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了半天, 王生脑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自己也许不是不举,而是因着怪物的缘故, 对谢姑娘无感了呢?
眼瞅着就要走到那肃穆庄严的门前,王生犯起嘀咕,如果不是身体出问题,贸贸然请郎中来看那种病, 这风声一传出去, 自己这张俊脸得往哪搁!
他犹豫一秒, 扭头去了之前常去的青楼,心道还不如去找青楼的姑娘们换换口味,说不定昨天晚上只是偶然呢?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 门前一个家丁远远瞧他过来,正要焦急的喊住他, 结果一眨眼就瞧不见人。
神色犹豫的家丁愣了一下,急急忙忙回去禀告其他主人。
青天白日, 欢声笑语闹上一夜的花间楼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就又迎来王生。
王生偷偷摸摸地来照顾花间楼的生意,却还遭到了老鸨钱妈妈的嫌弃。
钱妈妈哈切连天一脸为难:“王公子, 真不是我说,这姑娘们忙活一夜刚睡下,您来的可真不巧。”
王生一副猴急模样:“玉莲也睡了?青荷呢?还有艳兰?”
“呦, 瞧公子心急的, ”钱妈妈手帕一挥嘻嘻一笑, 道:“可惜啊,昨日有位贵客让姑娘们吹拉弹唱一整夜,玉莲和艳兰都作陪,这才刚歇下。”
王生眼一亮道:“青荷还未歇息是不是?”
青荷不错。
他隐约记得,是个温柔小意的姑娘,最讨人喜欢。
“是没歇息,”老鸨歉意地地笑笑,“不过昨日有人邀了青荷出去,至今未归。”
王生皱皱眉,道:“那现在还有哪个姑娘能过来的,你总得给我找一个。”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老鸨脸上的笑容突然失去温度,冷眼相对。
瞬间读懂那含义的王生拿出轻飘飘的钱袋掏银子,一只手空着进去,却又空着出来。
钱妈妈慢悠悠赶客道:“王公子若是无事,妈妈我就去睡了,这一把老骨头,熬不住了呦。”
王生脸一僵道:“今日不过少带了些银钱,妈妈您就这样瞧不起人?”
真是掉到钱眼子里去了!
可钱妈妈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呵呵一笑,开口继续讽刺道:“王公子若是不想花银子,就别来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可没有便宜的,昨日那贵客可赏了不少金银,我可不少您这一位客人。”
王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就要走,却又猛然想起自己来青楼的初衷,犹豫着僵持在原地好一会儿。
钱妈妈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讽刺的话,就被一个小丫头拽拽衣袖。
小丫头凑近钱妈妈耳边嘀咕几句话,眼神往王生身上飘来好几眼,显然说的东西与王生有关。
王生眼见钱妈妈的脸色渐渐由不屑变为古怪。
钱妈妈冷哼一声道:“王公子啊,算你好运,我家青荷姑娘一向念旧情,她刚赶回来,愿意陪陪你。”
王生大喜,跟着小丫头就走,三步两步拐去青荷的房间。
青荷姿容不算极好,但是性格好气质佳,圈钱手段十分了得,在花间楼还算有名气。她的小请求,钱妈妈答应也是寻常。唯一奇怪的是,明明王生只是个拿不出什么钱的破生,连逛青楼都蹑手蹑脚的,怎么就入了青荷的眼?
钱妈妈这厢疑惑着睡去自不再提,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自家姑娘青荷根本没有看上一个穷酸生,愿意“陪”王生的,只有两个想搞事儿的鬼。
王生一见自己不行抛下乐娘就走,谁知道短期还会不会回来?
谢生拉着乐不可支的乐娘,悄咪咪地就尾随起王生来。
虽说天色已白,但日头还缩在厚重的云层之后,阴气还算浓郁,对乐娘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眼瞅着王生脚步匆匆地回家,一路上那眼神尽往医馆药铺上飘。
想请郎中啊?
乐娘乐呵呵道:“他要是请郎中看那活儿,我就立马给他传点谣言出来,把他变成一个笑话,看他还敢不敢祸害别家姑娘!”
谢生笑道:“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你吃醋呢。”
“吃醋?”乐娘秀眉一挑,“就他也配?”
曾经还对王生有不甘和埋怨的乐娘,随着见过几回王生的丑态,心中的怨恨也一点点消散。
她现在已经是完全瞧不起王生这个渣滓了,除了对把王生搞得更惨一点还有乐趣外,乐娘根本不屑给王生一个眼神。反正她一个要入轮回的人,孟婆汤一喝,把这糟心事一忘,投完胎出来又是崭新的一生。
谢生笑笑,继续看着王生的动向,见王生转身又换一条路,两鬼虽然疑惑,但还是紧紧地跟了上去。
王生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下四周,闪身溜进花间楼。
“看来有人不怎么想找郎中看病。”乐娘把脸穿过墙壁一看,见王生猴急地掏钱,瞬间明白,这是想找个姑娘再试一试呢。
她跟谢生汇报一声,就又伸长脖子穿墙看。
谢生此时披着自己的皮,不好隐形,跟王生一样大白天进去吧,又怕王生尴尬,索性就让乐娘查探消息。
乐娘边看边乐道:“那老鸨嫌他没钱,要赶他走,他还不情愿。”
室内气氛一片僵持,乐娘却觉得津津有味,连谢生被马车擦着过去都没注意,她幸灾乐祸道:“不如我们再去捉弄他一下?”
她一回头,却见谢生不知为何在上一辆马车,乐娘也顾不得王生,一个飞身飘上去,伸着脸光明正大地围观。
空间极大的马车里,有个姑娘慵懒地半卧着,眼波含情地看着谢生。
一边的小丫头偷笑,乐娘飘下去听到她小声嘀咕:“这公子近看真是更好看了,那粗心的车夫竟难得办了件好事。”
乐娘:“……”