”
“你舍得吗?”听到这里,少年忽得放心了,他知道自家姑娘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般二人僵持到这步的时候,就离胜利不远了。不过作为一个出色的演员,他表现地很痛心。
“有什么舍不得的。”近卫辉映夜态度强硬,丝毫不让步。
少年轻笑了一声,而后不顾少女的眼神警告,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而后抬起手轻轻拂了一下她额前因汗水而黏成一捋一捋的碎发,柔声道:“是我不好,吓着你了,明知你胆子小,还不提前打招呼直接就来了......”
“我才不胆小呢!”近卫辉映夜继续嘴硬,却没阻止少年的举动。
因为出汗,她的额头温度显得有些低,少年的手指为她轻拭汗水,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很舒服。
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神经紧绷之余,手心里出的汗,已经将紧紧攥着的被里濡湿了。
“是,你胆子大,我的好姑娘胆子最大。”赤司征十郎好声哄道,顺手将她攥着的被角和符纸拿开,而后用自己的手握住这双湿润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则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
近卫辉映夜的手挣了挣,刚说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间或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尽管声音不大,内室的少年少女还是听得很清楚,他们这是在说:“长政大人。”
浅井长政?
这个时候?
近卫辉映夜和赤司征十郎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听见那脚步声在她门前停了下来。
门外,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站定了下来,轻轻敲了敲门。
“市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